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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劉老太太進診間服藥等候的期間,祁溶月也沒閒着,讓最後一位手持號牌的病患坐到了診臺之前。
三隻碳火盆前就只坐着周安母子二人,周老夫人瞧着那燃得紅又旺的碳火道:“這得多費錢啊,咱們兩也用不着三隻碳盆,讓他們撤去兩隻。”窮日子過慣了,也見不得這種浪費。
“娘,這裡是溶瑜堂,不是咱家,這種事您就別操心了,溶瑜堂不缺這一點!”治一個病,收人家五百兩,這五百兩得買多少上好的木碳啊?
他再次覺得自己是幸運的!不僅可以讓母親在溶瑜堂免費治病,他還能得到祁小姐的資助,完成他一直以來的遺憾。
“兒啊,這大夫是個小姑娘,她真能治好孃的病嗎?”
周老太太雖沒見過什麼世面,可大夫她卻看了不少,幾乎都是男的,還都是年紀大的男的,連年輕的都極少,更何況是女人還是個小姑娘!生出這種懷疑,也是情理之中。
周安將目光撇向診臺處正細心問診的祁溶月,那張明豔動人的臉上,始終都掛着淡淡的笑,笑容清淡又疏離,目光始終都是波瀾不驚,不會因爲病患的病而皺上一分眉頭,彷彿所有的一切,都盡在她的掌握之中。
“她說可以,就一定可以!”周安一臉篤定,有些人,天生就能給人一種信任感。
五號患者拿着祁溶月寫的藥方高興的走了,祁溶月又起身去了診間,給劉老夫人施針,這幾日劉老夫人的頭疼病正犯着,疼的是吃不下睡不着,剛剛劉老爺付錢取了藥後,給她餵食了一顆,不一會她就昏沉睡下,面色安詳,再沒有平日服了安神湯後,就算睡着也攏眉輾轉的模樣。
劉老爺見祁溶月進來,忙起身道:“祁小姐,家母睡着了,可要叫醒她?”
祁溶月擺手:“不用,我先爲她施針。”她看了老太太一眼,又道:“老夫人應是多日未曾睡好,那成藥也有些安神之效,這才一服藥就睡下了,往後在家服藥也讓她好好睡一覺,這病本就該在休息中將養,也會好得快些。”
劉老爺連連應是,將祁小姐說過的話一字字記下。
祁溶月行鍼之時,並沒有讓劉老爺出去,他便一直站在一側看着,瞧見那一手驚豔至極的針術,手若拈花般優雅,下針卻既快且準,是城中那些所謂有名的大夫根本比不了的精絕。
他至此時才真正的覺得,這五百兩花得值,真值!
施完針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祁溶月正收拾着針包,那睡得香甜的劉家老太太也悠然醒轉。
劉老爺見狀,趕忙將母親扶着坐起:“母親,你感覺怎麼樣?”
老太太揉了揉太陽穴,又摸了摸額頭,奇道:“我這頭不疼了,一點也不疼了!”
劉老爺聽了這話,高興極了,忙不迭的點頭:“不疼好,不疼就好啊!”他扭頭看向一旁的祁溶月,鄭重道:“祁小姐,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