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尋留下後,莫雲畫幾乎是天天來。最後安順都煩了,勒令他至少七天一次,否則來了也不開門接待。就是這樣,這傢伙還天天來,安順不給他開門,他就在門口轉悠一天,然後再回去。
有時候安順調侃道:“這小子以前誰也看不上,還以爲他有問題,原來情竅一開,比誰都瘋。”
莫雲畫不能天天見到子尋,就盼着交接儀式早點到來。歡送碧元真人的事他比誰都盡心,老早就要求父親將這件事交給他辦。莫老爹想難得兒子對一件事情感興趣,就爽快的答應了。後來他爲答應了這件事後悔的要死。因爲他這個兒子爲了將這次歡送會辦的轟轟烈烈,讓他損失了商號近半年的收入。
本來說要儉辦,其他家都沒怎麼準備,就莫家大張旗鼓,差點把半個城都掛上彩,要知道嘉應城相當於一個小國家那麼大,半個城是多麼大的規模。就是被派到街上裝門面的僕人就有上千人,每人新衣新帽,手裡要麼捧花,要麼捧果子糕點。
這些吃食隨便路人取食,地面上鋪着紅毯,從西門一直鋪到會場。鼓樂班子每隔二十丈一個。
會場佈置的更是華麗,張燈結綵都不算,所有待客的用具一律是金銀器皿,每桌均有男女僕人各五人,也就是說一桌十人,一人一個專門伺候的。
聚會當天,莫雲畫一大早就驅車來接安順,其實他是來接子尋的。心細的傢伙連衣服都準備好了。一共十套,隨便子尋穿,喜歡哪件穿哪件,件件都是頂級面料。
小滿說:“這布料是上雲峰天蠶之絲做成的,每年就產那麼幾匹,分派到各家手中也就沒多少了,每色僅夠一件衣服。汪小姐點名要,少主推說沒有,全做給子尋姑娘了。”
安順微笑:“雲畫這麼做明顯的厚此薄彼,這可不好。”
莫雲畫嫌小滿多嘴,橫了他一眼:“閉嘴。”然後笑對安順道,“不是,子尋妹妹身上沒什麼好衣服,我給她做幾件是應該的。汪小姐根本就不缺衣服,她要衣服純屬浪費。”
安順笑:“汪小姐可不這麼想。”
莫雲畫只想着子尋,哪裡管別的,“何必管她,那丫頭瘋瘋癲癲的,越理睬她越麻煩。她生氣不理我,我還能落個清靜。”然後側臉對子尋笑着說,“子尋妹妹趕緊挑一件喜歡的,要出發了,今年的會場是我佈置的,讓子尋妹妹看看,好不好。”
莫雲畫越對她好,她就越歉疚,心知不能回報莫雲畫什麼,因此更加難過,“謝謝莫哥哥,這些衣服我要一件就行。”
莫雲畫立即說:“都是按你的尺寸來的,你不穿別人也穿不了。再者哪個女孩子嫌衣服多啊。都收起來吧,趕明遇上好的,我再給妹妹做幾件。”
子尋雖然歡喜,可是總覺得不能回報,拿人家東西,心裡過意不去。
“莫哥哥以後不要這樣了,我不需要太多衣服的。”
安順道:“是啊,其實我修仙者有門派專供服飾,是特殊材料製成的,只需要一兩件就可以。我們有淨衣咒,不需要經常換洗。”
莫雲畫聞言,心裡難過,安順這是故意告訴他,他與子尋有太遠的差距。這段時間寧子凌也常在他耳邊說,不要想着修仙者了,凡人與修士最終不可能走到一起。其實他心裡也清楚,就是心裡有了子尋後,想放下,卻再也放不下。
莫雲畫表面上開心,其實心裡難過的要死,他只能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能看一眼就好,其他的以後再說。
子尋挑了一件淡藍色衣裙換上,天蠶絲輕柔非常,絲絲冰涼,穿在身上大熱天也有種貼身的涼意,當真是好東西。
這段時間子尋毫無顧忌的吸納天地靈氣,身體不僅完全修復,修爲也有所提升。當真如安順說的,只要沒有意外,從化神到煉虛不用十年。
安順在說到十年這個數字的時候,露出驚到不行的表情。
“在說這個數的時候,我反覆斟酌,覺得太不可思議,連自己都不敢說出來,但是心裡卻有一個聲音就是這麼告訴我的,說你的提升速度絕對是亙古第一人。”
對於子尋來說,這個數字真也罷假也罷,她並不在意。因爲她知道她的一切目前還掌控在那個未知大神手裡。她能不能提升,能不能直接飛昇,暫時決定權不在她手裡,所以她根本不用擔心將來會不會提升。
她擔心的是她要怎麼面對每時每刻可能出現的狀況。她要如何尋找到石焚玉的真身。他一定在某個地方等着她去發現,她要找着到他,等着他重新修成正果。
安順給了子尋一枚避靈丸。
“雖然目前你是我們這裡的最強者,但爲了謹慎起見,還是不要暴露真實實力爲好。你畢竟是女孩子,容易招人算計。我這裡只有一枚避靈丸,時效只能維持一個月。過了一個月就沒用了。這東西用處不大,但所用的藥材卻十分珍稀,沒有用又很難找到的東西,沒人願意煉製,所以就變成了稀罕物件。
這枚避靈丸還是打賭贏碧元真人的。這傢伙算是小氣人,打賭說輸了要給一件稀罕東西,結果他輸了,就拿這個充數,說符合稀罕物件的條件。你說這傢伙算不算奸猾。”
若是避靈丸真這麼沒用,碧元真人用這個搪塞安順,當真有點耍滑頭的意思。
莫雲畫天真的插嘴:“既然如此,不如讓子尋妹妹幫你收拾一下這小氣的傢伙。”
安順急忙搖頭:“千萬不可,子尋道友的實力目前不能讓人看出來。雲畫千萬記住,碧元真人是有名的小肚雞腸,得罪了他,會招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所謂寧得罪十個君子,也不要惹一個小人,做人也罷,修道也罷,先要學會自保纔好。”
一聽說會對子尋不利,莫雲畫連忙點頭:“我明白,絕對不會說出去半句。子尋妹妹的安全最要緊。”
小滿嘿嘿笑,插嘴:“這麼多年來,小滿還是第一次看見少主這麼再意一個人的安危。”
莫雲畫推了一把小滿,呵斥:“不說話,沒人說你啞巴了。”
小滿一縮脖子:“是,少主,小滿又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