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李德斌喊住了聶景辰,“表哥,您再指點我一下吧。”
聶景辰嚴肅了口氣,“德斌,你還是太懶了,這些東西對與你來說不在話下,我說出來就不好玩了,你還是認真想想,別讓表叔失望。”
李德斌在電話那邊叫道,“我爸對我期望太高了,我根本就不行!”
“男人不可以說不行,對自己有信心一點。”
“好吧,”李德斌的口氣有點沮喪,不過,隨即又振作起來,“表哥,我覺得你自己在家訓練恢復可能慢一些,來首都吧,我給你找最專業的教練。”
聶景辰拒絕,“沒有必要,我自己知道該如何訓練。”他現在特別珍惜與何薇還有孩子在一起的生活,每天早上醒來能看到他們真的能從心底生出一種濃濃的幸福感。恢復的很慢,他也沒有多麼的着急,因爲他自己能感受到身體在一點點的變化。雖然手腳還是無力,但是從丹田傳達到身體各處的氣息,深遠而又綿長,這是一個好兆頭!
李德斌知道表哥的固執,沒有堅持勸他,說道,“你若是想來就告訴我一聲,我來安排。”
“德斌,這件事情,你先處理試試吧,若是有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的,再見,表哥。”
聶景辰將電話掛了,遞給了何薇,何薇接了放在桌子上,關了燈上牀,一邊給聶景辰活動着手腳,一邊問道,“什麼事啊?”
“說公安機關找表叔的公司,讓他們與天元合作,好讓騙保的案子結案。”
何薇錯愕,連手下的動作都慢了,“天元,什麼天元?天元騙保?”
“天元就是呂卉的那個公司,這麼快就忘了?”
何薇想起來了,之前呂卉給她的名片上的確是這個名字,李德斌也說過這個公司好像有騙保的行爲,她詫異的說道,“這中間不會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吧,表叔的公司不是很大嗎,她還敢?”
聶景辰笑了,“大高集團一直是衆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想讓他們倒黴的人多了去了。天元建設一直想做大高集團的工程,但是無論呂卉用什麼辦法都做不進去。或許所謂的公安部門的配合就是天元建設的陰謀,他們想用這個做爲突破口,一是給自己爭取一個漂亮的業績,二是一旦大高集團打破了選擇合作單位權限的先例,以後再堅持自己的原則那就難了。”
聽着他自信滿滿的口氣,何薇不相信的說道,“哪有這麼多的陰謀,我覺得你是多心了。”
聶景辰不在意的說道,“我倒是希望我多心了,不過,你老公現在是手腳不利索,腦子還是很正常的,等着看看吧,德斌既然都給我打電話了,應該也快了。”他又問道,“田涯與魏來打電話過來了嗎?”
“沒有。”何薇收回手來,躺在他的身邊,與他面對面的說道,“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不過主動關心一下也是好的,你要給魏來打電話嗎?”
“說的對,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把手機給我。”
何薇又爬起來,去拿了手機遞給他,撥了田涯的電話,打了兩遍都沒有人接,聶景辰只好收回了電話,打算明天一早再打。
兩個人躺在一起靜靜的說話。自從聶景辰回家,他的精神狀態好了一點,兩個人晚上都會說一會的話再休息,夫妻之間最親密的交流也是在這個時候。
何薇說道,“明天爸爸就要走了,爺爺也跟着一起去,你明天早起一會,給爸爸和爺爺打個招呼。”
聶景辰不驚訝爺爺要跟着岳父一起走,他是驚訝岳父要回去,今天才剛停了鍼灸,岳父明天就走,這怎麼能行呢?
他幾乎要坐了起來,用手撐在牀上,“你怎麼不攔着他,老家有什麼好,讓爸媽以後跟我們住在一起,別讓他走了。”
“父親想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有什麼不好,他還年輕,留在這裡無所事事,時間長了,也挺煩的。”聶景辰說着已經從牀上坐了起來,要下牀。
“你幹嘛去?”何薇問道。
聶景辰艱難的彎下腰去拿鞋子,“我去給爸爸說讓他不要走。”
“別去了,我爸這個人有時候也挺固執的,都已經決定了的事情,他不會改變的。”
“還是不要走,”聶景辰說着扶着牀邊站了起來,何薇一看他真的要出去,連忙從牀上下來跟着過去了。
她攔住聶景辰,“他們倆都睡下了,別去了。”
“不行的,何薇,我必須要去,這是最基本的尊重。”
何薇只得陪着他一起去找父親。
何令然還沒有睡着,他正在和何薇的母親一起說話,聽到聶景辰敲了第一下門,他便起來出來了。
門外站着聶景辰與何薇。
他輕輕地關了門,小聲地說道,“你們倆怎麼還沒有睡?”
聶景辰挽着何令然的胳膊,“爸,咱們去客廳說。”走過去,他順手把客廳的燈打開。
“爸爸,”何薇在後面說道,“聶景辰不想讓您回去,他非得讓您留下來。”
何令然猜着也是因爲這件事情,他心中挺欣慰的,笑道,“我現在年紀又不大,若是這個年紀就養老,那就被別人笑死了。我回家還是開我的衛生室,不爲掙多少錢,最起碼咱們做的是良心的事情。”
聶景辰認真的說道,“在這裡您也能做有意義的事情,您留在這裡不用擔心沒有事情做,等我好了,我便在這裡給您和大哥找個事情做,讓孩子們也能接受更好的教育。”
何令然微笑,“你能爲我們着想,我們心領了,我和你哥都過慣了家裡的生活,他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還是照着原來的軌跡生活,這樣大家都能安心一些。”
聶景辰瞭解岳父這個人思想比較傳統,他勸道,“您別覺着和閨女住在一起有壓力,閨女和兒子一樣都有贍養的義務,誰的條件好誰就可以養,您別想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