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樹明本不想管趙家與李道衝之間的紛爭,畢竟不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
周樹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本來這應該是遊博明那肥豬的事情。
可現在秦湛來了赤陽城,還要來赤陽大學周樹明就不得不出頭了。
要是秦湛過來看見一場聯考動員會變成了打架鬥毆,還是在赤陽星第一學府赤陽大學內。
周樹明這個教育廳廳長也不用當了,秦湛不當場將他革職,連他自己都不信。
爲了保住自己的烏紗帽,周樹明不得不大喝一聲。
周樹明好歹也是築基中期修士,帶着真靈之氣的音波,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響。
這裡到底是人家的地盤,趙家人也不敢太過分,聽見周樹明發話,立刻停下手來。
周樹明陰沉着臉,道,“都給我聽着,誰再動手,休怪我不客氣,今天動員會是爲了鼓舞參加聯考的學生,不是給你們解決恩怨的,都給我坐回原位,赤陽大學的講師,一起動手將會場重新佈置一下。”
周樹明話音一落,十多名講師紛紛開始動手打掃戰場,該修復的地方修復,該整理的地方整理,不一會便將一片狼藉的會場收拾乾淨,恢復到原來模樣。
周樹明立刻宣佈,“大家從現在開始最好安分一點,再過十分鐘秦湛秦師長將親自蒞臨赤陽大學進行考察,別怪我沒提醒你們,秦湛是軍方要員,權勢滔天,不是我們小小地方能夠招惹的,他一個指頭就能把你們捏成渣再碾壓成粉末。”
聽說秦湛要來,會場頓時騷動起來,學生們的眼中帶起光華,秦湛是他們心目中的英雄。
兩年前要不是秦湛帶領三萬修真軍死守西北邊界三個月,聯邦九環星域只怕已經不復存在了。
兩年前冥域不知發什麼神經忽然調動大批攝魂鬼進攻西北邊界,試圖衝破哪裡的關卡大舉進入聯邦境內。
由於進攻很突然,修真軍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傷亡慘重。
眼看着西北邊界要被衝破,秦湛愣是帶着手下僅有的三萬修真軍,以血肉之軀堵住了攝魂鬼大軍前進腳步,硬生生抵擋了三個月。
三萬修真軍最後只剩下一萬不到,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可以說聯邦疆域還能保持住現有水平,多虧了秦湛,否則現在聯邦九環星域和八環星域已經不復存在。
周樹明不知這樣的大人物忽然來赤陽星是一時興起還是有事情要辦,但不管如何場面上的事情還是要做好,接待工作絕對不能怠慢。
給秦湛留下好印象,以後自己的仕途也會多幾分光明。
軍方纔是聯邦實權派,周樹明混了這麼多年官場,自然再清楚不過了。
一切準備就緒,周樹明掃了一眼會場,總覺得不是很順眼,最終他將目光落在北陽大學一羣人身上。
怎麼看這幫傢伙都很礙眼,特別是李道衝這小子,感覺戾氣很重的樣子。
剛剛這小子大鬧會場,搞的整個會場烏煙瘴氣,還殺了人,雖說是修魔者,但到底沾染了血氣。
秦湛是何許人也,一過來不可能看不出端倪,到時候問起來,周樹明還真不好回答。
今天會場出的事情絕對不能讓這位大人物知道,否則周樹明頭上的烏紗帽肯定不保。
不僅周樹明這樣想,遊博明同樣這樣想,兩人彼此交換眼神。
這時趙家二長老趙鋪淳,走到周樹明跟前低語道,“周廳長,我們趙家有一位老祖現在就在秦湛手下做事,是一名副團長,剛剛我接到消息他這次跟着秦師一起來了。”
周樹明眼色一眯,意外道,“哦,你們趙家竟然有這樣厲害人物。”
趙鋪淳口中的這位老祖,正是前面提到的那位當年旁系分出去的神秘人。
趙家早在數月之前便與其聯繫上,正是邀請他回族擔任家族老祖坐鎮。
每年會供奉大量修煉資源和錢財,那名老祖剛好快要退伍,同時也想落葉歸根,已經答應趙家退伍之後便回族。
趙家聽說秦湛蒞臨,個個臉上振奮,看李道衝的眼神如看死人一般。
趙鋪易此時奄奄一息已經被擡到了後臺一個房間內,好在他修爲深厚,捱了李道衝四記重拳,還死不了。
聽說秦湛來了,喝了幾瓶上品靈液,又服用了趙家秘製的‘回靈丹’,趙鋪易已經恢復大半。
強撐着內傷,趙鋪易來到前臺,說什麼都要見一見趙家那位數十年前遠走的老祖。
“周廳長,北陽大學那幫傢伙,有什麼資格會見秦師,這不是給赤陽星臉上抹黑嗎?”趙鋪易咳了幾聲道。
趙鋪易此話一出,北陽大學的學生們個個面露怒色。
周樹明與遊博明二人低語商量,隨後前者擡起頭道,“鄭校長,這次情況特殊,你們北陽大學即將被撤銷,不方便會見秦師,在他來之前,請你帶着你的學生們先行離開吧。”
鄭炳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當衆被趕任誰也不好過,錢昌海負手站起,冷哼一聲,“炳河,我們走。”
黃佳然一看北陽大學要走,李道衝也跟在其中,立刻央求黃躍隆道,“爸,你說說話啊,讓他們不要走。”
黃躍隆苦笑道,“我可沒資格說話,周樹明是你叔的頂頭上司,他要趕走的人,我又有什麼資格留下。”
黃佳然一跺腳,嘟嘴道,“那我也走。”
說着黃佳然跟上北陽大學一行人,就要離開剛走幾步。
周樹明又道,“鄭校長,麻煩走後門,秦師就要到了,你們走前門不太方便。”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北陽大學十幾名學生牙齒都快咬碎,可卻又無可奈何,只恨自己沒本事沒實力,給北陽蒙羞,要是個個都有李道衝那樣的實力,今天看誰敢小瞧北陽。
可是他們終究沒有李道衝那樣的實力,只能忍氣吞聲。
鄭炳河又何嘗不氣,但周樹明是他的領導,領導讓他走,他沒辦法不走。
鄭炳河一聲不吭,只有老臉上露出的落寞與無奈,轉身朝着會場後門走去。
幾乎在北陽大學一行人走出後門的同時,正門被推開,幾名身穿修真軍士官制服的年輕士官首先走了進來,中間正是秦湛秦師。
後面還跟着一大幫人,赤陽城內地方要員幾乎都來了,市長陳韻一臉獻媚的走在秦湛身邊,不停的說着什麼,討好之意溢於言表,恨不得給秦湛下跪磕頭,叫爺爺纔好。
秦湛進入會場,周樹明和遊博明兩人立刻迎上,要與之握手,可秦湛彷彿沒看見他們擦着二人走過,掃了一眼會場裡坐着的所有人,似乎在尋找着什麼,看了幾個來回,並沒有看見他要找的人,眉頭微微一皺,繼而轉過身,對身後人羣招招手。
一個小胖子屁顛屁顛從人羣之中跑出。
這個小胖子正是與李道衝一同坐着救生飛梭來到赤陽星的丁富貴。
“小丁啊,你說李道衝在這裡參加聯考動員會,我怎麼沒看見啊?”
丁富貴抓抓頭,一臉懵懂道,“秦師,我也不清楚,要不你問問。”
秦湛轉臉看向陳韻,“陳市長,教育廳廳長是誰?”
陳韻連忙介紹道,“秦師,這位就是我們赤陽星教育廳廳長周樹明,此次聯考動員會也是他牽頭舉辦的。”
秦湛這纔看向周樹明,點了點頭後,問道,“周廳長,有個叫李道衝的學生有沒有來參加動員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