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答似乎沒毛病,可雪兒總覺得哪裡不對,皇陵那頭本就住着不少宮裡的宮女和太監,又不是沒有旁人了,多她雪兒一個會多嗎?
可無論她怎麼說怎麼求,小姐都像是吃了秤砣一般,不肯鬆口。
鄭仲文下朝後便直接去了內閣處理事務,一直忙到午時還沒出來,三貴匆匆趕到內閣,見他家主子正和一位老大臣在舌辯,忙衝上前道:“王爺,您怎麼還在這裡?祁小姐都要走了,您都不去跟她道別嗎?”
鄭仲文一愣:“走?她要去哪裡?”
三貴道:“這眼看全京都的人都知道的消息,王爺您竟然一點也不知情?”
鄭仲文起身,大步至三貴跟前:“有話就直說,磨磨嘰嘰做什麼?”
三貴忙道:“皇上今兒一早就派人將皇榜貼遍全城,說要讓護國公主替他去皇陵守陵三月,今日就要出發,我剛剛來時,聽說公主的馬車已經出宮了。”
“什麼?”鄭仲文眼睛都要驚掉了,這事他竟然一點也不知情,天齊怎的也不與他事先說上一句。
他拔腿便衝出了內閣大院,院中的馬兒他也顧不上誰是誰的,直接抓了一匹翻身而上,打馬便跑。
公主規格的儀仗隊簇擁着那輛豪華的馬車穿過繁華的京都長街,繡着百鳥朝鳳圖的車簾時不時被撩開,那張漂亮的臉蛋上,始終都掛着一絲憂慮,她想再見仲文一面,可又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的質問,心裡十分矛盾,不想騙他,又不能對他說出實話。
馬車剛出城門,仲文的馬便追了上來,將車駕攔下。
他直接從馬背跳上車架,護送的侍衛認識他,紛紛只作沒看見。
他推門而入,瞧見心愛的女孩,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有一許心虛。
他賭氣般坐在了她的對面,雙臂環胸,只能聽見他鼻孔裡的哼氣聲,不發一言。
她咬脣,聲音低弱:“仲文,沒有與你說一聲就走,是我的不對,對不起。”
“對不起若有用,殺人豈不是不用受懲罰?”他哼。
她乾笑:“那有這麼誇張,不過是三個月罷了,三個月後我就會回來,到那時,我們就成親,再也不分開,好不好?”
“爲何這般突然?從前怎的沒聽你們提起過?”他滿腹疑惑。
“我近日見齊弟總是不開心,便問他緣故,他說登基以爲,國事太過繁忙,無暇去皇陵給先皇先皇后和長公主上柱香,一直於心不安,我這才自請去爲他守陵,只是三個月,又不是三年,一眨眼便過去了。”
鄭仲文哼道:“我已經眨了這麼多下眼,怎麼三個月還沒過去?不行,你就在這等着,我現就進宮向皇上討旨,我要和你一塊去。”
她趕忙抓住他的胳膊,急道:“這可不行,如今朝局未穩,你身爲領侍衛內大臣,多少事等着你去處理,更何況,齊弟他需要你在他身邊幫助他,有你在,我就算不在京都,心裡也能安心一些,你若不在,我是一天也睡不着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