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外面的天氣着實有些熱,夜晚的天氣依然沒有良上許多。
徐初覺得天氣有些熱,着實有些睡不着,便起身拿了本書和一盞油燈,走到了外頭去,有好些日子沒有看書了,她從集市上買了一本醫書,她怕她不看書就忘了許多的醫藥知識。
中醫就是要記那些藥草名字。
黃靜腦子裡面一直有着心事,她給徐初報名了,不知道林家堡的結果什麼時候出來,不知爲何,心中還是頗爲喜悅的,感覺銀子在自己眼前飛,一伸手便拿到了許多的銀子,一想到此,她心中也頗爲愉快。
天氣熱讓她也有些睡不着的穿起了衣服,走了出去。
“媳婦…”睡着的徐福感覺到了身旁有動靜,迷迷糊糊的手摸到旁邊,發現黃靜起身了,迷迷糊糊的半眯着眼睛,“你要去哪裡?”
“太熱了,我睡不着,出去走走。你睡就是了。”黃靜有時候其實也挺恨徐福有時候對父母的愚孝,還有對自己兄弟姐妹的疼愛,就那些沒有出息的兄弟姐妹,有什麼好疼愛的,一分錢不賺,還靠他養着,真當他的錢都是撿來的還是怎麼的。
“嗯,早點睡。”徐福剛說完又立即給睡了下去,在徐家最辛苦的還是徐福,只有他一個人賣力的幹活,田地的活,種的蔬菜,還有上山打獵,他恨不得把自己給劈開分成幾瓣分開做這些事。
他不做的話,家裡就揭不開鍋了。
導致他幾乎每日都是頭一沾牀就睡着了。
黃靜走到外頭,看到在外頭看書的徐初,嘴角就微微上揚了起來,正好她一個人,她可以先給她誘導誘導,給徐初做做思想工作,如果可以早點嫁給林堡主的話,那他們也攀上了高枝不說,而且還能早點拿到銀子,這是他們最關心的事情,等到秋收的時候朝廷收起賦稅來,他們也就有銀錢交上去了。
不然現在徐福只能夠勉強維持平日裡的生活開支,哪裡有足夠的銀錢去繳納賦稅。
繳納不上可是要坐牢的,她也是爲了這個家着想。
“徐初丫頭,這麼晚怎麼還沒睡?”黃靜臉上帶着笑意,讓徐初自然而然想到今年過年時黃靜的所作所爲,她當沒聽到的看着自己的書。
本是看清靜纔想多看會兒書,沒想到現在又被黃靜給打擾了,真是掃興。
黃靜還真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看到她和夏荷花一搭一唱的像姐妹一樣好的模樣,讓她有種想要吐血的衝動。
“初兒,之前是大嫂的不對,你也別這樣不理大嫂。”黃靜看徐初根本就不理她,她在背後給她白了好幾記白眼,還真是給她好臉色,她還不要,真是給臉不要臉,但是依然面帶微笑的走到了她旁邊,看着她徐初繼續道,“初兒,大嫂之前是做錯了,沒有打聽清楚張老爺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只聽人說張老爺家錢很多,你過去吃穿不愁,所以我這不是擔心你在徐家待得辛苦,讓你嫁個好人家嘛,誰知道張老爺竟年紀如此的大,你也別怪大嫂了,大嫂也是爲你好。”
“爲我好,你就給我閉嘴。”徐初聽到黃靜的話就心生厭惡,不是一點點的厭惡,像只惹人煩的蒼蠅一般,煩得她不能好好的看書。
“初兒,你別這樣,這次大嫂打聽到泉州城的一家好人家在招親,你要不去看看?那家人極其的有錢,是林家堡的堡主,我們鄰村林家莊都是屬於林家堡的產地,而且林家堡堡主也很年輕,不過25歲,那人我是見過,絕對的俊逸非凡,配上我們家這麼漂亮能幹的初兒搓搓有餘。這可是比之前的張老爺好,你想想那麼年輕有爲,而且你嫁過去是做續絃的,不是妾,也就是正妻,主母,多威風啊。”黃靜把林瑾瑜說的非常的好,她就是想要讓徐初心動,心動了便同意嫁給林瑾瑜。
那樣她也能拿到更多的錢了。
徐初心中冷笑,原來黃靜打着這個主意,才又對她不一樣了。
那夏荷花恐怕和她打着這樣的主意?
“哦?是這樣嗎?那我爲何聽說林堡主可是個藥罐子,好像也沒多久就要夭折了吧?你這是想讓我嫁過去就成爲寡婦嗎?”徐初冷眼撇向黃靜,冷聲說道。
“初兒,大嫂是這樣的人嗎?怎麼可能是藥罐子,不過是身子比較差,離藥罐子還遠了,怎麼可能嫁過去就成寡婦呢。別淨說胡話。”黃靜佯裝委屈的說着。
別人若是對她說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她還不信,但是黃靜就說不準了,不用想也知道,這林家堡給的禮金肯定是遠遠大於當初的張老爺。
她的腦海中也飄出了林瑾瑜那張蒼白的臉,一次她救了他,另一次他救了她,兩個人互相救了對方一次,也就是說還清了。
她還想要好好生活,可不想就這樣嫁給一個病秧子。
“是不是你自己心裡知曉,你也別打這個主意。你的主意也別打到我的身上,否則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的。”她不想再同黃靜說下去,黃靜是怎麼樣的人,她自然再清楚不過了。
不過她可不想這麼早就嫁人。
也不想成爲寡婦,她更不想同許多人分享自己的老公,所以她是絕對不會嫁給這種有錢人家的,她只想要安安靜靜的嫁一個對她好的人,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的生活。
“初兒,你就答應大嫂吧,你也知道現在家中有多麼的苦,你看看你二哥都不下田,都是靠你大哥一個人,他又要下田,又要種蔬菜,又要上山打獵,你可知他太辛苦了,再過些日子,等過了農忙,人家都有收成,我們家肯定沒有收成,到時候交賦稅你說我們家哪裡能交的出?若是你嫁給了林家堡堡主那就不會交不出了,你也不忍心看着家裡如此吧?”黃靜開始使用同情牌了。
她知道徐老爹和徐母可是她放在心頭上的,若是搬出這個來,相信徐初一定會同意的,因而接着道,“你也知道現在朝廷有多麼的霸道,若是賦稅交不出可是要坐牢的,你也不想爹孃一把年紀了還要去牢裡面嗎?你也知道朝廷那個牢裡可是進去了出不來的,初兒,就當大嫂求你了,這麼好的人家,你嫁過去一定會好的。”
黃靜說着說着眼中流出了眼淚,好似傷心不已的說道,那淚水頃刻之間流了下來,像是關不上的水閘般,但這對徐初並沒有半點的感覺。
黃靜到底是什麼德行,徐初清楚的很,“那大嫂又爲何整日待在家中,不出去做活?若是你出去做活了,也不至於差那點賦稅,又或是問黃村長借,反正你也是他最疼愛的閨女。”徐初翻了頁書頁,說道。
黃靜聽到徐初依然不同意,心中的耐心也快用完了,但是一想到豐厚的銀錢,還是耐着性子繼續道,“你也知道我一直忙着家中的事務,哪有時間下田去做活,根本就忙不過來。
黃靜心裡編排着徐初,只知道讓她去作活,怎麼就不見自己去的,更何況田裡的活有多苦多累多髒,她可不想去,做姑娘時,可沒幹過這些,嫁到徐家來也就去年農忙時才幫了點忙,那累的程度她自己知道,一天下來感覺那腰都不是自己的,她可不會傻的繼續去做這些農活。
當她黃靜是傻的不成?
“我怎麼就沒見你忙活什麼東西?屋子裡每日娘都會打掃的,飯菜可是我做的,衣服我也會洗掉的,我真不知道你還做些什麼?”徐初冷哼着。
黃靜什麼心思她哪裡會不知道。總而言之不管她如何說,她是不會同意的。
“這我之前可是給家裡燒飯來着,你們不都嫌棄嘛,那可怪不得我。”黃靜也知道自己其實什麼都沒幹,但是她就是不想去田裡做活,那簡直不是人乾的,她可是徐福捧在掌心上疼愛的娘子,怎麼能做這些事情。
更何況她可是村長的女兒,可是比她們這些人嬌貴多了。
爹爹都捨不得她做農活,難不成嫁到徐家來就要做農活?真是笑話。
“總而言之,你也別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徐初說着便收拾起了身旁的東西。
既然黃靜想要待在這裡,那就讓她待在這裡,她還是老老實實去睡覺,明天還要早上起來有事做。
“你別給我敬酒不吃吃罰酒。”黃靜看着徐初離開的背影說道。
徐初冷笑着沒理會黃靜,這瘋婆子,她要瘋就讓她自己瘋,與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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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你和黃靜討論出什麼法子了沒有?”睡到了牀上徐康便問起了夏荷花今日有沒有什麼進展,他現在每天被徐老爹逼着下田去了,害的他一直沒時間和夏荷花好好問問近日的一些情況。
那次夏荷花告訴了他關於黃靜給徐初報名讓徐初嫁給林家堡堡主的事情後,徐康聽了可是兩眼發亮,對於這件事情他很是贊同。
這種有好多銀子拿的好事情,他自然是衝在前頭的。
“還在討論中,我們打算先來軟的,若是徐初同意,那就好,否則就來硬的,不過現在林家堡還沒有消息來說選了哪家姑娘,這很是讓人焦急,也過去了好些日子了。”夏荷花還是有些焦急,但是想着以徐初的相貌,她認爲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要不,我明天有空上林家堡去問問到底有沒有選好哪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