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冉走到他身邊,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市長先生。”
唐慶儒站了起來,啪……給了她一巴掌。
他是男人,這一掌打得很重,毫不留情,一巴掌呼上來,宋冉頓時覺得嘴裡有了血腥味。
她沒有這麼委屈過。
身爲市長就可以不分青紅皁白地打人了嗎?
她知道市長爲什麼叫她來,也知道市長爲什麼呼她這一巴掌。
可明明……明明她是最無辜的不是嗎?
市長聲音波瀾不驚,帶着幾分狠戾:“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和濟安來往了的嗎?你這是陽奉陰違,我不喜歡暗中忤逆我的人。”
宋冉咬了咬牙,站直身子,擡眼看他,光線昏暗中,她也能察覺得出男人滔天的怒意。
真是可笑。
她不卑不亢道:“先生是監視了您的兒子還是監視了我?我想,不管您是監視了誰,都應該知道,是唐濟安主動去找我的,我沒有陽奉陰違。”
市長聲音更冷了:“你覺得委屈?若不是你給了他念想,給了他可以繼續的暗示,他會去找你嗎?”
宋冉忍不住輕笑一聲,這可真的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啊。
唐慶儒有些惱怒:“你笑什麼?”
宋冉有滿腔的話要回擊他,她想要牙尖嘴利地頂撞他,她不想給他留有顏面,這樣的人,不值得她敬重。
她能嗎?
她能如此任性嗎?
任性的後果是什麼,她比誰都清楚,她是生意人,各方面政策方面,還不是市長一句話嗎?
她隱忍着胸腔裡的怒氣,一字一句道:“我覺得市長先生是明智的人,如果我有任何的小動作,定然逃不過您睿智的眼睛,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在您跟前撒謊,我要說的是,我沒有給一點念想給您的兒子唐濟安,我已經結婚了,爲了不讓您擔心,爲了讓您的兒子死心,我已經領證結婚了。”
市長神色有些震驚,倒是……真的錯怪了這丫頭嗎?
他以爲那些戲子,那些普通家庭出生的女子,攀上了濟安這樣的權貴,定會捨不得鬆手的。
這丫頭,居然就這麼幹脆利落地結了婚?
他不敢相信。
宋冉下巴微擡,她也有她的驕傲,市長沒說話,她便開口了:“先生如果不相信,可以去調查,於一周前,我去民政局拿了證,我和我的丈夫很恩愛,一直以來,我就從來沒有肖想過您家的公子,您高門大戶,我自知高攀不上,也斷不敢有這樣的念想,望您明察。”
一絲促狹閃過,唐慶儒微眯了眼睛,真是猖狂的丫頭,竟敢這樣跟他說話,看似恭維,實則滿腔不平。
可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小丫頭也已經領證結婚了,他再刁難下去,真的是有失身份了。
他便擺擺手:“我暫且信你一回,希望你要言而有信。”
宋冉心中呵呵,我暫且信你一回,而不是,我誤會了你,真是抱歉。
是,位高權重就是可以爲所欲爲,她明白,她也沒有怨言。
唐慶儒坐進椅子裡,冷聲道:“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