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鐵教頭一隻眼微微眯起，視線隨着兩人在庭院裡的移動而轉移。
雷文昊在一旁觀戰了會兒，看出什麼來，嘀嘀咕咕地說：“師傅，論資排輩，也應該是我去教師妹啊，幹嘛讓寒臨那小子去……”
鐵教頭回眸斜睨他一眼，淡淡地道：“這丫頭看不上你。”
雷文昊鬱悶：“您怎麼知道……”
老頭兒沒再解釋，雷文昊沉思了會兒，又悄聲詢問：“師傅，難道……這丫頭就是這幾年您要找的人？”
“暫時還未定，所以我這不是讓寒臨先去試試麼。”
雷文昊聽了這話，不再多想，可很快又好奇了，“既然這樣，那您幹嘛不正兒八經地教她功夫啊？讓寒臨這樣跟她對打，她什麼招數都沒有，亂七八糟地躲閃防守，有什麼用？”
鐵教頭橫他一眼，“你今天真是話多！這都什麼時間了？還不去準備午飯！”
雷文昊撇撇嘴，悶頭悶腦地轉身走了。
鐵老頭依然佇立在那兒，看着小丫頭被他一手栽培出的外孫攻得招架不住，臉色非但沒有嚴肅凌厲，反而露出欣喜愉悅的光。
又是一掌劈到眼前，程錦兮實在躲不過，索性緊緊閉眼等着捱揍，可不想拳風擦過，她明顯感覺到鬢間的髮絲都飛了起來，可預料之中的疼痛卻沒落下。
“呵，怎麼，這就認輸了？”男生清冽的語調慵懶傳來，含着幾絲譏誚。
程錦兮睜開眼，入目是他修長乾淨的手指，只是因着習武的關係，掌心有淡淡薄繭，更顯出男子漢的陽剛氣概。
聽他這麼說，程錦兮微微攏眉，不服輸地懟了句：“你一個人能輕而易舉地教訓那麼多小混混，現在卻來專注對付我，我要是贏了你，那你這些年不是白練了？”
江寒臨聞言失笑，“你歪理倒是挺多！”
程錦兮接着就來了一句：“你手倒是挺美！”
“……”貴雅挺拔的少年，因這一句話，俊臉突然泛起可疑的紅。
程錦兮後知後覺，見他收掌回身站好，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一時口快，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真是該死！
心頭暗忖，可後悔已經無用，鐵老頭朝他們走來。
“師傅……”程錦兮臉頰也熱起來，只好轉身藉以逃避，不解地問，“我還什麼都不會，一上來就跟師兄對打，肯定不是對手。”
鐵老頭笑着點點頭，“放心吧，終有一天，你倆會不分伯仲！”
這話一出，另外兩人都吃驚地愣住了。
程錦兮驚喜擡眸，看着老者愣了幾秒，以爲老人家是故意安慰她。
可江寒臨就不這麼認爲了，他知道外公的心思，聽出這話裡的深意，不由得眸光沉沉地看了看對面的女孩兒。
難道，外公想全力培養這丫頭做自己的搭檔？
“繼續練吧，我有我的方法，你既然拜我爲師，就得按我的方法來，你要是質疑，出門右拐不送。”見他們愣住，鐵老頭淡淡丟下一句，一條腿慢慢顛簸着離開了庭院。
程錦兮好不容易纔拜了鐵教頭爲師，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棄。她相信這老頭肯定有什麼特立獨行的方法，她照着練就是了。
“師兄，來吧！不用客氣！打哭我算你贏！”思緒已定，程錦兮明朗一笑，眸底劃過興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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