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小女友說還好,可江寒臨還是聽出了其中辛酸。
顱腦芯片錯位,發作起來是不是頭疼欲裂?她一個人在病牀上躺着,沒個親人陪護,而他這個男朋友也不能在身邊安慰,她得多難受多痛苦?
心裡疼得顫抖,他緊緊擰着眉頭,輕聲安慰:“明天就做手術了,做完手術就好了,忍一忍,實在難受就跟醫生說,不要硬抗着,醫生會有辦法的。”
“嗯……”聽着他的安慰,那陣疼痛好像又平復了一些,見不到人,只能通過手機聽聽對方的聲音,此時側躺的錦兮握着手機就像是至寶一樣,悄然抹掉眼角的淚嬌嗔地道:“我沒事,你別擔心,也別非來看我,好好躺着養傷,早點好起來。”
太瞭解彼此,錦兮當然知道他心中惦記着什麼。
江寒臨萬分不願也只能答應,“好,我會盡快養好傷去陪你。”
“嗯。”
一旁圍觀的周彥暉聽着發小溫柔到像是哄小孩子的聲音,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只覺得渾身惡寒。
太恐怖了,談個戀愛能把人性格都談變了,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倨傲不遜高高在上的江家三少爺麼?
“對了,剛纔副隊進來看我,直接安慰我不要擔心你,又幫我借了手機說等你打電話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的關係還沒有公開,怎麼感覺副隊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江寒臨聞言一怔,頓時不吭聲了。
錦兮馬上明白,“你是不是在我昏迷時做了什麼?”
“嗯……”反正已經公開了,少校同志也不怕被小女友算賬,遲疑了下,悶悶應了聲。
錦兮心裡一縮,吃驚不已,但也沒氣他不商量什麼的,只是好奇:“你怎麼說的?”
怎麼說的?江寒臨回想了下,他什麼都沒說,直接用做得。
不過,擔心錦兮聽了情緒一激動又引發頭疼,他沒敢明言,只是含混道:“問這些做什麼,等你好了再說。”
他一逃避,錦兮就知那個“公佈”的過程肯定不太正當。
怕小女友還要多問,江寒臨有些怕了,忙又柔聲安撫:“你現在需要多休息,什麼都不要想,等你好了,你問什麼我答什麼,嗯?”
隔着話筒,他不說自己也沒辦法,總不可能厚臉皮去問副隊。兩人現在剛相聚,正是感情黏糊的時候,也不願爲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生氣。
一通電話打到手機發熱才結束,也沒什麼要緊事,就是各種閒聊,聊這一年裡自己的經歷,聊這一年裡對彼此的思念。
其實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訴說,可就是忍不住,想聽聽對方的聲音,想迫不及待知道對方的一切。
如果你曾那麼熱烈那麼赤誠那麼義無反顧地愛過一個人,你一定能理解這是種什麼感覺。
然而,聊了這麼多,錦兮隱瞞了一件事,江寒臨同樣隱瞞着一件事。
前者不說,是因爲心底的自卑;後者不說,是因爲擔心此時的小女友經不起這個重量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