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十七歲的奧黛麗並沒有真正煥發出她迷人的氣質,比如她經典的短髮髮型,高貴的赫本髮型,都還沒有真正被世人所知,還有些稚嫩的表情,小鹿般驚慌失措的眼神,都讓她現在的氣質大打折扣。
讓她作爲模特,周南爲她畫了多張素描,然後看着這些素描沉思了起來。
想在時尚圈把她炒作出名,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因爲她身上這股清泉一般純淨的天使氣質,是絕大多數女人都夢寐以求的。
純以姿色來說,她絕對算不上是最漂亮的。在這個時代,明星裡面,周南一直認爲有兩個是能夠跟她相提並論,甚至還要超過她的。
一個是費雯麗,那個有着貓一般眼神的女人,就是一個精靈,跟她相比,奧黛麗的美太單一。
另一個是後來成爲王妃的格蕾絲凱莉,那個女人的美是一種雍容華貴,氣勢凌人。
但是她們的美的氣質都是屬於混合型的,不像奧黛麗的純潔的美已經達到了一個極致,所以,不管在哪個選美的榜單上面,奧黛麗都牢牢坐穩了頭名的位置。
想要襯托出她的這種美,當然需要一個優秀的服裝設計師,周南雖然能夠依靠自己的夢中的記憶給她設計出適合她的服飾,但是也僅僅只是幾套,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
所以,他除了爲奧黛麗設計幾套服飾之外,就要考慮後續的問題。
最合適的當然是去找休伯特紀梵希,但是這個傢伙雖然是同性戀,誰知道他是不是雙性戀啊,周南可不想讓他成爲自己的情敵。
畢竟在另一世,他跟奧黛麗是一生的摯友,奧黛麗去世的時候,他就是六個擡棺人之一。
除了他,最合適的應該就是香奈兒了。這個風流了一輩子的女人有着天生的創造美的能力,香奈兒的服飾風格也非常適合奧黛麗。
但是這個已經六十三歲的女人跟她的新情人,一個納粹軍官現在在瑞士的洛桑避難,已經暫時退出了時尚圈。要到八年以後,她纔會重返時尚圈,並且重新讓香奈兒成爲時尚界的標杆。
她雖然風流成性,但是卻很能活,一直到一百歲纔去世,也許男人就是她長壽的源泉。
考慮了一番,周南還是決定去找紀梵希。因爲這個一輩子沒有結婚的傢伙,應該不是一個雙性戀,否則的話,他不會不結婚,而他跟奧黛麗那麼好的關係,也不會從來沒有追求過奧黛麗了。
因爲奧黛麗的關係,他注意過紀梵希的生平,回想了一下,交給了埃廷尼一個名字。“埃廷尼,去這個叫呂西,安、勒隆高級時裝定製店,然後讓他們派幾個服裝設計師過來。”
巴黎雖然是世界的時尚中心,但是高級時裝店這個名字,卻不是隨便一家服裝店就能叫的。整個巴黎,能被巴黎時裝協會認定的高級時裝定製店,目前是六十家。到了幾十年後的新世紀,更是被固定到了只有十一家。
而且這些商店全部都在時裝協會有備案,任何一個外地人來到了巴黎,只需要買一本時裝協會的雜質,就能知道哪些店是真正的高級定製店。
重新包裝奧黛麗,這是周南當初在安排埃廷尼幫奧黛麗她們兩個女孩子談合約的時候就提到過的,今天又準備順應巴黎的輿論導向,讓奧黛麗提早進入這個行業,埃廷尼也算是成竹在胸了。
“呂西,安、勒隆時裝店,這家店的風格好像不太適合奧黛麗啊?”埃廷尼看了看時裝協會的介紹名單說道:“你看他們的時裝風格,老派,墮落,還喜歡以複雜的做工和高檔的面料來提高售價,這與我們想給奧黛麗打造的風格是完全不同的。”
“沒關係,你讓他們派幾個不同風格的助理設計師過來就好了,反正我們已經有了我自己設計的服裝款型,只需要他們做出來。”
“爲什麼是這一家?難道與前來拜訪我們某位法國人有關?”
周南不想繼續討論下去,含糊地點了點頭說道:“去吧,註明要助理設計師就好了。”
施托爾科突然推門走了進來,說道:“約納斯,來了三個記者,恐怕需要你親自接待。”
“不是說不接受記者單獨採訪了嗎?”
施托爾科嘿嘿笑了起來:“可是他們三個人,一個人的名字叫阿爾貝加繆,一個叫讓保羅薩特,另外一個女士叫西蒙娜德波伏娃。”
聽到第一個名字,周南就已經站了起來,轉身去找自己的外套。聽完了這三個名字,他的心早已經沸騰了起來。
這三個人雖然在現在都只能算是小有名氣,但是在以後的日子裡,不管是誰,都是聲名遠揚,並且兩個男人都曾獲得過諾貝爾獎。
薩特和波伏娃是一對情侶,他們和加繆又是好友,但是周南記得,他們在後來因爲信仰反目成仇,薩特甚至因此沒有去領取自己的諾貝爾獎。
以至於以後薩特的信徒嘲諷加繆的信徒,一個諾貝爾獎就讓他屁顛屁顛地跑去領獎,看我們薩特,多牛掰,我們根本不弔諾貝爾獎。
但是,這個時候能聯袂而來,顯然是還沒有鬧翻的。
一邊找衣服,周南一邊笑道:“路德維希,來到了法國,你也變的像法國人一樣風趣了嗎?”
施托爾科還故意說道:“我沒有說錯啊,加繆是《戰鬥報》的總編,而薩特和波伏娃不僅是撰稿人,還是《現代雜誌》的創辦人。”
周南顧不得反駁他,在奧黛麗的幫助下穿好外套,又整理了一下頭髮,才急忙衝了出去。
他們包下了這家酒店的四個套房,最裡面的一套是周南跟奧黛麗的,因爲周南要寫作,要在報紙上發稿,需要安靜,所以這個房間一般是不接待客人的。
埃廷尼也跟他們住一個套房,方便就近照顧他們,傳達消息。
施托爾科卻跟海廷加住在另一個套房,這裡保存了不少的資料,也不接待客人。他們對面的套房住的是費弗爾和他的助手。
最外面一間套房住的皮埃爾和後來從瑞士過來的兩個助手,他們房間的客廳,也被當做了接待室。
房間裡,費弗爾正在跟已經坐在沙發上的三個人說話,看見周南進來,他們又都站了起來。
周南進屋的以後,沒等費弗爾介紹,周南已經向着距離最近的薩特伸出了手說道:“你好,薩特先生,你的存在主義哲學,是我非常佩服的學科,作爲這個學科的開創者,你一定能夠在人類的歷史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薩特現在名氣已經不小了,但是面對周南的奉承,他仍然有些不好意思,謙虛地說道:“相對於你的《世界通史》來說,我的《存在和虛無》也就太晦澀難懂了。”
“這是因爲我們研究的方向不一樣,我的研究方向是歷史,而你卻主要是哲學。對於哲學,我始終有一種畏懼感,所以對於你們,我有一種由衷的敬佩。”
相互點了點頭,周南又轉向波伏娃,伸出了手說道:“波伏娃小姐,你在女性思想獨立與生活獨立方面的宣傳和推進,這是一項偉大的事業。”
波伏娃是女權運動的創始人之一,十九歲的時候她發表了一項個人獨立宣言,宣稱:我絕不讓我的生命屈從於他人的意志。
她的作品非常多,最出名就屬《第二性》,這本書也被封爲女性聖經。
她和薩特二人終生生活在一起,但絕不去履行結婚手續。然而,儘管如此,誰也不能否定他們兩人比好多夫妻更像夫妻,他們是戀人、是朋友、是搭檔、是戰友,當然也是同志。
雖然已經快四十歲了,但是她仍然很有魅力,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美人,但是在人羣裡,她永遠會是第一個引起他人注意的女人。
並且她的個頭不矮,跟薩特站在一起,比薩特還要高一截。
聽了周南的話,她也笑了起來,問道:“難道周先生也贊成女權主義?”
周南搖了搖頭說道:“我其實不太喜歡這個名字,不管是男權還是女權,都有一種對立的偏見。我個人認爲性別平等主義更容易讓所有人接受。”
聽了周南的話,她深思了起來。
周南這才又跟最裡面的加繆握了握手說道:“加繆先生,你的荒誕主義對我的影響是非常巨大的,謝謝你將這門哲學用大家可以理解的理論和小說表現了出來,讓我能夠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加繆楞了一下,隨後卻興奮地對着薩特大喊道:“薩特,聽到了嗎?荒誕主義!天啊,周先生,你是怎麼想到用荒誕主義來概括這個類型的書籍的呢?你在這方面有什麼具體的研究嗎?我不敢相信,你竟然對荒誕主義也有研究,看你的書,我還以爲你只是一個傳統的歷史研究者呢,你的書,看起來可沒有一點荒誕主義的影子。我喜歡這個詞!以後我就用這個詞來概括我的書了。不,我現在就想聽聽,你到底是有什麼研究,怎麼才能把這個類型形成清晰的理論。”
聽了他一通亂七八糟的話,周南愣住了,難道他現在還沒有整理出這套理論?不對啊,他的《局外人》已經發表了,而且荒誕文學作品現在並不罕見啊!
(歡迎各位書友踊躍書評,但是一些敏感的東西就不要說了。我一般很少刪書評,今天刪了一篇書評,不是因爲不喜歡我的書,而是因爲罵人。其次是把我的書跟別人的比,這沒有必要,我只想安安靜靜寫書,不想鬧什麼矛盾。我其實也是個小說迷,經常看別人的書,但是我不覺得有必要分個高低,喜歡就訂閱打賞書評,不喜歡不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