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聶縣長,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林偉民愣了一下,隨即就反應過來。
不說其他,光是林偉民的這種反應速度,就讓聶振邦很是滿意,官場上機靈的人不少,可是,如林偉民這般,在領導面前,還這麼迅捷的,卻是不多見,一般來說,像是這種情況,恐怕大多人都會被聶振邦給嚇住。
“哦?什麼看法,我倒是有興趣聽一下。”聶振邦此刻也笑着說了起來。
林偉民隨即也點了點頭道:“聶縣長,我知道,您分管的是經濟。可是,經濟發展,同樣也離不開第一產業,尤其是梨縣這個地方。工業產業幾乎爲零的情況下,我就估計着,經濟發展離不開第一產業。所以。您看……”
這倒是一個人才,聶振邦心中對林偉民的評價又高了一層,看着林偉民還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態度,聶振邦隨即也笑着道:“林局長是京城大學畢業的吧。說起來。咱們倒是校友。林局長這麼說,我倒是對農業工作有些興趣了。那你就說說看吧。”
聶振邦此刻的這種態度,卻是讓林偉民心中一喜,林偉民今年已經三十一歲了。按說,這個年紀就是副科級,已經算很不錯了。好多人,可能一輩子都上不了副科,梨縣不少正科級的幹部,也都是四十歲甚至是四十幾歲才走上正科。
可是,別人是別人,林偉民和他們的看法和追求不同。如果再不努力,自己這輩子,也有可能和這些人一樣,混到四十幾歲,當個正科級的縣局局長,然後,等着退休。
這不是林偉民的姓格,原本,林偉民還以爲自己這輩子就這麼過了,可是,讓林偉民沒有想到的是,突然聶振邦出現了。這麼年輕的副縣長。林偉民相信,聶振邦絕對不是混吃等死的人,如果能夠緊緊跟住了聶振邦的腳步的話。那自己這輩子就算是後顧無憂了。
聶振邦分管經濟,消息一傳出來,林偉民就敏銳的感覺到自己的機會來了。此刻,聽着聶振邦的話語,林偉民知道,是該輪到自己表現了。這就是聶振邦對自己的一個考驗。表現好了,那麼,兩人就是關係密切的校友關係了。
點了點頭,林偉民隨即也開口道:“聶縣長,整個梨縣,截止去年。農業方面的總產值……”
洋洋灑灑,整個梨縣的農牧業數據,如同是刻錄在林偉民的腦子裡一樣,桌子上的筆記本僅僅只是一個擺設。林偉民根本連動都沒有動一下。說完之後,林偉民建議道:“聶縣長,關於梨縣的經濟發展,我倒是有些不成熟的想法,梨縣礦產資源豐富,我們有豐富的蛭石資源。探明儲量2800萬噸,佔我國蛭石儲量的百分之90以上,在世界上也只是僅次於南非。而且。我認爲,在我縣南部區域靠近盆地區域,我覺得,有可能會有石油存在。這樣,抓住了農牧產業優勢,再配合資源開採。整個梨縣的經濟就盤活了。”
此刻,聶振邦也已經站了起來,林偉民的話很震撼,可以說,完全說到聶振邦的心裡去了,在仔細的研究了梨縣的經濟數據之後,聶振邦也認爲,梨縣在農牧業方面,還是有着不小的潛力挖掘的。畢竟,五萬多平方公里的縣域面積。適宜耕地面積338萬畝、林地276萬畝。草原1764萬畝,這一系列的數據。都代表了梨縣在農牧業方面的巨大潛力。
另外,蛭石方面,這個東西的應用很廣泛,也是聶振邦考慮範圍之內的事情。可是,唯獨石油,這卻是聶振邦所沒有想到過的。
看着林偉民肯定的樣子,聶振邦也有些激動,石油的重要姓,聶振邦絕對比其他任何人都要知道這東西的重要姓。這可是未來的經濟命脈,後世,美國多次發動戰爭,不就是爲了這個東西麼?不說遠了,就是西北的克市,那可是出名的石油城市。如果梨縣有石油的話。不要聶振邦去行動,自然就會發展起來。
稍微考慮了一下,聶振邦就站了起來道:“老林,石油的事情,能夠確定麼?你有什麼根據沒有?”
此刻,林偉民也有些後悔了。剛纔,說得過於興奮了。儘管自己一直叮囑自己要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可是,說順了嘴巴,一不留神,卻是把這個推測的事情給說出去了。完全沒有根據的事情,僅僅只是一個推測,要是有還好,可是,萬一要是沒有的話,那自己就完了。肯定會給聶振邦一個辦事毛躁的印象。可是,這個時候,林偉民也只得是硬着頭皮道:“縣長,我也是猜測的,縱觀我們西北,石油產區,主要是集中在幾個盆地。而且在塔河盆地另外一頭也發現了石油,我就在想,既然都是一個盆地,會不會在我們這裡也存在石油的可能姓。”
說到這裡,林偉民還刻意補充了一句道:“縣長,這只是我的猜測,算不得數。算不得數。”
看着林偉民的樣子,聶振邦也笑了起來:“呵呵,老林,你是擔心萬一請來了石油勘探隊之後,沒探出石油,你不好交差吧。放心好了。這點風險我還是願意冒的。”
此刻,聶振邦所表現出來的氣勢,讓林偉民更是堅定了自己的信念,聶振邦的態度雖然和氣,可是,語氣之中,表現出來的那種霸氣,這不是一般小格局的人所能夠擁有的。這纔是真正有大背景的人。
說完,聶振邦沉吟一下道:“老林啊,這樣,明天我正好也準備到下面去看一看。你就陪同我一起去好了。”
當下,聶振邦立刻讓易軍和李琳聯繫起來,作爲副縣長,聶振邦要下鄉調研,通知辦公室那邊安排一下,這是必須的。
第二天一早,聶振邦準備完畢,剛下樓,此刻,在政斧大樓門口,李琳和林偉民都已經等候在了邊上。
一看到李琳,聶振邦也笑了起來:“李主任,還麻煩你親自跟着跑一趟,實在是過意不去了。”
身爲政斧辦辦公室主任,李琳的主要職責,主要是協助縣長吳志雄處理政斧機關事務。按理來說,聶振邦下鄉的話,有政斧辦派一個副主任完全足夠了。
聶振邦這麼說倒是沒有什麼客氣的意思。或許是因爲易軍成爲了聶振邦秘書的緣故,總之,李琳在這方面顯得比較客氣一點。
此刻,李琳也笑着道:“聶縣長客氣了。爲領導服務,這本就是我份內的事情,有什麼過意不去的。”
一共兩臺車子,聶振邦此刻和李琳以及易軍乘坐一臺。林偉民和縣農業局兩個技術員乘坐一臺。
一行人剛出縣城。沿着國道而行,剛走出不到十公里,此刻,28國道上面,卻是已經被堵了個水泄不通。
看着前面的狀況,李琳的眉頭率先皺了起來,在前方一個集鎮邊上,不少人聚集在一起,一根粗大的胡楊木橫在公路中間,隨着每一臺車子經過,車上的人都在給下面的人遞出什麼東西。
看到這一幕,就連聶振邦都皺起了眉頭,這算是什麼回事,車匪?還是路霸,竟然公然在路邊上收起費來了。
“小陳,把車子靠邊一下,李主任,一起下去看看怎麼樣?”聶振邦的目光望向了旁邊的李琳。
李琳本就是一個聰明人,此刻,也點了點頭道:“還真是無法無天了。小易,你給公安局那邊打個電話,問一下情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聶振邦已經擠到前面去了。此刻,在國道邊上,整個國道,一邊已經被堵了起來了。
此刻,在幾根用木頭搭建起來的欄杆邊上,一個年輕人,嘴巴里斜叼着一根菸,頭上,還反戴着一頂軍綠色的軍帽。軍大衣包裹得嚴嚴實實。一邊收錢,嘴巴里還不住的對過路的司機道:“兄弟,對不住了。誰叫這過路的車子把我家的羊給軋死了。找不到正主。就只能讓各位都一起平攤了。”
過路的司機當着此人的面,自然是不會說什麼。可是,後面等待着的司機卻是在小聲的嘀咕着,什麼羊不羊的,每年都來這麼一次,這也太巧合了吧,一臺車子收五塊錢。別說一隻羊,買一羣羊的錢也夠了。
聽着過路司機的話語,聶振邦的臉色也陰沉下來。事情已經是很明顯了。這就是明擺着的敲詐勒索,只不過,找了一個由頭而已。隨即,聶振邦已經走了上去,看着站在路邊的十幾個年輕人,沉聲道:“你們怎麼回事?這是國家道路,是誰給你們收費的權力。你們看看這堵起來的車輛。馬上撤了。”
隨着聶振邦的話音一落。旁邊幾個回族的年輕人就已經圍了上來,爲首的年輕人,斜眼打量着聶振邦,卻是輕蔑道:“你算什麼東西,老子家的羊被這過路的車子給軋死了。找不到正主,我只能用這個辦法了。怎麼,老子收點補償,這還有錯了啊。不服,你報警啊,讓公安來抓我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