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珍娘子既然如此不識時務,那也就莫怪本公子辣手摧花了!”
南宮御嘴角笑容肆虐,本來平和無波的氣息驟然起伏不定,一股子狠戾將那溫和的目光就勢覆蓋,一切滄海桑田,宛若新生重組,與剛纔再無一致。
素珍猛然起身,想要閃躲。但是以她那番體力,與眼前之人不過是雲泥之別,反抗不過是束手就擒的迴光返照。
頭頂頓時黑沉一片,令人壓抑的氣息凌空而來。一股子疼痛猛然從肩胛骨傳來,素珍不禁低叫,頓時頭暈目眩。
然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襲滔天狠力猝然帶倒她的身子。她眼前一黑,身子掠過絲絲顫抖,但是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不禁灌入她的耳膜,令她整個人都僵硬,但是踏實的感覺卻與之漫溢了全身。
“南宮御,若想找死,本王有無數方式可以讓你死無全屍。”
姬墨謙坐在牀榻之上,一頭青絲垂落在帶着星星紅色的白衫之上。手腕上,銀針刺入肌理,血液蜿蜒而下。他另一隻手猛然擡起,兩指以疾速之力抽出,而後腕劍間發力,銀針蜿蜒着血花飛馳而出,朝那南宮御而去。
南宮御本就被姬墨謙突然而來的一記掌風震得五臟傷損,踉蹌之際口中咳血。那銀針飛來之時正是他毫無防備之時,再反應過來,已是來不及。
針尖刺入膝蓋,疼痛驟然而生,迅速加劇。南宮御悶哼一聲,而後單膝跪地,呼吸急促。
“噗”的一聲,一口黑血自喉口綻放開來。南宮御臉色迅速蒼白,背脊不由抖了一抖,但是接踵而來的一劍冰冷猝然抵在他的胸口。
他微微驚詫,而後擡起頭來,隨即便看到冷冷俯視於他的姬墨謙,呼吸不由凝滯。
“看來一切皆有出入,距離這毒性散去還有一些時候,加之王爺體弱,在下以爲會有所耽擱,殊不知王爺卻醒得如此之早,實在令在下始料未及。”
南宮御經過了短暫的錯愕,緊接着便眉目如常,一抹笑意甚至掛到了嘴邊。
“唉,王爺這寒症,還真是複雜得緊張啊。”
“不必和本王繞這些圈子,從始至終,本王都沒有苛責於你,救與不救,你自個決定就好。但是有一點望御公子謹記,珍兒乃本王底線,是比性命還重要的瑰寶。
如今你覬覦於她,甚至還要傷她,無論如何本王今日都要定了你這條狗命,還有你的親人,你的親族旁支,本王定不會讓你在黃泉路上孤孤單單!”
姬墨謙冷聲道,眼中猩紅,面容扭曲,肅殺之氣令他的眉間陰厲不止。
“呵呵,王爺殺人竟然如此多廢話?既想殺就殺好了,何需如此……”
南宮御冷笑道,聲音中帶着一抹嘲諷。然而話音未落,劍鋒就已經刺入了他的胸膛,血流如注,令他面色更加慘白。
“你說得不錯,本王話是有些多了。本王現在不殺你,本王要用這把沾了你血液的劍殺了晰公子和鳶小姐,讓你眼睜睜地看着你全族被滅,再送你隨他們而去。”
姬墨謙說道,而後毫不猶豫地從他胸膛之中將劍拔出,而後邁步而出。鮮紅綿延在本來光亮的琉璃地面上,顯得觸目驚心。
“你,你敢……”
南宮御眼中惱怒不迭,想要去攔阻他,但是力不從心,屢敗屢戰。
“本王爲何不敢?這本就是本王此番來的目的不是嗎?”
姬墨謙說道,而後竟對他揚起淡淡笑意。南宮御面色如灰,身子驟然歪倒在地,刺骨的疼痛在此時蔓延而來,令他眼中閃過一抹絕望。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要大功告成。就算那素珍今日沒有應允下來,他也可以用那銀針上的劇毒促使她就範,並且令她淪爲自己與那姬墨謙談判的籌碼。
可是這男人卻爲她擋去這層災禍,令本來就佔盡主動之權的他們又一次得了先機。
要知道這毒雖然興致猛烈,卻是那寒毒最爲喜愛的類型。如此而來,他這珍貴的毒素又一次給那寒毒當了一次盤中餐,令那姬墨謙毫髮未損,反而會因爲寒毒的壯大而出現體力的恢復。
雖然只是暫時,但是卻足夠他殺光他的至親,令一切都危在旦夕。
想到這,南宮御不由閉上雙眼,渾身散逸着一抹頹敗,再無剛纔的意氣勃發。
“阿墨,且留步!”
就在這時,一抹鵝黃身影猝然躍至那門扉之前,擋住了姬墨謙的去路。素珍忍着肩膀的不適和滿目的眩暈,雙臂持平,竭力瞪大眼睛,好令自己那注意力不容渙散。
“珍兒莫怕,他今日動了傷你的念頭,我必須讓他血債血償!你隨我離開這裡。”
姬墨謙眼神微微一變,但是很快又被狠戾所覆蓋。只見他生硬地打斷素珍的話語,而後伸手要攬她腰肢,準備將其帶走。
“你在我身邊,我有何好怕的。隨你離開也是必然之舉,只是有一點我必須問清才能隨你走。”
素珍自然知道此時多言實在不是明智之舉,但若是由着他而行,勢必會亂了她心中的那番計劃,令她想要達成的目的化爲泡影。
“若你是爲他求情,大可不必。因爲今個就是大羅神仙降世也攔不住我。”
姬墨謙聽到素珍如此之說更是紅了雙眼,不讓素珍爲之求情。竟然如此爲難和算計他的女人,將本來並不想幹的她牽扯其中,如此膽大包天,他又怎可輕饒!
況且,況且剛剛他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注視珍兒的眼神,那赤裸裸的佔有慾簡直令他怒髮衝冠!
這該死的登徒子竟然還對珍兒心存非分之想,他怎可以讓他存留於世,就算是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泄他心頭之恨!
“對,的確是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他,所以我從頭至尾都沒有準備給他求情。”
素珍自然知道這男人有一部原因是公報私仇,不禁暗歎了一聲,而後另闢蹊徑,找出別的勸說法子:
“我只想問你,你那麼想了結他,當真只是爲了我嗎?還是有其他隱蔽緣由,是我不得而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