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諸的耳邊嗡嗡想,臉生疼,疼到麻木。
感受到嘴角的腥味,許諸拿舌頭抵了抵脣角,露出了一個滿是嘲諷的笑。
許振海收回顫抖的手,臉色煞白。
這是他第一次動手打許諸。
他沒想過打許諸的,他也不知道怎麼了。
聽到許諸後面的話,被那樣冤枉,再也受不了就......
爲什麼許諸不懂他的心,不管外人怎麼說怎麼想,他對許諸從沒變過的。
許諸是他兒子啊,他多愛他,他不懂爲什麼要這樣說。
別人誤會就算了,許諸怎麼能......
許振海將手藏在身後,有心想道歉,有心想解釋,可看到許諸滿是嘲諷的臉,又全部嚥了回去。
想起白靜大着肚子給許諸煲湯,還弄傷了手,常赫對他也全是擔心,他一大早跑來,都是爲了許諸,他卻這樣不領情,許振海的心又再次煩躁起來。
“你污衊我別的可以,可你不能這樣污衊我,你也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許諸,不是所有的後媽都是壞的,常赫...常赫他都不想讓我說那是他買的,是我自己說的...”
許諸嗤笑了一聲,“常赫...常赫...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常赫纔是你親兒子。”
“既然這麼喜歡他,這麼討厭我,乾脆將他認他做親兒子,和我斷絕關係怎麼樣?”
“我識趣點退出,也免得你親自動手...”
許振海沒想到許諸還死不悔改,“許諸你給我閉嘴,你聽不到我說的話嗎?”
許振海氣得忍不住又揚起了手。
“還想打嗎?”許諸上前,朝着許振海湊過去沒打的那一邊,“打啊,朝着這裡打,使勁打!”
“小時候我求你打我,你不打,現在沒有人讓你出氣了,你終於忍不住了是不是。”
許諸看着許振海,壓抑了多年的情緒終於爆發。
曾經,許振海有不如意的,喝醉了酒,或者他說錯話做錯了事,從不打他,一直打的江宇。
他小時候不明白,爲什麼他犯錯要打江宇,他無數次求着許振海,可許振海打的永遠是江宇。
那比打他自己還痛苦。
誰能想到許諸的心魔,許諸小時候的心願,不過是許振海不要打江宇而是打自己。
這些往事壓在許諸心底,卻因爲許振海一口口的常赫刺激得爆發。
對一個繼子,毫無關係的常赫,許振海都能拿出這樣的耐心愛心,可對江宇是那樣殘忍。
許諸怎麼能不恨。
許振海看着許諸的眼睛,彷彿又看到了許諸小時候。
自從許諸長大,自從江宇從家裡搬出去,他多少年沒看到了。
他以爲那些事總會過去,沒想到一直壓在許諸心底。
“許諸...你...你怎麼能...”
“我怎麼了?我哪句話說錯了?”許諸伸手將桌子上的保溫盒湯伸手一掃。
保溫盒湯乒乒乓乓散在了地上。
“你覺得這愛心湯喝着好,你自己去喝,你要感動你自己去感動。”
許諸在許振海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抓過許振海帶來的東西,甩手就朝門口丟去。
“你的幸福,你家庭的和睦,不用找我炫耀,我也永遠不可能融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