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氣氛莫名地有些……黏膩……
對,是黏膩!
腦子裡浮現出這兩個字來,蘇白在不停吹過來的寒風中抖了一下小身體,咬了一下嘴脣,移開眼睛,千不願、萬不甘地朝着還一直看着她的陳孤說,“我今天會幫你洗乾淨的。”
剛纔陳孤瞪着她的時候,眼睛裡明顯地寫着“幫我洗衣服”這五個字!
蘇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面對陳孤的時候,老會沒了自己的堅持……
陳孤一聽,沾了點潮溼泥土的小臉立馬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屁顛屁顛地跑向蘇白,跟她擠着同一塊石頭,幫她烤魚。
“……”一半的屁股懸空着,蘇白的窄腰緊緊地繃着,內心狂喊:這石頭就豆點兒大,兩個人真心坐不下呀!
這樣想着,她就決定退出壓榨下邊那塊石頭的行列,可是就在她想站起來的時候,陳孤突然抱住她的手臂,還用他的小身體蹭了蹭……
“小白,這魚好像出香味了!”
男孩子的眼睛閃閃發光,好像沒聞過烤魚的味道似的,蘇白忍不住翻了一個無奈的白眼給他。
被陳孤這麼一攪,蘇白放棄站起來的選擇,用精神安慰法強迫着自己冷靜下來,不要被陳孤所影響,但是……
心裡卻更更加雜亂了。
“滋……噔!滋……噔!”在窪地附近找來的木柴有的還不是很乾,所以火堆裡時不時地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魚烤上一陣,漸漸地散發出它最天然的味道出來,魚身也慢慢地被烤成了金黃色。
“烤魚需要經常翻來翻去的。”秉持着她節儉、不浪費的性子,蘇白強壓下內心的混亂,耐心地指導陳孤要翻魚了、要放油了,“時不時還得加點油,這樣纔不會焦……”
而陳孤呢,自然是虛心接受蘇白的指導,時不時地把魚翻過來,時不時地在魚上加點油,希望能烤出好吃的魚來。
在岸邊烤上一陣子,向家強在天色纔剛剛顯現出魚肚白的時候,就已經拿着他抓上來的十幾條魚離開了。他走之前,還給他們留了兩條,說是給他們做午餐用的。
等天色完全亮開,蘇白才估摸這魚應該熟了。當然,她只是估摸着而已,並不能確定這魚熟沒熟。
把她手上的魚讓陳孤拿着,蘇白跑到就近的一棵香蕉樹。這棵香蕉樹上的香蕉早在成熟的時候就被村裡人給摘走了,在樹下還躺着幾片寬大的香蕉葉,這葉子這會兒早就失了原本的綠色,爬上了黃色。
蘇白取了一片顏色尚且爲綠色的大葉子,把這葉子拉到窪地上用水洗了洗,然後纔回到陳孤那邊。
“把魚放到葉子上面來。”蘇白把這一大片葉子給撕成兩份,從陳孤的手裡拿過一條魚,直接把魚給放在一份葉子上,末了還巧妙地用這葉子把魚給包起來。
陳孤不知道她要幹嘛,但還是照她的樣子做……
蘇白兩三下把魚給包裹好了,就把這包好的魚重新湊在火上,粗略地在火上烤了幾下,就把包好的魚給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