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柱看白薇薇估計在心裡頭罵自己,無名火一起,又想發作。
可是高峰儀一記眼刀子飛過來,叫他又下意識把火給憋了回去。
惱火!
就在五個人飯吃在興頭上,忽然王家院子裡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了,老遠就聽見外頭人在粗着嗓子喊:“王鐵柱,你個gou日地,滾勞資滾出來!”
白薇薇聽着就耳熟,回頭看,張大牛氣勢洶洶地拽着羅桂芬殺進來了,那女人衣服都還沒穿好,這個季節原本就只穿了短袖,他這麼一扯,裡頭農村女人穿的那種小衣服都看到了一片。
“你放開我,混蛋,你放開我!”
羅桂芬披頭散髮地不停捶打着張大牛,可是婦人家小拳頭落到別人手上,只是雨點罷了。
張大牛這回是氣紅了眼,原本是懶得陪羅桂芬回孃家的,可是這陣子他在供銷社幹活兒,老是聽到自己二叔說道自己家裡那個婆娘不安分,跟縣城部隊裡政委跟前的狗腿子走得特別近,前陣子還說遇見過他倆在裁縫鋪做衣裳。
張大牛半信半疑,羅桂芬這個臭娘們嫉妒白薇薇不是一天兩天了,不是說生死不去她那個鋪子做衣裳的?
二叔十有**是看錯人了。
結果,今兒羅桂芬讓自己陪她回孃家,他就覺得不對勁了,平日裡他不給老丈人和丈母孃好臉色看,喝多了就對羅桂芬動拳腳,這女人躲自己還來不及,哪裡還求着自己跟她回孃家。
她走了一個多小時,他就跟上來了,結果一進羅家門,自己那老丈人趕緊地叼着菸斗開跑,說要去看看地裡。
丈母孃又說要去找別人家借點雞蛋做頓飯,倆人都散了。
一進羅桂芬門,女人衣裳還沒穿好,就癱在牀上,頭髮散亂亂的,大白天也不知道幹了啥事兒。
張大牛當場就發作起來了,喊打喊殺的,要殺了羅桂芬,把她脖子都掐青了,她整個人眼睛發脹才求饒,把王鐵柱給報了出來。
這下,張大牛懵了,感情二叔壓根兒就沒看錯人,人家說的是真的。
是自己跟個傻缺似的,纔會叫人家鑽了空子,羅家那倆老不死的,當了王婆,專門給西門慶和潘金蓮製造場合呢。
“王鐵柱,你個混蛋玩意兒,你給出來!”
張大牛直接把羅桂芬像扔死狗似的往王鐵柱身上一扔,結果王鐵柱避開了,羅桂芬跌在後頭跟上的高峰儀身上,倆人大眼對小眼,眼神一對上,又是尷尬又是羞憤。
“幹啥呢!”
白薇薇尖着嗓子,一下子叫起來。
高峰儀趕緊把她撇開,羅桂芬就跟灘爛泥似的被丟在地上,咬脣,眼淚巴拉巴拉地落下來,楚楚可憐望着高峰儀。
峰儀哥咋能這樣對自己,他……
“我……”
高峰儀眼神都沒施捨給她一個,望着白薇薇,不曉得咋解釋,這叫他咋解釋,他剛跟着王叔走出來,迎面就跟扔手榴彈一樣扔過來一人。
“這真不能怪我!”
男人無可奈何,心裡還覺得有幾分委屈。
白薇薇重重地哼了一聲,腦袋別過去,看也不看他,氣得要命。
一定是故意不躲開的!臭男人!
高峰儀想解釋,這個檔口,又不方便開口,只能眼睜睜看着女人生他的氣,把腦袋別過去,望都不望他一眼。
張大牛走過來要扯王鐵柱的領子,可是王叔擋在自己兒子前頭,用菸斗擋住張大牛的手:“幹啥玩意兒,幹啥玩意兒,羅家女婿,有話好好說,你這吃飯的檔口跑到我家打我兒子,鬧到村支書那裡也說不過去吧?這個年頭還是有王法地,不是哪個有力氣,哪個就是老大!”
白薇薇心一緊,頓時就明白過來了,搞了半天王鐵柱在外頭鬼混的那個女人,不是城裡的,而是村裡的羅桂芬!
怪不得他放假了,原本是家裡人團聚的日子,李翠花卻不願意回來,她是不想回來看到這一對狗男女吧?
“得!”
張大牛原本氣紅了眼,看見白薇薇和高峰儀夫婦倆在這裡,一下子氣壓下來,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既然哥和嫂子在這裡,那你們倆做個見證,王鐵柱這個gou日的,跟羅桂芬這個臭娘們背地裡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兒,是咋滴說?”
這……
王叔和王嬸都急了,對視了一眼,再一看在地上半死不活躺着的羅桂芬,被打得有多慘,心一慌,都護在自己兒子面前。
“那個羅家女婿啊,你們家的家裡事,你們在家裡處理,我們做鄉親的絕對不干預,但是你這個不能把髒水往我們家鐵柱身上潑,我們家鐵柱是當兵的,可擔不起你這個責任啊!”
“當兵的咋啦?當兵的了不起?”
張大牛要耍橫,又看見白薇薇身邊一身軍裝的高峰儀,嚥了口唾沫,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子。
“你特麼就是個當兵的敗類,今天你要是個男人,你給我站出來,咱們去你們村村支書那裡頭說清楚,不然,別怪我鬧到你們部隊領導那裡去。”
張大牛可不笨,他跟着自己二叔在供銷社幹活兒有一段時間了,辦事手法有一套,王鐵柱是政委跟前紅人咋啦?他就要去部隊鬧,還要去上頭繼續鬧。
王八蛋,幹這種事兒!
“得!爹媽讓開,我倒要看看他給個啥說法!”
王鐵柱原本不動聲色地躲在後頭,想辦法脫身,這會兒聽他說要去鬧,慌了,直接站出來。
羅桂芬早就把衣裳扣好了,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剛一爬起來就被張大牛給了一大嘴巴子:“不要臉的賤人,你給我說清楚,你跟他勾搭多久了!”
羅桂芬被他又打得跌坐在地上,吸了一下鼻子,嘴角血跡都流出來了:“大牛,我不曉得你在說啥,我一個人在家睡覺,你忽然衝進來就對我要打要殺的,差點把我掐死了,從咱結婚起你就看我不順眼,可是你對我一人發脾氣就算了,還牽扯到別人家裡來,這叫啥話?”
女人忽然之間改口,張大牛腦子一下子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