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本來是在教女兒管家的本領的,看着兒子這時候來了,有些疑惑,兒子也是要參加今年的鄉試的,這時候兒子不是應該在看書嘛!於是夏夫人問道:“你怎麼這時候來了。”
“娘,兒子是有事情要和您說,先讓她們都下去吧!”夏文濤說道。
夏夫人看着兒子的表情,感覺不是小事,於是說道:“你們都先下去吧,二小姐和顧嬤嬤留下就行了!”
顧嬤嬤是夏夫人的奶孃,一直都是夏夫人的心腹,所以夏文濤對於她的留下也是沒有異議的,至於夏晚莛,夏文濤是不希望讓她聽到這件事情的。
待下人們都走了,夏夫人問道:“說吧,究竟是什麼事情要讓娘把人都遣下去?”
夏文濤沒有急着說事情,而是對着夏晚莛說道:“妹妹,我書房桌子上有一個盒子,裡面是買給你的東西,你去看看吧!”
夏文濤雖然沒有明着說,但是屋子裡的人都知道夏文濤是要支開夏晚莛,就是夏晚莛自己也是清楚的。她雖然有些好奇哥哥要說的是什麼事情,不過既然哥哥都這樣說了,她也只能出去了。
“好吧,那我先去看看哥哥給我買了什麼,要不是好東西,我可是看不上的。”夏晚莛笑着帶着丫鬟出去了。
看着女兒出去了之後,夏夫人轉向兒子,問道:“你要說的事情可是和莛兒有關?”
夏文濤嘆了一口氣,然後將傅蘭來過的事情說了一下。
“啪!”夏夫人氣得狠狠地將杯子摔了出去。
“這個孽種,居然敢算計莛兒的親事,真真是膽大包天了,難道是我這些年來對她太過仁慈了嗎?把她的膽子養到了這麼大,什麼都敢做了。”夏夫人氣道。
“娘……”夏文濤想要勸說一番,但是被夏夫人打斷了。
“這件事情你不要再管了,你如今最重要的是鄉試,只要你以後能夠出息了,我和你妹妹就有人依靠了,你懂嗎?至於這件事情,娘知道要怎麼辦了,你放心吧!”夏夫人說道。
夏文濤知道自己孃親說的有道理,而且依着自己孃親對於妹妹的疼愛,是斷不會讓她被人欺負的,所以夏文濤也就放心地把這事情交給夏夫人來辦了。
待夏文濤走後,夏夫人囑咐着顧嬤嬤,“嬤嬤,你去幫我查查看,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吧!”
“哎,不過還請夫人不要氣壞了身子,這些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還不配讓夫人跟她們置氣。”顧嬤嬤勸道。
夏夫人點了點頭,“你放心吧,爲了那個庶出的孽種,我還不至於氣壞身子。”
顧嬤嬤欣慰地點了點頭,然後就趕緊下去查這件事情了。到了晚上,顧嬤嬤就將事情查得差不多了,她將自己查到的事情都告訴了夏夫人,夏夫人聽了之後,愈發地氣憤了。
“真是沒有想到啊,那個孽種才那麼點大的時候,就知道要收買人了,倒是比她那個上不得檯面的娘要本事多了。”夏夫人嘲諷道,“倒是我這些年來疏忽了,那些奴才,對他們仁慈,他們倒是忘記了做奴才的本分了,顧嬤嬤,這次幫着那個孽種行事的,都想辦法攆了走,我們夏府不需要這樣的奴才。”
“那大小姐……”顧嬤嬤問道。
“哼,她不是想要算計、想要當嫡女嘛,那也得看她有沒有那個命當了。我以前還是太心軟了,當初要不是大夫說了柳姨娘懷的是一個女兒,我也是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她的。這些年來,我不去找那個孽種的不是,她倒是忘了自己是誰了,猖狂了起來。”夏夫人哼聲道,“可憐我的莛兒,如今反要受她的算計,我是無論如何也要替莛兒把這場子找回來的。”
顧嬤嬤也是心疼道:“是啊,二小姐那樣好的人,如今卻是被她算計,可恨那傅公子是非不分,招了大小姐的算計還不自知。要不然的話……”
“哼,他也不是個靠得住的,他要真是正人君子,就算是那個孽種再怎麼算計也是無用。如今他不是念着那個孽種嗎?那我就成全他!”夏夫人狠厲道。
顧嬤嬤嚇了一跳,“夫人,您的意思是……”
夏夫人點了點頭,“嬤嬤,我就只有莛兒這一個女兒,自然是想要讓她過得好。我是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留給她的啊,可是如今那個傅蘭一看就不是個能夠託付的,我哪兒還敢把莛兒許配給他啊!正好,他不是要改聘嘛,我求之不得。”
顧嬤嬤有些顧慮道:“可是,雖說這婚書上沒有寫二小姐的名字,可是相熟的幾家都是知道是二小姐的啊!這要是退了親,以後二小姐的婚事……”
“總歸是莛兒的幸福重要不是,至於那些名聲什麼的,我也顧慮不了了。”夏夫人無奈地嘆氣道。
“可是老爺最是看中名聲的,要是老爺不同意的話……”顧嬤嬤擔心道。
“哼,那也只能怪他寵愛的那個孽種不知廉恥,幹下那種奪妹妹親事的醜事,怪不到莛兒身上。”夏夫人怒道。
“我明白了,夫人先別生氣,要是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值了。”顧嬤嬤勸道。
夏夫人緩了下語氣,道:“罷了,你去看看老爺今晚歇在了哪裡。”
“哎!”顧嬤嬤應道,然後走了出去。
待知道夏老爺今晚歇在了最近得寵的一個姨娘那裡的時候,夏夫人也讓下人收拾着歇息了。
躺在牀上的夏夫人久久都睡不着,這時候她想了很多,想了當初是怎樣爲女兒定下這門親事,想了自己難得心軟一次,替那個孽種定下了還是比較好的親事。想了一會兒,夏夫人突然想到了之前她帶着女兒去弟弟家,然後在回來的路上路過靈覺寺的時候,女兒在靈覺寺求的那支籤。雖然她當時不在場,可是女兒的丫鬟之後將事情的前前後後都說了一遍的,好像那個大師就說了女兒的親事會不順。自己當時雖然心裡有些顧忌,可終究沒有重視起來,現在想想,要是那時候自己就多注意一些,是不是如今就會不一樣?
想到這兒的夏夫人隨即又露出了嘲諷的表情,就算是自己從那時候開始注意防範了起來,可是她能擋得了自己府上這些心大的,卻是無論如何都阻擋不了府外的那些狐媚子的。
這樣想的夏夫人突然就不那麼氣憤了,反而心裡有些慶幸了,好在是在女兒還沒有嫁過去的時候發現了傅蘭的這一點,要是等女兒嫁過去之後再發現,那女兒這輩子可就毀了。
開始往好處想的夏夫人不再那麼氣憤了,而是想着怎樣才能最大限度地把女兒從這件事情裡面摘出來,畢竟本來就不是女兒的錯,在這件事情裡,只有她的女兒是無辜的,都是那兩個不顧禮義廉恥的狗男女幹出的醜事。
這一夜,夏夫人都沒有怎麼睡,都在想着要怎樣才能讓女兒不受傷害或者受的傷害最小,怎樣才能不損女兒的名聲,可是想來想去,女兒的名聲多多少少都會受損的。
第二天早上,在夏老爺過來的時候,夏夫人也沒有隱瞞,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夏老爺聽了之後,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夫人,你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
夏夫人點了點頭,“我還能拿這事騙你不成!”
“荒唐,那傅家小子怎麼敢這樣想,不行,我得去問問他老子,我倒要看看他老子要給我一個什麼樣的解釋,我夏從文的女兒,是他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嗎?”夏老爺怒道。
夏夫人趕緊勸道:“老爺,你要是這樣氣沖沖地過去問傅老爺,那咱夏府的兩位小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啊?”
一說到名聲,果然夏老爺就遲疑了起來,“這……唉,早知道當初就不該顧着兩家是世交而將親事早早地定下,如今才發現那傅家小子不是個好的。”
“老爺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咱們現在得好好想想這事情要怎麼解決啊,一個弄不好,咱們夏府的名聲可就完了啊!”夏夫人說道。
“夫人說的極是,不過我今兒個還得上朝,待爲夫上完朝回來,咱們再行商議。”夏老爺說道。
夏夫人點了點頭,然後送夏老爺出了府。
夏老爺在上朝的路上,想了想剛剛聽到的這件事,越想越覺得有些疑惑,那傅家小子是怎麼知道晚榆的呢?按理說他們也是碰不到的啊,難道他們私相授受了不成?要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的大女兒豈不是揹着家裡幹下了醜事?這要是傳了出去……夏老爺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決定待回去之後就問問夫人的意思,看看夫人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了。
等到夏老爺上完朝回府後,他就直奔夏夫人那兒,向夏夫人問了自己疑惑的事情。夏夫人自己沒有說,而是示意顧嬤嬤說給夏老爺聽。
等到夏老爺聽完了之後,他氣得直接把茶杯掃到了地上,“這個孽障,居然敢幹下這樣的事情,她這是要毀了咱們夏府的名聲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