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起來好像有些動人,這也只是聽聽罷了。至少冷亞男是覺得,這種話,根本不可信。
“那麼,你移民到我們國家,可以嗎?”冷亞男說話是越來越溫柔,溫柔到傑克都有一陣恍神,好像就跟回到之前最美麗的那段時間一樣,甜蜜的讓人至今念念不忘。
“當然。”傑克回答的利索,好像根本都不用思考就回答了出來。
冷亞男這才滿意的將身子往後靠了靠,擡頭,纔看向冷置,“有難度嗎?”畢竟是在表面上,傑克是應該死去的人了。
“兩個小時。”冷置這點把握還是有的,雖然,在這件事上,他也是被矇在鼓裡的,可是總還是覺得虧欠冷亞男的,只要冷亞男開口,他一定會用快的速度去辦成,哪怕現在是非常時期。
冷亞男的臉上才露出了一個人笑容來,攤開手就跟冷置要槍,冷置連考慮都沒考慮的遞給了冷亞男,槍直接就指着傑克,傑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好像已經準備好,要死在冷亞男的手上一樣。
砰!
冷亞男還是開槍了,可是傑克依然活着,只是腿上血已經將褲子全都打溼了,空氣中很快就揮發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在這樣的場面,估計也只有護工顯得臉色不好看,就跟嚇的一樣。
倒是小冷堯,本來是自己玩自己的,可結果,一聽到槍聲,那瞬間就有反應,本來傭人是抱着孩子不讓孩子去看這麼血腥的場面,可是根本就抱不住,那小頭就是朝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顯得就跟挺興奮一樣。
不過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還在冷亞男的身上,打完這一槍,冷亞男隨手就放在了一邊,“在我們國家,流行聘禮,這條腿就是我收的最滿意的聘禮。”冷亞男還拍了拍手,整的就好像終於是完成了一向任務一樣。
跪在地上的傑克,已經疼的臉上都是汗了,可是楞是沒哼一聲,甚至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不過,冷亞男說要這條腿,他們也就不着急了,萬一救的太及時了,讓這條腿得救怎麼辦。
總以爲冷亞男會說點什麼,而她也確實說了,閉着個眼睛,就跟詩朗誦一樣,還是無感情的朗誦,“我恨你,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血。然後,我就要嫁給你,一生一世的折磨你,眼睜睜的看着你,同我一樣,無子無孫!”
這種話,就算是沒有刻意的加進特別的感情色彩,可依舊是讓人聽的心驚。
原來,冷亞男嫁給傑克,是打的這種目的,反正孩子已經沒了,也不會再有,那麼憑什麼讓傑克好過?死,豈不是太便宜他了?也怪不得冷亞男要留傑克的一條腿,就是要讓他永遠也逃不走,就在冷亞男的手掌心。
只是,於婉忍不住嘆了口氣,用她的一輩子去報復,真的是值得嗎?不過,現在冷亞男正在氣勁上,這種話還是以後找機會再說吧。
齊默慢慢的站了起來,沒跟任何人打交道,也沒有去再爲自己爭取什麼而說幾句話,有些事情,他終究是心裡明白,就算是恨,那也是因爲心裡有,那也會浪費情緒。
從傑克一進來,冷亞男的表情,他就知道,他們錯過了就真的錯過了。
鬧騰了這麼長時間,冷亞男也累了,於婉跟冷置一行人就出去了,在外面站着,心情卻很沉重,冷亞男的代價太大了,到最後,於婉乾脆靠在了冷置的肩膀上,讓這種愛的力量,支撐着自己,繼續往前走。
冷置的心情也很複雜,他也算是一個呼風喚雨的風雲人物了,可爲什麼自己的姐姐卻落的個如此悲慘的結局,揉了揉臉,甚至都沒有開口跟於婉說話的慾望了。
偏這個時候,醫生過來讓冷置簽字了,主要是現在注射麻藥,尤其是全麻的,一定要有家屬的簽字,傑克要取出子彈了,而且他們也看了這子彈正好就壓迫了神經,又耽誤了這麼長時間,基本上腿肯定是不能要了,所以來請示冷置來了。
“麻藥?他什麼時候配?”冷置正好火氣沒地方發呢,直接來了一句。
醫生的臉上有些爲難,可是冷置下來的話又不能不聽,最後,還是選擇就那麼生割的。
整個過程,傑克疼暈了好幾次,每一次醒來都好像是剛從地獄走來的一樣,可是腦子裡就強迫自己去想冷亞男,那一張蒼白的沒有任何血色的臉,這一切,就當是他償還冷亞男的吧。
回到家裡,冷置先洗了把臉,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一下,不能被任何事情而然亂了方寸。於婉手裡懷抱着冷堯餵奶,可是火氣卻壓不下去,最後直接拿手機下了命令,停止一切跟齊默的業務往來。
着算是龍頭老大下了封殺的命令了,大的合作沒有了,那些小企業更不敢得罪lw,肯定不會再讓齊默去幫忙做什麼審查了,再則,就算有人不怕於婉,可是做生意誰也不願意給自己添堵,爲了一個齊默,去跟那麼大個企業叫板,根本就不值得。
把冷堯哄睡了,於婉準備下去問問冷置傑克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結果一開門,發現溫先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兩個人現在都沒說話,臉色不好的瞪着彼此。而冷置直接把腳搭在前面的茶几上了,那挑釁的感覺十足。
於婉下來就直接站在了冷置的身後,“溫先生怎麼過來了,稀客。”手往冷置的肩膀上一放,冷置對於婉一笑,拉着於婉的手就讓於婉坐在自己的跟前。
“我還是那句話,人是我答應要留一條命的,就一定要留一條,你,我可以保證,副部長的位置,我一定會留給你。”溫先生的手指敲着桌面,不過溫先生今天能親自過來,已經算是不容易了。
不過,於婉也並不覺得,溫先生是因爲有多麼的喜歡冷置,也不過是爲了安撫冷家的人,以及冷家下面的人。
副部長?好像聽起來不錯,只下了一個位置,可是這一個正副卻又有天壤之別。
於婉的眼微微的一轉,看起來溫先生是爲了傑克的事情而來,畢竟鬧出這麼一些個動作,也沒想着瞞過誰去,不過也只是個由頭,最後的目的,還不是在最近一直僵持的事情上。
而且,張科已經立案離婚,明眼人基本都能看出來,這接下來肯定會有大動作,應該說,兩家人的鬥爭現在已經正式拉開帷幕了,無論這動作到底有多大,溫先生都不會想讓他真的出現。
於婉坐在一邊,很隨意的靠在一邊沒說話,當然,於婉不說話,也好歹不說能說的過去了,可是冷置也一點沒有反應,當時,溫先生就覺得臉色有些掛不住了。
手已經不高興的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桌面,好像無形之中就想要給別人增加壓力一樣。
可還是沒有反應,一分鐘,兩分鐘,都已經十分鐘過去了,人家兩人連姿勢都沒變,要不是睜開的眼睛,溫先生還以爲這倆人已經睡過去了。
到了十五分鐘的時候,溫先生直接一巴掌拍了下來,聲音自然是非常的響亮的,冷置就跟馬上回神了一樣,接着就坐直了身子,用一種不解的眼神看着溫先生,“我不知道溫先生的情報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不過很明顯是有問題的。傑克既然是先生開口保下來的,我肯定不會動他,事實上我正準備爲他準備一場婚禮,至於您說的職位問題,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我並沒有什麼意見,所以,不太明白,您今天過來的意思是?”
冷置說的及其的恭敬,可是若真的如他表現的這樣,剛纔怎麼會那副感覺就有點不屑的表情出來呢,但人家把話說的這麼好聽了,溫先生心裡知道,還真不能把人家怎麼樣了。
“冷置,你就跟我扯吧。”溫先生敲桌子的手總算是收了回來。
可是他這邊把話說完了,冷置又呈現那種不說話的狀態了,就跟什麼反應都沒有,眼神都開始放空了。
溫先生就覺得今天過來就是錯誤的,本來還想玩什麼敞開了談的戲碼,可結果,冷置這邊根本就不上套,說話就是打哈哈,總之,就是隻有兩個字離開形容他現在心情,“憋屈。”
“冷置,既然你沒意見了,那公文我儘快下達。”溫先生乾脆懶得再跟冷置叨叨了,接着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跟他所料想的一點都不一樣,他以爲冷置留他,結果,冷置懶洋洋的來了一句,“滿慢走不送!”那利索的調調,整的就跟一點都不想溫先生來一樣。
溫先生今天算是在這裡討了個沒趣,他這邊一走,冷置那邊接着冷哼一聲,反正冷置直接也知道,他就是小心眼,當初跟黑手黨那邊談的時候,明明冷置都安排好了,唯一的退步就是死刑在黑手黨那邊執行,爲了照顧這邊的面子,也就表面上弄了一齣戲罷了,另冷置也沒想到的是,黑手黨那邊居然也聯繫了溫先生,並且取得了更大的讓步,傑克沒必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