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南愣愣地望着林益陽。
這牲口！
還是這麼猛！
他家的椅子可是昌化的圓柏做的啊，這種木頭是國內最硬的木材了，打傢俱的時候那老師傅說這圓柏做的椅子用幾代人完全沒問題！
因爲木頭太硬開不到更薄，所以椅子那塊板材的厚度足有快六公分！
林益陽一拳頭下去就把這六公分厚的硬木砸出個洞！
沈之南無法想象，要是這樣一雙拳頭要是砸到人身上，會是什麼光景……
震驚之後，他又有些後怕。
後怕之後，又覺得林益陽有點搞笑，好好的，砸他們家椅子做什麼?
椅子又沒招他惹他。
他也知道林益陽是在生氣，可他不知道林益陽在生哪門子氣……他們剛剛是在談論烏拉那個新任的最高長官……
新官上任三把火，火丟得沒有準頭，用力地猛惹了衆怒，所以內部就開始了鬥爭……
可那也是烏拉內部的矛盾啊，關林益陽什麼事?
“說啊，那一車一車拉過去的美男們，萬歲山收用了多少?一個還是兩個?”林益陽咬牙問道。
沈之南搖了一下頭。
林益陽臉色發沉，“不是一個兩個，難道還是三個五個?”
沈之南還是搖頭。
“也不是三個五個……那……十個八個?”林益陽心裡揪成了一團，理智在一瞬間被怒火燃了個一乾二淨。
看着怒火中燒的林益陽，沈之南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林益陽好像……好像有點像是羨慕嫉妒恨那些有豔福的美男?
還好林益陽不知道沈之南的心聲，要不然肯定直接把他砸趴下。
他是因爲羨慕人家有豔福才生氣麼?
他明明是……明明是覺得頭頂突然飄過了一片大草原！
“唉呀，這不是什麼福氣，雖然我具體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爬牀成功，但是拉了好幾車人去的時候，爲了激勵那些人他們還在暗中定下了獎勵措施，說是成了事的，全都給升兩個級別……”說到這裡的時候，沈之南話風一頓，默默地數起數來。
片刻後，他心中終於有了個略微具體些的數字，“反正那些人拉過去之後沒多久，內部起碼有三四十個年輕的情報人員連升了兩級，這三四十個人當中，還有十來個直接升了三級。
嗯，我聽那些男人私下開犖玩笑的時候都在猜，說這十個人是不是活兒特別好，所以長官很滿意，纔在升兩級的基礎上又額外多升了一級?”
林益陽削薄的脣緊緊拒成一線，臉色鐵青裡透着黑，眼中是怒不可遏的幽暗星火，像是一經點燃就能毀滅整個世界。
三四十個……
她怎麼敢！怎麼能這麼幹?！
誇嚓誇嚓，林益陽一拳一拳揮下，那張先前就被砸出一個洞來的椅子，不到三十秒就徹底被砸成了碎片……
木頭渣子掉了一地。
沈之南連人帶凳趕緊又往角落裡挪了挪。
這人形恐龍，他惹不起啊。
林益陽喘着粗氣在木雕店裡走來走去。
沈之南屏住呼吸，盡力把自己往上閣樓的樓梯下面縮。
又過了好一會兒，林益陽才強自鎮定下來，扭頭看向沈之南，“再多跟我說點烏拉的事。美男計奏效之後，新任的最高長官是不是真的沒再提廢除的事了?”
沈之南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