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劍鋒不斷的落在活屍的腦袋上,終於一個活屍轟然倒地。
穆雲杳膽戰心驚的看着,心中不由一喜,只要少了一個活屍,就是多了一個希望。
她激動的看着楚天闊,“死了一個!死了一個!我們或許馬上就可以安全了,他們腦袋上似乎也有弱點。”
楚天闊聽着耳邊穆雲杳激動的話,想要露出一個笑容來。
可眼睛已經睜不開了,眼皮輕輕的顫了顫,嘴角只提到了一般就掉了下去。
“楚天闊?”
沒有得到迴應,穆雲杳心中一緊,雙手緊緊的抱着枝幹,用力的向着楚天闊側頭看過去。
見是楚天闊面上已經是虛弱的樣子,穆雲杳一凜,當下就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用力的的一手緊緊地抱着枝幹不敢鬆開,另一手輕輕地搖了搖楚天闊,焦急的喊道,“楚天闊?大哥!楚大哥!”
楚天闊這才抖了抖眼皮,雙眼睜開了一絲縫隙,對着穆雲杳虛弱道,“雲……雲杳,我似乎是支撐不住了,這把劍給你,不用管……管我,你保護好自己,一定要支撐到王爺來救你!”
說着楚天闊奮力的將手中的劍向上舉了舉,放到了穆雲杳的面前。
穆雲杳伸手一把抱住劍,看着瞬間閉上眼睛的楚天闊,口中發出一聲小獸一樣的悲鳴。
楚天闊手上的力氣鬆了,眼看着人的身子,隨着樹下活屍的撞擊一歪,就要掉下去。
穆雲杳用力的揪住楚天闊的衣服,單手將自己的髮帶拽了下來,費力的將楚天闊直接綁在了樹幹上。
用手和嘴一塊兒,用力的打了一個死結。
髮帶磨破了脆弱的脣角,滴落出幾滴血液,穆雲杳卻絲毫不以爲忤。
她手裡抱着楚天闊的劍,像是一個獨自奮戰的女將士。
然而,樹幹很高,穆雲杳的手臂卻短,根本夠不到那些活屍的腦袋,更別提將活屍擊斃。
可屬下的活屍們,卻彷彿被死掉的那個刺激到了,越發用力的衝撞起樹幹。
穆雲杳心中着急,顧不上別的,又是手口並用,直接將自己的袖子撕下來了半截兒,又將自己的左手臂,手口並用的綁在了枝幹上。
嘴角原先被磨破的地方,已經明顯的疼痛起來,穆雲杳卻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只要一鬆勁兒,她和楚天闊兩人就都沒有了活路,就都將死在這些活屍們的血盆大口之下。
終於,穆雲杳探下身子,伸直了手臂,能夠夠到那些活屍的腦袋。
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藉着居高臨下的優勢,劍劍直逼活屍的弱處。
“往上看啊你們!來抓我啊你們這些不人不鬼的東西!”
穆雲杳故意發出聲音,嘴裡發出一聲一聲的謾罵,吸引了活屍的注意力。
活屍們嘶吼着亮出自己的獠牙,對着穆雲杳用力的呲了呲。
血紅的牙齦上,是黑灰色的腐敗了一樣的牙齒。
穆雲杳看的作嘔,死死的忍着,纔沒有當下就吐出來。
她人就故作輕鬆的吸引着活屍的注意力,“來啊!有本事上來啊!你們不是很厲害嗎!你們不是無敵的嗎!有本事上來把我們吃掉啊!”
穆雲杳看着樹下的十來張血盆大口,聲音都帶着一絲難以掩蓋的顫抖。
終於,樹下的活屍不知道是聽懂了穆雲杳的話被她刺激到,還是隻是聽到了穆雲杳發出的聲音,當下,一個一個都被穆雲杳吸引了注意力,更加執着的向着她看過去。
就是現在!
穆雲杳舉着手裡的利劍,直接對準了一個活屍的眼睛,毫不留情,也毫不遲疑的直接刺了過去。
利劍穿透活屍僵硬的眼球,發出一聲輕微的爆破聲。
黑紅色的血液瞬間噴涌而出,模糊了活屍的一張可怖的臉。
穆雲杳卻沒有將手裡的利劍收回來,反而對着那個被自己刺透的地方,用力的,像是碾死螞蟻一樣,左右扭動着。
耐受力極強的活屍,都忍不住發出嘶吼痛呼的聲音。
穆雲杳一臉堅毅,不爲所動。
利劍從血肉模糊的臉上拔出來,又帶出了一地的血液。
終於,那個活屍轟然倒地,在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一個一個又一個……
如法炮製,穆雲杳像是變成了一個冷麪的殺手,殺死了一個又一個的活屍,僅僅是憑藉着一己之力。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沒有人會相信,一介女流之輩,竟然能一個人做出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
另外一邊,正在酣戰的邢墨珩,聽到穆雲杳發出的像是鳥兒一樣的鳴叫,不由心中一鬆。
這聲音就是代表着,穆雲杳已經找到了藏身之所,至少目前來說是十分安全了。
因而,邢墨珩心中一塊兒大石頭落下,更是來了力氣,直接揮手,一劍直接刺在了哈靖格勒的手臂上。
“唔!”哈靖格勒痛呼一聲,仍舊頑強的抵抗着。
然而,不過才過了半晌,邢墨珩就從天堂掉進了地獄。
他突然聽到,從東邊兒的方向,開始一陣一陣的發出嘶吼的聲音。
不是女人的聲音,不是穆雲杳的,卻仍舊讓人不放心。
因爲,那粗重的聲音,顯然是屬於眼前這種不人不鬼的活屍們。
邢墨珩心中一凜,再也無心戀戰,只想趕緊確定穆雲杳是否平安,是否完好無損。
哈靖格勒聽到這樣的嘶吼聲,心中也是十分的不平靜。
邢墨珩不是麟炎國的人,或許不懂這聲音背後所代表的含義,只把它當做是活屍們發飆的聲音。
然而哈靖格勒卻清楚的知道,這分明是活屍們痛苦的哀嚎。
也就是說,東邊,或許正有天羽國的隊伍不斷的支援過來。
哈靖格勒心中一緊,當下就萌生了退意。
邢墨珩也無心戀戰,回首間,發現周圍已經死了不少的人,不論是活屍,還是天羽國的將士,都有不少的人,帶着一臉的傷痕,倒在血泊之中。
邢墨珩當下發出一聲喊叫,不退反進的直接向着哈靖格勒衝了過去,一劍刺在哈靖格勒的胸口上。
哈靖格勒發現他動作的時候,已經沒有了躲避的餘地,當下被邢墨珩刺的,直接從馬上掉了下來。
“格勒將軍!”
哈靖格勒的手下見狀,吹起手中的哨子,叫活屍們作爲掩護走在最後,自己騎馬
飛快的將哈靖格勒撈起,一舉順着來時的方向,衝出了天羽國的軍營。
隨後,又是一聲哨子響起,活屍們並排在最後,一層一層,形成了天然的防護的屏障,護衛着哈靖格勒一行人,離開了營地。
“王爺?”雷霆騎馬衝過來,請求邢墨珩的示下。
邢墨珩心中正惦記着穆雲杳,亂成了一團,搖搖頭,“窮寇莫追,咱們也已經損失了不少的兵力,需要修正一番。”
說着,也不再過多的解釋,直接調轉馬頭,直接向着方纔活屍發出吼聲的地方衝過去。
邢墨珩騎馬走在最前面,穆雲瀾和雷霆等人,也紛紛騎馬跟在後面,許臻被翳清明護着,坐在同一匹馬上也牢牢的跟在了後面。
除了一直在營帳中沒有出來的趙一銘,衆人都跟着邢墨珩,向着穆雲杳的位置前進。
邢墨珩騎馬走的飛快,像是被一羣活屍追着一樣,是第一個到的。
看着眼前的景象,邢墨珩卻是嚇得心跳都要停止了。
在一棵高大的楊樹下面,一個活屍正火紅這眼睛,不斷的跳躍着,撞擊着。
活屍的腳邊,躺着十餘個已經沒有意識的活屍們,橫七豎八的,帶着渾身的血跡,叫人看了就害怕。
而樹上,從樹杈中間探出一把利劍來,正對着活屍挑逗着。
順着利劍的把手看上去,竟然是一雙纖細的手指,手指的上方,是一截斷了的袖子。
“杳杳!”
邢墨珩當下心中一緊,口中高喊着穆雲杳的名字,一個勁兒的衝過去。
穆雲杳早已經累得脫了力,卻還是剩下了一個頑強的活屍,還沒有脫離危險。
迷迷糊糊的抗爭中,似乎聽到了邢墨珩的聲音,當下就是眼睛一亮,不由向着邢墨珩聲音的方向看過去,驚喜道,“邢墨珩?”
邢墨珩離楊樹越來越近,聽着穆雲杳的聲音,心才從嗓子眼兒落了回去。
“我來了!你好好地!”
他揚着手裡的劍,直指樹下發了瘋一樣只看着穆雲杳一個人的活屍,口中對着穆雲杳安慰着。
穆雲杳一個激動,不由坐起來,手中一鬆利劍就掉了下去。
“誒!我的劍!”
看到邢墨珩後,身心是完全的放鬆,穆雲杳一個不妨,竟然忘了自己的處境,直接伸着手向着那掉落的利劍追過去。
綁在樹上的左手,因爲穆雲杳來來回回不斷的動作早就鬆了,這時候不過是一個前撲,原本結實的扣子就解開了,穆雲杳驚叫一聲,直接向着樹下的活屍撲過去。
後面跟着過來的將士們,驚訝之下又是一陣的驚訝,穆雲瀾看清楚那個與活屍奮鬥的竟然是自己的妹妹,更是驚得一嘴的話哽在喉頭,心跳的像是瀕死掙扎的魚。
“杳杳!”
邢墨珩眼看着穆雲杳尖叫着從樹上掉下來,聲音從喉嚨衝出來都變了調子。
他用力一蹬身下的馬,直接從飛馳的馬上,向着穆雲杳飛了出去。
寬厚的手臂大大的張開,一個轉身,在穆雲杳差點要碰到活屍的時候,邢墨珩一手接住了他的寶貝杳杳,一手拿着利劍,直接刺破了活屍的喉嚨,將它釘在了粗壯的樹幹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