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層層霧靄,再度照亮這座聖地般的高原時,戰士們正拖着足足二十公斤的負重鑽鐵絲網。
超過二十四小時不曾睡眠,他們每個人的眼底都佈滿猩紅的血絲。
他們身上的衣服早已經看不出本來色彩,他們的臉,除了那雙眼睛和偶爾露出白牙的嘴巴能分辨外——他們整個都成了泥人。
太陽慢慢升起,終於有蒙面人擡了兩筐饅頭來,往終點線一扔,鳴槍喊道:“都看到了!食物數量有限!最後抵達的人就要繼續餓肚子!該怎麼做!你們自己看着辦!”
“啊——衝啊!”早已經餓到兩眼發綠的戰士們一看到白花花的饅頭在終點線刺激着他們的腸胃,各個頓時像瘋了一樣嘶吼着、咆哮着,一手拖着負重,另一手飛快地支撐着身體匍匐鑽過離地僅有幾十釐米的鐵絲網。
整整一夜,秦淮牧同樣沒有休息,而是站在瞭望塔上關注着整個訓練場的情況。
沉銳冰冷的視線沒有因爲陽光升起而染上任何溫度,望遠鏡裡,那道混在男人堆中稍顯纖秀玲瓏的身軀像一個突然爆發的小宇宙,一連超越了好幾名男兵,從鐵絲網裡嶄露頭角。
小丫頭,鑽鐵絲網這種訓練,她小巧的身體反倒佔了便宜,比那些大塊頭要輕鬆。
“報告!”身旁一名少尉舉着衛星電話走過來,臉色嚴肅。
秦淮牧拿下望遠鏡,看向部下。
“是李國剛少將的來電!”
李少將?
秦淮牧冷漠的視線倏然凝聚,顯然已經明白了這通電話的用意。
衛星電話接過來,他沉沉泠泠的嗓音沒有因爲對方是一員司令而謙卑幾分,“李少將,我是秦淮牧,有何指示?”
“指示?”衛星電話裡,李少將冷笑了聲,語調拖着危險的氣息,“有誰敢給你秦大隊長做指示?”
呃——
慣來面無表情的地獄殺手,這會兒卻尷尬地摳了摳眉頭,“首長,您這話……淮牧不明白。”
“呵,不明白?你搞了幾天極限訓練不夠,還要加一個戰俘營課程,是不是那女兵依然不肯認輸,不肯退出,你還要再增加訓練強度?!”李少將威嚴十足的嗓音持續發難,一開口便扔了一堆問題,“秦淮牧,你不給我這個陸軍少將的面子,甚至不給軍部面子,那道你連鐵老的面子都不給?”
秦淮牧淡淡笑了聲,“首長,我沒有這樣目中無人,軍令如山,我向來嚴格執行。只是,這事怎麼跟鐵老扯上關係了?”
鐵老是特種部隊精英學校的創始人之一,也是ZG軍界最有聲望和貢獻最大的老革命家,老軍事家——他的面子,別說秦淮牧了,就連軍部最高首長也得禮讓三分。
老爺子可是功勳赫赫的抗戰老兵,一聲征戰創下了無數記錄,他曾在一場敵人的圍剿戰中,以一敵百,硬是在一片原始森林裡耗死了敵軍整整一個加強連的兵力,還活着挺到被援軍救回——他那殘缺的身體,就是那場異常壯烈的戰鬥造成的。
鐵老,是我軍戰鬥史上的神話!
【從這裡開始,中國會用字母“ZG”代替,特此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