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反攻
關於照片的事,佩羅回來後沒有再提起,言無徐也就沒有擅作主張,她現在的心思已經換到了另外一門生意上。
商殷看到了眼前整整兩箱的現金時,正坐在了酒吧的貴賓室裡,身旁陪着幾個美豔的小姐往了他的嘴裡喂切好的水果。
上一回在別墅裡,費清聽了言無徐的那番辯解後,暗地裡早就將商殷恨到了骨髓裡去了,不過在言無徐的安撫下,他只得是語帶恭維,低聲下氣地求着商殷將酒吧轉讓給他。
“費少也算是這家酒吧的常客,有了錢,誰都可以做這間酒吧和女人的主人,”商殷滿嘴奚落,和身旁的女人調笑了起來,正眼都沒有看兩整箱現金一眼。笑話,他商殷當年勒索綁架時,費清還穿着開襠褲呢,這會兒敢用那麼點錢來收買他。
費清重重地合上了箱子,還算清秀的鼻眼擰在了一起,“商哥,小弟就把話挑明瞭,有些東西,我不想和人共用。”賣藥的利潤也好,再或者是他的女人也好,他商殷別想再動一分一毫,今晚,商殷這家酒吧不賣也得賣。
“嘖嘖,費少,你還真動了火氣了,一破爛貨,你還當作了寶,”商殷衝着身旁的女人點了點頭,示意她們先出去。
“老實話告訴你吧,商殷,這間酒吧內裡的骯髒事外我家老頭早就看在眼裡了,就是沒將事情往外說明了,真要調查起來,我有法子讓無徐和這件事沾不上。至於你,我就不敢保證了。”費清也知道,是時候要將費父這尊大佛搬出來使使了,現在費父仕途正盛。又是錢權兼有,他就不信商殷敢開罪自己的老子。
“費少,我們也算是兄弟一場。沒必要爲了一點小事傷了和氣,要這間酒吧是吧,還不簡單。何必用了錢這種俗物,我送給你就是了。”商殷按下了服務鈴。酒吧的公關組長走了進來,將酒吧產權協議書放在了桌上。
商殷也不知是被費清的話唬住了,還是真的大方,大筆一揮,就在協議書上寫下了大名。簽完字後,商殷也知道,再在別人的地盤上坐着。也是礙眼,就走出了包廂。
酒吧的大廳裡,瀰漫着股女人的香水和酒水的氣味,迷亂着每一個人的神經。幾十名男女劇烈地扭擺在,做出了各種讓人面紅耳赤的動作來。
他們的瘋狂,感染了酒吧裡的人,dj將音量調到了最高處,熱浪和尖叫聲蜂擁而來。商殷走出來時,說話算話沒有看那兩箱錢,他只是在走到門口時。和那名公關組長對視了一眼。
走出了酒吧後,初春的夜晚,空氣裡多了層薄霧,很快就打溼了商殷的眉毛和頭髮。他走到了挨着酒吧的一處巷子裡。打開了車門。
身後“嗖”地竄出了五六個身影,一個身形彪悍的男人從了背後抱住了商殷。
商殷也是經歷過各種危急場合,他肩膀發力,手肘擊打在了偷襲他的男人的軟肋處,男人一個吃疼,手臂上的勁道鬆懈的瞬間,被商殷掙脫了出來。
這條巷道是商殷經常停車的地方,地理位置還算隱蔽,他先前在烏煙瘴氣的酒吧裡蒙了一會兒,大腦有些短路,在這電光火花間,人的本能已經全部復甦過來了。
狹窄的巷子裡,商殷眼見就要被逼近死角,這時,他最好是跑出巷子,不過那幾名壯漢也是伏擊的好手,五六個人中,分了兩個,堵在了巷子口,其餘的四人,死守住了商殷可能逃跑的每個角度。
“是誰讓你們來的,費清還是言無徐,”商殷啐了一口,他的面門上的那道疤痕在黑暗中,獰紅了起來。早知道,他就和佩羅一樣,在身邊帶把搶,乾死這些埋伏的兔崽子,現在的倒好,被人圍困住了,雙掌難抵八拳。
這幾個男人,全都是高大壯實,一看就是練過的,現在又在這樣的巷道里,商殷也施展不開手腳。
站在正中的那個男人像是領頭的,他嘿嘿笑了兩聲,“商爺,聽說你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這會兒可是要栽在我們兄弟幾個人的手上了。”他說着取出了把閃亮的匕首,開了鋒的匕首,光亮得可以倒映出他們臉上的囂色。
看來無論是言無徐還是費清,今晚都是不想讓商殷活着走出這條巷子了。
商殷呸了一口,身體調整了下,靠在了身後的牆上。這條隸屬於酒吧的巷子,平時還堆放了些空酒瓶和酒箱子。他略一摸索,就拎住了個酒瓶。
冰冷圓滑的瓶子在了手心裡移動着,酒瓶猛地投擲了出去,正中的男人沒個提防,被擊中了額頭,他怒叫着:“廢了他。”餘下的三名漢子一擁而上,手中的匕首像是把把都似帶了殺氣,要在商殷的身上戳出血洞來。
紙箱子被商殷舉了起來,他先是往了右邊擋去,最右手的男人的匕首刺進了吃了些霧氣的紙板箱,一時半會兒拉拔不出來,匕首被卡在了裡面。
商殷再一個側踢,踢翻了右手邊的男人。左手邊的男人緊接着也撲了過來,手中的匕首胡亂砍來,商殷粗壯的手臂勒緊了男人的脖頸,往了牆上摔去。
任憑商殷反應再快,這時也是免不了要受傷。在將左手邊的男人摔撞在牆上的瞬間,他的背後就捱了一刀。匕首進了肉之後,鋒利的刀刃直插進了背。
“狗孃養的,”商殷吃疼着,也不顧背上一陣不斷流出來的溼熱,用了還能自由活動的肩膀撞向了偷襲他的那名男人。
加上先前被酒瓶砸中的,地上一下子就哎呀呻吟着四個半死不活的人。血染溼了商殷的後背,衣服貼在了翻出來的肉上,摩擦着。
守在巷子裡的兩個男人先還是被商殷不要命的掙扎法嚇到了,再看看商殷身上已經受了重傷,走路時也搖晃了起來,看來支持不了多久了。
想想那筆數額可觀的酬金,兩名男人互視後,也都拿出了身上的匕首。
大量的失血,讓商殷的視線可是模糊,他左手扶着牆,感覺到喉嚨裡涌上了一股腥甜。
燈光直射進了巷子道里,一輛黑色的法拉利衝了進來,正要殺進來的那兩名漢子想不到這時會有人突然出現,連忙往了巷子外跑去。
“商哥,快上來,可能還有埋伏,”常池看着巷子裡的一片慘象,臉色發白。她見人已經跑了,就跑下了車來,邊按住商殷的傷口,邊將他扶進了車裡。
“你怎麼來了?”商殷聽清楚了常池的聲音後,心裡一陣鬆懈。
“我聽尼娜說是費清今晚逼着你在轉讓了酒吧,你又是一個人走了出來,我擔心你出事,就趕過來了。”尼娜就是先前遞送轉讓協議的公關組長。
“該死,一定是費清那個紈絝子和言無徐那個婊子,老子已經夠大方了,白送了他們一間酒吧,這會兒還要置我與死地,等我傷好了之後,一定不會放過他們。”商殷這輩子還沒像今晚這麼狼狽過,如果不是言無徐及時出現,他沒準就要死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巷道里了。
“先別說這些,你的傷口很深,我們先去醫院,”常池的聲音聽着有些怪,商殷並沒有懷疑,女人見了這樣的場面,還能有這樣的膽識,已經不錯了。常池,還算是個好女人。
將商殷扶進了車裡後,常池再探出了頭,往了巷道的深處看去。那些躺在了地上呻吟着的男人和被砸得亂七八糟的酒瓶,嘴邊顯出了一抹笑容。
場面果然如她預期的一樣,越亂越好,誤會也越深越好。商殷應該怎麼也想不到,給他身後捅了這麼一刀的,並不是他口中所說的言費兩人,而是關鍵時刻,如此“恰當”地出現的常池。
外面的巷道里躺着的那四個“哼哼唧唧”着的人,很快就被那兩個去而復還的男人擡走了,巷道里除了雜亂了些,商殷的車還是靜靜地停在了那裡。
在商殷剛走出了包廂後,言無徐就迫不及待地走進了先前費商兩人所在的那個包廂,剛一進門,就見了費清拉着那個很是嬌媚的公關組長正調笑着,被她白了一眼後,那名公關組長才攏了攏頭髮,一擺一扭地走了出去,臨走前,還給了費清一記香吻。
言無徐先前的那陣喜悅頓時煙消雲散了,她不知道買下這間酒吧是對是錯,原本費清就將這裡當成了享樂窩,這會兒不更是要和那些不知恥的女人廝混在一起了。
“酒吧要冠在我的名下,”言無徐用了不準商量的語氣命令着,強自塗改了協議書上的產權人的名字。只有將酒吧劃在了她的名下,她纔可以名正言順地管教外頭那些狐狸精。
“成,成,您說了算,寶貝兒,商殷還真是個軟蛋,任着我們搓圓捏平了,也不敢反抗,這間酒吧就是白得來的,”費清摟着言無徐,將先前商殷的不中用形容了一遍,兩人很是放肆地在酒吧裡笑着,對於外面巷道里發生的那場“舞會”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