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只有媽陪在我身邊,媽坐在炕邊給哥縫着褲子。
靜靜的看着媽,心裡充滿了感激,如果不是爸媽全心全意的相信與寵愛,如今暴露秘密的我,肯定被爸媽送到精神病院了。
“媽,幾點了?”拽了拽媽的衣角問道。
媽轉頭看向我,笑着說“老姑娘,醒了,這覺睡的怪長的,都快4點了,你爸跟你哥你姐他們都快回來了。你在不醒,媽就打算叫你起來了,睡多了,晚上該睡不着了。餓沒?媽給你做點吃的啊。”
“可能睡多了,沒餓,等我爸他們回來一起吃,媽晚上吃啥?”使勁抻着懶腰問着。
“牛肉,你爸單位今個分東西了,有點牛肉,晚上燉蘿蔔吃。咋樣,想吃不。”
“想吃,媽多放點水,晚上喝湯。”
“行,鬼丫頭,就你知道的多,還喝湯,喝湯可不管飽,多吃飯才能長大個。”媽笑罵着。
嘿嘿的傻笑着,撓了撓頭髮。爬起來,趴到媽肩膀上獻媚的跟媽說道,“媽,咱倆商量點事,給我留頭髮吧,頭髮留起來我自己會扎辯,別老頭髮一長就給我們剃了,跟小子似的。”
我可記得小時候孩子多,媽怕長蝨子,全部給剪的短頭髮,很短的那種,比半寸長不了多少,大姐上5年紀開始留的,她自己學會扎辮子,而我是一直到我當兵回來才自己留的頭髮,老妹就壓根沒留過,一直短髮。小時候,每半個月,媽就給剪一次,根本不給機會讓留長髮。
“不能留,你看現在多少家孩子都長蝨子了,你們留起來,萬一傳染上,就得剃光了,更難看,就這樣挺好,洗頭洗澡都省事,還不長蝨子。”媽搖頭拒絕着,其實這個時候說實話,蝨子很多,只要這片有一個孩子長了,全部別想跑,都會傳染上。我記得,大姐小時候就有,頭髮剃光給大姐哭的,半夜了還抽搭哪。
“媽,肯定不能起,你忘了,洗澡方便啊。”小心的提醒着媽。
“方便啥啊,一個星期只能去單位澡堂洗一次,在家洗還。”媽說了一半突然停住了,看着我。“那裡?”
“嗯,我上午不是說有溫泉可以洗澡了嗎?你沒記啊,用那裡的水怎麼會起蝨子哪。”點了點頭,黑線的對媽說。
“你說了嗎?我咋不記得?”媽疑惑的瞅瞅我,輕聲的問着。
“說了,山頂有溫泉,洗了對身體好。”哈哈媽笑着說沒記住,估計媽當時有些亂,沒往心裡去。
“媽,你記得裡面的樹不?”
“有樹嗎?我怎麼沒看見?”媽瞪着眼睛繼續疑惑着。
“媽呀,你到底聽啥了,再說,你沒聽,看也看見了。”滿頭黑線的看着媽。
“小鱉犢子,我看啥啊,我光瞅你們爺倆了,稀裡糊塗的,能知道咋回事就不錯了,你還指望我記住那裡有啥。”媽照着我後背就是一巴掌。
“媽,裡面的樹很好,經常使用對身體有養護功能,咱老家熟悉的嘴嚴的誰會做牀?”
“讓你爸做,你爸會做桌子,凳子,應該也能做牀。”媽輕描淡寫的說到。
“我爸啥時候還會做哪些東西了,我咋不知道?”瞪大眼睛看着媽問着。
“在農村誰家不會修個桌子,做個凳子的,有什麼可奇怪的。再說,你爸當時要不是去當兵,就幹木匠了,學好長時間哪。”媽白了我一眼。
“那讓我爸做牀吧,哪裡面的木頭年頭多,用了對身體好。”
“咱家都是炕,做完放哪?過段時間天就涼了,不睡炕,凍死你,別瞎琢磨,先老實呆着,把身體調養好在說。”媽邊搖頭反對,邊繼續手裡的活。
愣住了,是啊,現在屋裡燒的是爐子,睡的是炕,還沒有暖氣片,做完牀也沒辦法用,東北的天氣到冷的時候都零下二三十度,如果我發傻的睡牀,很容易睡過去醒不過來。沒辦法,只能暫時先放下這個念頭。
“媽,咱晚上洗溫泉咋樣?”
“這個可以,等你哥你姐睡覺了,你帶我跟你爸去看看裡面到底啥樣,光聽你說了,我倆也去長長見識。”
“嗯,媽,這事告訴我哥和我姐嗎?”
媽沒說話,好一會,放下手裡的活,抱起我,“老姑娘,這事除了我跟你爸,你誰都不能說,記住了。任何人都不能說,包括你哥你姐,萬一這事漏了,我們一家就完了,還有裡面的東西你可以用,但別太多,我跟你爸也不用你管,媽擔心用多了折福,在帶給你點啥不好的,那媽寧可沒有這東西,記住沒。”媽嚴肅的對我說,眼睛裡面真的飽含着擔憂。心裡一緊,知道媽真的擔心了,擔心過分的使用,會給我帶來災難。
摟着媽的脖子,輕輕的說道:“媽,給我的,就是我的,裡面的任何東西全部歸我所有,我樂意給誰就給誰,不會給我帶來災難,這個是給咱家的補償。”
“說清楚,啥補償?”媽把我的腦袋轉過去,看着我的眼睛問着。
“媽,你記得今天爸跟你說以後要發生的事嗎?”
“記得,咋了。”媽想了想,繼續問着。
“咱家本來不應該那樣的,弄錯了,所以才讓我回來,又給了這個東西做補償。所以我才說那裡啥都能用。”心裡卻跟自己說,別看咱外表是豆丁,裡子到底是成年人忽悠起媽來,臉都不變色。
“等你爸回來,我跟你爸商量一下在說。行了,起來穿衣服,我去做飯。”媽說完就把我放一邊,又從褥子底下把我的衣服拿出來,告訴我自己穿,媽就進廚房準備晚飯去了。
穿完衣服,靠在牆邊,心底尋思着,真的跟爸商量一下,裡面的東西咋整,調養身體的各種丹藥,該吃就吃,只要先用靈泉把身體調節到最佳狀態,稀釋後的藥,父母和哥姐還是可以用的,而且裡面的水果,糧食,不用也不會下崽,那些東西都是好玩意,沒理由有了還不用,一茬接一茬的出,這麼多年過去,如果不是匣子空間夠大,估計早就裝滿了。
那麼多的好東西,我雖然做不了,可媽能做,找時間讓媽做點果脯之類的零食,到冬天的時候也有嘎達牙的東西,空間裡的菜譜也要給媽整理出來,既能滿足我的口腹之慾又能滿足媽喜歡做菜的興趣,一舉兩得大家都高興。想起一樣又一樣,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着。
“媽,我回來了,老妹,哥回來了,看哥給你帶啥好吃的了。”
“啥呀?”看看哥除了手裡裝本子的兜子什麼也沒拿,估計是在兜子裡了。
“看看,家雀兒。我們今天下午拿彈弓打的,真多啊,哥老厲害了,一打一個準,我跟二胖用一個彈弓,打了13只,我打的多,多給了我一個。”哥從兜裡拽出一串麻雀興奮的比劃着。
“行了,快別得瑟了,你都白話一道了,趕緊給媽送去,讓媽晚上給炸了吃。”姐掀開門簾子走了進來,看哥跟我連說帶比劃,拍了他一下,嘟囔着。
哥聽姐說完,趕緊拽着那串麻雀跑去找媽給做着吃。
“老妹,你咋了,咋睡一天哪?又發燒了咋的?”姐摸了摸我的頭小聲的問道。
“沒有,就是困,想睡覺,沒發燒。”給大姐說着躺了一天的理由,省着姐擔心。
“沒發燒就行,等姐放假,姐帶你出去玩,你好好的,別凍着了,要不就不帶你了。”姐看我沒事,掐了我臉一下,笑眯眯的哄着我說着。
“嗯,姐你脫外套上炕吧,炕上可熱乎了。”摸了摸姐冰涼的雙手,邊拽姐上炕邊說着。東北的天氣到了秋天,太陽下山,氣溫就下降,中午的秋老虎還熱的要命,姐跟哥每天上學,媽都會給多穿點,就是防止早晚涼凍感冒了。
姐上炕脫了外套,爬到炕梢,問我今天都幹啥了,又問我上託兒所不,我跟姐說以後白天去隔壁,徐奶奶幫忙帶,辛爺爺要給我調養身體,姐說如果我聽話,好好吃藥,就給我買好吃的,她攢五毛錢了,到時候給我買糖吃。我問姐爸哪,姐說幫媽幹活哪,又問大姐上學咋樣,老師好嗎?同學跟她玩嗎?有沒有人欺負她之類的。我們姐倆就坐在炕上閒聊着,她問我一句,我問她一句的。直到媽喊飯好了,吃飯。
晚飯媽燉的牛肉蘿蔔,燒茄子,整了點鹹菜,又把哥帶回來的麻雀給炸了,一家人坐在一起邊吃邊聊,橘黃的燈光下,雖然哥姐還是繼續的吵吵鬧鬧,但卻透着陣陣溫馨,什麼是家的溫暖,不是你有多少錢,不是你有多大權,而是一家人得以相守,能相互依靠,那纔是一個完整溫馨的家。
吃過飯,媽收拾碗筷,哥姐去寫作業,爸抱着我進屋,小聲問着今天下午咋樣,我說沒啥事,就是跟媽說要用裡面的東西,媽說晚上等你回來跟你商量商量。
“晚上你在這屋睡,晚上跟你媽咱仨好好琢磨下咋整。”爸小聲的跟我嘀咕着。
點頭附和,別管咋想,現在也只能等着哥姐休息才能進去,讓爸先自己琢磨,我跑回我們姐仨的屋裡看哥姐學習去了。才八點多一點,爸媽就藉口明天上學趕哥姐去睡覺了,走之前又把我抱回了他們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