“睡午覺了,睡午覺了,我走啦~”趕緊收拾好東西,蘇白跳下牀,跑回自己所住的屋子。
屋子裡,程青蓮正在幫她和福朵朵鋪牀,而福姨正在坐着手工活。
“蘇白回來了!”福朵朵一看到她,就從牀上跳起來,興奮得不像樣。
蘇白揣着她兜裡的150塊錢走進房間,走到程青蓮和福姨昨晚睡過的那張牀,坐在牀沿邊上陪着福朵朵。
“蘇白……”福朵朵雙手撐在蘇白的肩膀上,幾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蘇白的身上,“拿到我哥哥寄給你的信了嗎?”
“拿到了拿到了,軍子哥哥的字又變好看了……”蘇白呲開嘴笑,眼尾向上吊起,笑眯眯的樣子顯出她心裡的高興。
程青蓮鋪好了牀,就讓她們倆先去洗澡間洗腳,洗完腳就讓她們趕緊上牀睡午覺。
外邊的院子都差不多安靜下來了,這會兒,整個院子的人差不多都睡了。
“蘇白……”
“睡覺了睡覺了,朵朵,睡覺了。”在被子下邊,蘇白用雙腿夾住福朵朵的雙腿,不讓她亂動。
這樣的姿勢,陳孤也對她使用過,不僅可以讓人不要亂動,也可以爲人保暖。
房間裡只有外邊的風吹着窗戶的呼呼聲,蘇白仰着頭看着上邊白色的天花板,一直眨着眼睛,慢慢散去剛纔留在腦子裡的高興。
眨了好幾下之後,她才勉強有了睡意。
閉上眼睛,進入夢鄉……
“小孤,你就喝一點吧。”臉上多了好幾條皺紋的陳遠手中拿着幾顆西藥丸子,坐在牀沿邊上,而他所坐着的牀上,正躺着一個人。
確切地說,正躺着陳孤。
躺在牀上的陳孤是二十七歲的模樣的陳孤。
他閉着眼睛,呼吸有些急促,性感的嘴脣此時蒼白無血色,甚至乾裂無比。
他的臉色十分虛弱,但即便是這樣,他也是帥氣、孤傲的。
陳遠的語氣有些哽咽,“小孤,你這樣不行,你這樣那還算是軍人?”
對於陳遠的話,牀上的陳孤僅僅只是動了一下眼皮而已。
“小孤,人死不能復生,你這樣又是何必呢?”
陳孤又動了一下眼皮,但愣是不睜開眼睛。
“陳孤,你作爲一個軍人,你……”
“爺爺,藥給我。”陳孤睜開眼睛,半坐起身體,擡手伸向他爺爺陳遠的面前。
他的眼睛毫無波瀾,空洞無比,可胸腔上下起伏,無聲彰顯着他心裡的軍人身份。
他是軍人,所以,他不能就這樣頹廢下去。
他必須站起來。
“小孤,你……”
“爺爺,藥給我。”
“你……唉……”陳遠把手裡的中藥遞給陳孤,陳孤果斷拿過。
他的眼睛往那中藥撇了一眼,隨後,將碗湊到嘴邊,大口大口地把苦藥給喝進肚子裡,眉頭也不眨一下。
“那小孤,你……”
“爺爺,把還在那裡找人的人都召回來,沒有必要爲了阿清一個人出動國家的力量。”
“小孤,你……”
“爺爺,我累了,想睡覺了。”伸長了手把空碗放在地上,陳孤重新睡下,不想再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