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揚在房間裡計算着每一筆的投資,這個時候門開了,周父板着臉走了進來。
周子揚看到父親,擡起頭懶洋洋的問了一句:“有事?”
周父不說話,坐到了牀上就這麼看着周子揚。
周子揚見他不說話,有些無語,這老頭子就是這樣,喜歡擺領導架子,偏喜歡別人吹着他。
周子揚可不待見,繼續在那邊一筆一筆的算錢。
手裡的資金以百分之十的複利往上,用不了多久周子揚就可以積累出一筆不小的財富,但是股票始終不是長久之計。
當資本積累到一定地步肯定需要轉化爲資產的。
周子揚要走的路任重而道遠。
老頭子在牀上坐了一會兒,見周子揚一直不理自己有些憋不住,道:“這週末有空,帶你去看摩托車。”
“???”周子揚愣住了。
而周父只是說了這句話,就起身走了。
“真的假的?”周子揚最終還是不敢相信,老頭子這是在玩火啊,以他現在的級別,周子揚這麼在學校招搖過市肯定是要出問題的,除非他佛系的不打算升職了。
而事實上週父現在的職務其實很難再更進一步,除非有什麼特大的功績,當然那是不可能的。
以前是覺得周子揚這孩子養廢了,周父恨鐵不成鋼,忍不住就想和周子揚懟兩句,如今周子揚突然成了重點大學的苗子。
這讓周父看到了希望,張揚一點又如何,只要自己不偷不搶,別人說閒話那就任由他說唄!重點是兒子開心!
老實說,周父看到周子揚寫的那篇文章是真的有些感慨,看了周子揚的作文,周父才知道自己虧欠孩子的太多。
其實孩子要的並不多,只是想要陪伴而已。
而回想自己這十八年來和周子揚的感情,似乎除了呵斥,再也沒有溫情。
周父覺得自己虧欠周子揚的,想要彌補。
走到門口,周父看着自己兒子那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板着臉說道:“以後寫作文,實事求是就好,別加職務,影響不好。”
“噯!好的!”周子揚給周父敬了一個禮。
對於孩子的玩世不恭,周父表面很不滿,但是離開了周子揚的房間,嘴角卻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周子揚不知道的是,這一夜,周父一個個給同事朋友打電話。
“喂?老李,我兒子英語考了滿分!放屁!你兒子才作弊呢!老子兒子實打實考的!總分四百七!清北都能上!喝酒?就知道喝酒?喝酒不是應該你請?我懶得和你說!掛了!”
“喂,老王!我兒子考試總分考了四百七!什麼叫不是高考?這是我兒子的實力!這次考試聽說比高考還要難!什麼請吃飯?你他媽怎麼和老李一樣,一天到晚就知道請吃飯?就你女兒還想和我兒子搞對象?你想的美!”
周父在臥室裡一個又一個的打電話。
沈美茹在那邊聽着很無奈,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周父跟個小孩子一樣呢,果然,這個男人的心裡,現在就只有他兒子。
四月的春風一吹就到了五月份,五一的時候按照要求應該放七天假,只不過高三學習壓力大,根本沒時間給放假,頂多就是三天假。
三天假的時間發了二十張試卷,壓根沒想過讓孩子們輕鬆度過。
四月末的幾天一如往常的上課,周子揚突然考第二的風波像是一陣龍捲風,轉眼間便煙消雲散,大家又開始了下一輪的學習中。
距離高考還剩下七十天。
教室裡,老舊的電風扇在那邊吱吱的轉着。
窗外梧桐樹的葉子越發的茂密。
花壇裡的杏花逐漸凋謝。
那一夜宋詩涵一夜沒睡,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眼睛又紅又腫,出現在教室裡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是,詩涵,你怎麼了?”有關係好的同學過來詢問。
宋詩涵也不理會,眼神沒由來的瞟到了跟沒事人一樣坐在位置上的周子揚,周子揚對於高三的知識已經掌握的七七八八,剩下還有一小部分的知識,那就只能查補缺漏,一點一點的學習了。
“哼!”見周子揚不理會自己,宋詩涵不滿的哼了一聲,坐到了周子揚的旁邊。
宋詩涵昨晚想了一夜,已經想的很清楚了,周子揚就是個大渣男,故意在玩弄自己的感情,害自己成績下降,還好這次不是高考,不然自己虧大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應該是高考纔是,自己不應該把精力浪費在這種鏡花水月的兒女情長上,他不要自己?
自己纔不要他呢!
等大學以後,比他優秀的男生還有好多!
自己幹嘛要非他不可!
自己要好好學習!一定要好好學習!
宋詩涵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用學習來麻痹自己。
可是周子揚的一舉一動,每一句話總是忍不住牽動她的心情。
最讓宋詩涵氣憤的,在宋詩涵的想法裡,是等周子揚主動找自己說話的時候,自己就嚴詞拒絕他!說,你不要再打擾我學習了!我和你這種反覆無常的小卑鄙小人沒什麼好說的!
可是自始至終,周子揚連一句話都沒主動和她說過。
以周子揚現在的成績,想找他說話的男孩女孩不要太多,就是老師,沒事都喜歡和周子揚開兩句玩笑。
周子揚也不是說真的是那種乖乖男,別人找自己搭話,那自己肯定要接回去。
在宋詩涵看來,周子揚和英語老師的對話簡直就是打情罵俏!
最主要的是,其他同學竟然聽了在那邊鬨笑!
你們到底是不是來學習的!?
宋詩涵忍住了三天不和周子揚說話,等着周子揚主動,心想你遇到難題總該來問我吧?
問題是周子揚竟然沒遇到難題。
而且還好爲人師的開始幫其他同學解題。
那些女同學們立刻一窩蜂的全部涌了進來,笑嘻嘻的說謝謝你啊周子揚,周子揚你性格真好!
“我一直覺得周子揚你是我們班最帥的。”
“沒有,最帥的一直是老季。”周子揚說。
衆人鬨笑。
宋詩涵在旁邊聽着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