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桔子的孩子在肚子裡懷了幾個月,家裡人也都有感情了。
好在桔子的性子一向開朗,昨晚手術過後醒來,知道自己的孩子沒了,嚎啕大哭了一頓,之後又咬牙切齒的罵了白靜一頓,平靜下來之後,倒是也接受事實了。
這見方萍英來,哭了一頓之後,又沒啥大事了。
她抽泣了幾聲,跟孩子似的撅着嘴衝方萍英道,“嫂子,孩子在我肚子裡呆了幾個月,我這些日子爲了懷他可是吃了不少苦頭。”
曾月季一聽,嗔着在她頭上敲了下,“吃啥苦頭了,不就在家裡呆着不能出去玩麼。”
“桔子,沒事啊,別哭了,才做完手術老哭也不好。”方萍英笑着摸了摸她的頭,“我給你帶了雞湯來,你吃些。”
說着,方萍英還從黃林手裡接過雞湯,要餵給她吃。
“我……”桔子才被曾月季逼着吃了一碗粥,肚子太飽了,“不想吃,沒胃口。”
方萍英裝了一小碗,遞到她手裡,小聲勸着,“吃點,是志勇和紅蘭兩人一大早起來在市場買回來,我自己親手燉的,有營養,利於你身體恢復。”
曾月季在一邊看着方萍英暗暗點了下頭,心裡覺得方萍英倒是會爲人處世,人也穩重,桔子交了這個朋友,倒是不錯。
她等方萍英將雞湯遞給桔子後,笑着跟她道,“小方啊,你可真是有心了,我還想着等會去菜市場給她買,沒想到你這一大早的就弄好了。辛苦了。”
“不辛苦。”方萍英趁着這個機會,便跟曾月季道歉,“阿姨,說起來,這事情還是我害的桔子,我這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
曾月季懂方萍英心裡的想法,笑着拍拍她的手。安慰她。“別這樣,要怪還是怪那個什麼白靜,心地太歹毒了。看樣子還真是不像。”
“是,那也真是個不要臉的,自己都結婚了,她還老惦記着羅營長算是個怎麼回事呢。”桔子撇嘴罵完白靜後。突然又八卦的問道,“嫂子。昨兒你們去派出所,那周廣生來了沒?”
“來了。”方萍英點點頭。
桔子的八卦眼亮了亮,又追着問,“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志勇怕以後還會有什麼誤會。跟他談了下,他倒是也沒說什麼。”不過瞧昨兒周廣生後來走時的模樣,心裡肯定也有氣。
不過很正常。是男人怕是都忍受不了這種事情,周廣生沒有立即提離婚。已經算是能忍了。
桔子聽了方萍英的話後,嘆了口氣,“遇上白靜這種媳婦,周司務長也真是倒黴了八輩子。”
“你別管別人的閒事了。”方萍英點點頭,囑咐桔子,“你記住,以後要是遇到這個女人,你掉頭就走,省的又被她害着。”
“我倒是沒事,她看上的可不是我家黃林。”桔子說完,看了眼在在門外和黃林說話的羅志勇,跟方萍英說,“倒是嫂子你,我覺着你要當心些,昨兒沒害着你,指不定啥時候還會翻盤重來。”
曾月季也覺得桔子這話有道理,擔心的看着她道,“小方,我聽桔子說你在市裡也買了屋子,你最近就索性別回大院了,在市裡呆着,避着她些。”
方萍英點點頭,“嗯,最近我應該不會回大院了,能避就避着些。”
周廣生和白靜家裡。
自從昨兒他們從派出所出來之後,周廣生一言不發,白靜也沒說過話。
而且看白靜的模樣,該吃吃,該喝喝,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周廣生雖是不說話,但暗地裡卻一直觀察着白靜。
其實關於白靜心裡對羅志勇的心思,他早已有所察覺,不過不敢肯定而已。
像白靜,雖說跟着他在大院住着,但因爲她白天上班也忙,所以和大院子的人一般沒什麼交集,在整個大院裡,和誰說了超過十句話,都是算多了的。
一般要是有人請周廣生吃飯或者是去家裡喝酒,白靜從來都是不肯跟着去的,還嫌棄人家裡這不好那不好,
但每回只要是羅志勇請客,就是周廣生不喊她,她都一定會跟着去,而且還會特意打扮一番。
以前方萍英沒來的時候,白靜也跟着周廣生去過羅志勇家裡好幾回。
白靜這種反應,不得不讓周廣生懷疑。
但是周廣生是極其相信羅志勇的,他相信就算白靜對羅志勇有那個心思,也是枉然,像羅志勇那種正直的人,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
尤其他們都是軍人,對這種事情更加會注意,所以即使周廣生懷疑,但心裡也從來沒有擔心過。
當然,作爲一個丈夫,妻子心裡有別的男人,他也不會舒坦。
但是不舒坦又能怎麼樣,他從來都知道白靜對他沒太多的感情,他們之間,一直是他一廂情願罷了。
可即使是他的一廂情願,也不代表白靜可以做出這種事情。
竟然爲了羅志勇,想害人媳婦的性命。
周廣生原本還想等着白靜解釋,可他等了一晚上,白靜卻一直沒出聲,還當做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一般。
到早上的時候,白靜若無其事的起牀,洗漱打扮好之後,便和往常一樣揹着包去上班。
周廣生看不下去了,伸手攔住她,“去哪?”
白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上班,還能去哪裡?”
周廣生實在沒想到白靜還真就當做沒發生任何事一樣,沒說去醫院看看人,就連解釋都沒跟他多解釋一句,他也惱了。
他皺眉看着白靜,“你好意思去上班嗎,你爲了個男人,將人害成那樣,如今人家就在你工作的醫院裡住着,你以爲醫院沒人知道嗎?”
“知道就知道,別人愛怎麼說是別人的事情了,我管得着嗎。”白靜冷哼一聲,接着道,“再說,我說了不是故意的,所有事情都只是一個意外。”
“意外?”周廣生和白靜到底同牀共枕這麼多年,自是瞭解她的,鐵青着臉反問她,“你和方萍英關係很好嗎,憑着你的性子,你會隔着馬路喊人?”
“你什麼意思,也是信了那方萍英的話,覺得我起了殺人的心思?”白靜直視着周廣生,淡淡的問道,“你覺得我有那個膽嗎?”
“有,你以前連舉着菜刀衝到人家裡想剁人媳婦的事情都做過,何況……”周廣生衝口而出,將白靜以前的事情說了出來,但話說到一半,他又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