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遠山含黛,斜暉遲暮

遠山含黛,斜暉遲暮,孝直與洪娟、阿羅兒、小鐘麗、司馬蘭等在渭水邊走訪農家,歸來時在一個小鎮上看斜陽。阿羅兒雖然能和衆人一起,可是始終是沒有半點笑容,就連她的兩個弟子都不敢常來見她,除非阿羅兒招他們來。這也不能怪阿羅兒,任何一個在感情上受傷的人,都會傷得較深。感情越深,痛的越久,傷口也越難癒合,阿羅兒從個性上來說就是個烈女子,也許在感情上就是她的最大弱點。

新的春天悄悄地來臨,不知不覺中,身旁的林木就被染綠了,然後就是各種顏色的花兒都爭先恐後地開了,蜜蜂在花蕊上採蜜,就像此時的農民在田地裡播種,一片熱鬧生產的跡象。

七月多陰雨,連陰雨一下就是半個月,西北的罕見這種天氣,莊家收成損失嚴重,最嚴重的秦川中部,豆子全爛了。費銥建議漢主緊急張貼告示叫百姓加緊收糧食,免得全爛在地裡。漢主見有的農家秋後可能顆粒無收,便張貼告示要求各官府將庫存的糧食分給百姓。孝直擔心擔心來年用兵糧食不足,請漢主再三思,漢主謝絕了孝直的建議。

九月,洪娟要與對象成婚了,在長安租來的兩間木屋裡,佈置了新房,兩人舉辦了簡單的婚禮,到來軍士和其它的客人都被安排在借來的桌椅坐定。洪娟的對象如今只是軍隊裡的小小的百夫長,手下能掌管一百號軍士。孝直前來吃喜酒,送上了賀禮五百錢,錢是這小兩口最需要的,雖然不是很多。洪娟的丈夫長個大腦袋四方四正,個子中等,身材和其他的軍士相比還顯得微微瘦弱。給人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其他隨同孝直前來的朋友都露出了鄙夷的眼神,洪娟的丈夫只是四處陪酒,似乎都沒看見。唯有驃騎將軍趙雲對他一臉的賞識。孝直暗自問趙雲道:“其他人都不看好他,你爲何對他和顏悅色?”趙雲躬身道:“雲嘗聞:人不可貌相。昔者雲剛出常山,見一人長的相貌醜陋,正在追殺公孫太守,云爲救公孫太守,上前廝殺。雲與那廝大戰四五十回合不分勝負。雲方知古語乃真言也。”孝直大笑道:“子龍,我猜那人定是袁紹麾下猛將文丑,是也不是?”子龍大驚道:“丞相如何知曉?”孝直微笑道:“子龍所言不錯,在漢中時我們破獲的一起姦污滅門案就是他爲我們獻上的情報。因功提拔爲百夫長,此人樣貌不揚,卻敢爲了正義而冒險,比起一般人要優秀一些。”

十月,冷風嗖嗖,草木凋零,焜黃華葉,渭水微寒。孫平請求水軍停止訓練,待到來年水暖再練,漢主然其言。孝直前往觀看水軍狀況,水軍的兵士衣衫食物都還不錯,能夠保證溫飽,可是精神狀況卻不是很好,有的人眼神呆滯,有的人沉默寡言,只有部分人能夠喜笑顏開,玩遊戲,競技啊,什麼的。孝直有點不解,就前往訓練八陣圖的軍營查看,原來,這邊的很多兵士在休時間總是癡癡地望着西南的天際。孝直一下次明白了,原來如此。

哎!

回樂峰前沙似雪,

受降城外月如霜。

不知何處吹蘆管,

一夜徵人盡望鄉。

這些兵士離開家鄉都已經有三年多了,望着蜀地的天際,思念着家中的親人,還有家鄉的伊人,不知她是否還在苦苦等着自己,或者是嫁給了別人。西南望,思故鄉,月夜微寒,孤雁幽咽,水波凌凌散寒霧,煙波蕩蕩繞林間,何時歸故鄉。

孝直給漢主寫信,簡要如下:

陛下:臣正言,自建安二十六年至今,已有三年亦。曹魏篡位,宗廟盡毀,社稷江山有傾覆之危,黎民百姓有倒懸之苦。至此之時,陛下承天景命,順應民心,舉匡復漢室義旗,興正義王道之兵,北叩三秦,安定西北,近一年矣。

曹丕在東佔據中原,帶甲百萬,猛將如雲、謀士若筍,根深蒂固,極難圖取;孫權在南佔據江東,兵精糧足,良將謀臣、重修德行、已歷三世,不可不防。此等亂世之秋,爲君者宜當茲諏善道、察納雅言、開明心、布公道、民生爲重,兵戈爲強。

臣親往兵營查探,見兵士精神不振,或沉默寡言、或鬱鬱寡歡,夜幕降臨,天色昏暗,士卒皆仰望西南天際,皆有歸鄉企盼。臣深知鄉愁之苦,更知曉社稷之重。臣以爲,此時剛入十月,可以暫遣蜀地衆軍士回鄉探親,冬月底盡皆抵達故鄉,陪同家人度過春節,來年正月啓程返回軍隊大營 。如此一來就可以讓思鄉的軍士們能夠回鄉過節,探親。

此間,西北大軍不在,可以在南山上遍佈旗幟,以爲疑兵,再遣子龍領兵二萬把守潼關,鄧艾輔佐之,遣威嚴領兵一萬把守武關出口處,姜維輔佐之。雲長翼德孟啓皆留守長安。爲保萬全,陛下可在長安十月開始,半月內召集三萬士卒,之後進行半月高強度訓練,就可暫替返鄉的蜀中兵士,再加上先前蔣琬爲陛下募集的兵卒五萬以及各府衙衙役六千多人,共計約十二萬。其中蜀地前來的兵士有小部分在西北安家,可以不必返回蜀中,如此一來,西北可以有十五萬兵卒守備,又有關張馬趙猛將把關,死守不出,若非百萬大軍同時來攻,定然難以撼動。如此可保三秦穩定,陛下無憂。

請陛下聖裁。

臣,正叩拜!

漢主批准了孝直的奏請,秘密詔書蜀中大軍歸鄉探親,給每人發些返鄉費用。兵營裡一片沸騰,稱頌不已,有的直接興奮地撲倒在地,望着家鄉,有的則蹦蹦跳跳歡呼雀躍。三天後,兵營裡一片寂靜,所有的蜀中兵士都返鄉探親了,流下了南山上遍佈的旗幟。

長安三萬兵士不足十天就召集完畢,年輕力壯的人都紛紛投軍,希望能混個功名,好光耀門楣。召集完兵士之後就由關羽和張飛負責訓練,高強度度訓練,每天睡覺時間爲四個時辰,吃飯休息時間加起來不足一個半時辰,將士們的衣衫基本上都是溼的,有白色的花紋狀印記,有點經驗的都知道,這是鹽。由於大量排汗,汗液中含有的鹽分就粘在衣服上,汗液稍幹,白色的鹽分就很顯眼。孝直看在眼裡,卻不能做什麼,因爲此時的西北兵力不足,必須快速將他們磨練出來,立即承擔重任。這三萬人,孝直是有重用的,在短期內。

孝直這日教導小鐘麗《春秋》,小鐘麗說:“衛國的石蠟算是純臣嗎?”孝直道:“當然,石蠟身爲人臣,躬行仁義,爲保衛莊公,甘願出言剛直。莊公不聽勸阻,導致後來州籲弒君篡位,石蠟的兒子與州籲勾結。州籲不能安定國政,他的兒子石厚問計與石蠟,石蠟勸其請求陳國朝見周天子,趁機密勸陳國將州籲斬殺,石蠟又派家臣將自己的兒子石厚也殺掉。這就是大義滅親啊!”小鐘麗明白地點頭。

小鐘麗又問:“曹劌算是兵家嗎?”孝直道:“然也,曹劌在作戰前分析了天時地利人和,最終認定魯莊公在處理百姓官司和共事的時候公正辦理,所以得到民心,才決定一起出徵。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可以看出曹劌作戰善於以長擊短,而不是硬碰硬。在追擊敵軍的時候,曹劌認真查看了齊軍撤退時的車轍,可以看出曹劌心思縝密,不爲勝利衝暈頭腦。這是一個優秀的兵傢俱備的大部分要素。”

小鐘麗問:“重耳算是德行高尚之人嗎?”孝直笑道:“重耳,人中俊傑也!雖顛沛流離,身旁卻有趙衰、狐雁等賢士相隨。重耳被射衣帶勾,卻不計前嫌啓用管仲,可謂是心胸寬廣直至。重耳後來的成就不正是他德行高尚的結果嗎?”

小鐘麗問道:“楚地多俊傑,爲何卻到了晉國才被任用。”孝直微微皺眉道:“楚地多俊傑,是人才寶庫。可惜楚國國軍多庸碌不明。勾心鬥角紛爭不斷,導致楚地人才流亡,到了其他的國家,都被重用爲謀士,反過來打敗楚國。析公歸晉,繞角之戰反敗爲勝;雍子歸晉,連環破楚;子靈歸晉,吳國叛楚;賁晃歸晉,鄢陵敗楚。所以最後楚王害怕到增封伍舉,請其回國的境地。但是楚王的昏聵卻沒有因此而改變。”

楚地是人才寶庫的說法,確實有其實力依據,當時楚地的一流人才就有馬良、孔明、龐統、黃忠、威嚴、硼越、甘寧、等。現代在楚地也有將軍縣,中國十大將軍縣中,絕大多數在楚地兩湖,湖南湖北。就連現在的高考,也有黃岡這樣的特技高中,大學也有華科這樣的工科悍將,武大也是當年國立五所之一。

春秋一書中積聚了孔子的思想精華,其中君臣父子,仁孝忠義都在書中得以體現。中國傳統文化的精髓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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