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不要廢話了,趕緊說重要的事情吧!”吳勤不滿地瞪劉鳳英一眼說道。
劉鳳英卻顯然經常當着人前誇讚自家親生女兒命好乖巧,得到城裡父母疼愛,就像自來水開了閘般收勢不住,一臉與有榮焉的得意相繼續往下說着:“怎麼是廢話呢?本來就是這樣嘛,你也說了你很快回京城,那不正是吳曉文媽媽捨不得你,要來接你回去嘛?”
吳勤咬脣:不這麼說還怎麼說?難道她能說自己得另外找個落腳地方?京城肯定是回不去了,吳曉文不會放過她的,但也絕不要留在鄉下!華夏之大,總有一個城市容得她。對了,她還可以去找俊帆哥哥,俊帆哥哥會爲她做主的!在此之前,她得爲公孫家族辦成一件事,換來公孫家族的醫治,還她一個健康完美的身體……爲防備意外,這些現在都不必跟劉鳳英說得太清楚!
小曼聽了劉鳳英的話,就知道吳勤沒有把真實情況全告訴劉鳳英,她譏笑地看着母女倆:
“吳曉文再疼愛你的萱萱,也禁不得她胡作非爲啊。難道萱萱沒有告訴你:她半夜是怎麼把一個瘋子帶進家,給吳曉文身上紮了七八刀,差一點就把吳曉文放血死掉了,這樣吳曉文還能依舊疼愛萱萱,還要上趕着來接她回京城嗎?你們真是把吳曉文想得太偉大了!不過也難說哦,指不定吳曉文報過警,公安要趕來把殺人嫌疑犯抓捕歸案呢!”
劉鳳英聞言呆了呆,圍攏在旁邊的人們嘖嘖連聲,紛紛譴責吳勤的惡毒,秋二奶實在想不通,上前問道:“我說你一個女娃子,心咋這麼狠的?那個女人腦子拎不清扔了親生女她活該遭報應,可也不應該是你殺她啊,她好吃好喝地供養你疼惜你,你爲什麼要殺她啊?”
另外幾個婆婆奶奶也對着吳勤指指點點,神情氣憤又嫌棄:“怎麼會有這麼忘恩負義的女娃子?難不成是畜牲變的?”
“劉鳳英生的,壞東西!”
“就是,什麼媽養什麼兒……”
吳勤慘白着臉坐在地上搖搖欲墜,忽然閉起眼睛大哭起來,邊哭邊喊:“我也不想那樣,都是吳曉文逼出來的!吳曉文她早就不疼我了,可她就是會裝,表面裝得多溫柔多慈善,實際上她脾氣壞極了,經常對我不理不睬,餓着我冷着我,她根本不配做母親!她留着我只是想利用我哄回爸爸,背地裡罵我虐待我……唐曼曼!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如果肯聽話跟他們走,他們何至於要鬧到這地步?現在又分居又離婚,一個家四分五裂,誰都不要我了,你滿意了嗎?你怎麼這麼惡毒、這麼壞?嗚嗚嗚嗚……”
小曼瞪眼,被她氣得,一時竟無言以對!
關愛蘭大罵“太不要臉了”,莫水靈也氣笑:“天哪,真是開眼界了啊,自己作惡反倒要怪上別人,怎麼能有這樣沒臉沒皮的人?”
莫水霞擡腳要把吳勤踹飛,當然只是作勢恐嚇,卻也嚇得吳勤抱住腦袋尖聲大叫,又引得劉鳳英對着小姑娘們“短命鬼、挨千刀、死爛貨賠錢貨”地連聲叫罵。
莫支書黑着臉走進來,身後跟着三個村幹部,衝劉鳳英喝道:“嘴巴不乾不淨瞎吵吵什麼?要罵回你自個家裡罵去,莫髒了別人家院子!”
劉鳳英看見莫支書,立刻哭嚎起來:“他五叔公,你可憐可憐我大閨女啊,她被人害成了這樣兒,好好的孩子可不能毀了啊,你要爲我們做主啊!”
莫支書掃了吳勤一眼:“你這親閨女又怎麼啦?她不害人就不錯了,還能被人害去?再說,她戶口不在本地,可不歸我們村管!”
“怎麼就不歸我們村管?唐家把小曼認回去,我和國強可不能少了個孩子,萱萱雖然戶口不在鄉下,可她實實在在是我們親生的閨女啊!她這手腳都壞掉了,全賴小曼,是因爲小曼我萱萱才變這樣,該由小曼負責,她得賠償!”
莫支書看向小曼:“小曼你說說看,萱萱手腳壞了怎麼就該賴你?”
小曼笑了笑:“既然認定是我,她們可以去告我啊,我等着。”
“聽見了嗎劉鳳英?你可以去告狀,不要在這兒吵!”莫支書道。
劉鳳英對着小曼哼了聲:“我們可不像你,做不到這麼無情無義,一個女孩子讓公安抓走去坐牢名聲也壞掉了不是?就賠個醫藥費算啦,大家是親戚也不論錢多錢少,我們只要阿公藥園子裡的藥材,一直供應到我萱萱的手腳治好了爲止!還有,阿公再把小山包藥園子劃個十來畝給我們娘幾個,從今以後不管萱萱傷勢會不會復發,我們都不再上門來找你們的麻煩!我劉鳳英說到做到!”
院子裡靜了靜,隨即是一片笑罵聲,有人罵劉鳳英臭不要臉,有人笑她簡直做夢發癡,這麼美的事情都能想得出來。
小曼早就料到會是這樣,冷笑着不吱聲。
一直沒說話的阿奶走了上來:“你們看看,她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上次偷走那麼些藥材不夠呢,還來!這回你們可得盯緊了喲,再莫讓她得手!”
於五妹朝劉鳳英啐了一口:“做夢!她敢再伸手,我給她砍了!”
阿公指指吳勤,對莫支書說道:“這女娃子是劉鳳英才從外頭接回來的,就在我院門口下車,一下車就直接撞進來,誣賴我家小曼,這心腸壞的,又想要好處又想害我孫女,實在太可惡了!所以要請村領導過來看看,爲我們做個證明,我家不會爲這個女娃做任何事情,管她是誰,多缺醫藥費或藥材,我們就算有剩在那裡,也絕不給她!”
小曼走過去挽住阿公胳膊,朝吳勤擡了擡下巴:“聽見了嗎?別白費勁了,都死心吧!”
吳勤盯着小曼的目光恨不得燃起一簇簇火苗,嘴脣緊緊抿成一條線,臉部扭曲,忽然整個上半身趴到地上,哭喊着朝阿公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