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老師帶着林晚晚要去哪裡啊？”
“是啊！好不容易上了一趟體育課，林晚晚咋還和樑老師出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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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議論紛紛，很快引起了體育老師的注意。
體育老師看着樑爽帶着學生離開的身影，瞬間明白了什麼，當即對着在場的學生們喊道：“都看什麼？上不上課了？”
初三的體育課基本上都被各科老師佔領，就連體育老師自己都想不起來上一次給初三的學生上體育課是在什麼時候。
被他這麼一喊，學生們瞬間收回視線。
眼下這工夫，什麼事都比不過體育課重要。
走出校園，樑爽突然問道：“林晚晚，你和杜心蕊之間到底鬧了什麼矛盾？老師記得之前你們的關係還是挺好的。”
“要說矛盾，也算不上什麼大矛盾。”
林晚晚想了想，用老師能接受的言語將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
樑爽越聽越驚訝：“你是說，你小叔欠了別人錢，要債的人上你家討債，找不到路，是杜心蕊指路的？”
林晚晚點點頭。
這輩子倒是還沒聽說過這話，不過她上輩子可是已經實錘了這件事，現在說出來，只是提前讓世人知曉而已。
樑爽皺眉，道：“會不會是杜心蕊同學並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以爲是你家的親戚朋友，所以才指路的？”
“老師，你應該沒見過那些要債人的長相和氣質吧！”
林晚晚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不等樑爽回答，林晚晚又道：“我們村子就那麼大，不說是對每家每戶都知根知底吧，可誰家有個什麼樣的親戚，尤其是那種很有特點的親戚，大傢伙還都是知道的。”
“樑老師，您剛剛也說了，杜心蕊之前和我關係不錯，而且我倆住一個村子，您覺得她會不清楚這一點嗎？”
“突然來了一羣凶神惡煞的人來找你的好朋友的家，你的第一個反應是什麼？立刻指路給那些人，還是委婉的說一句我不知道，然後另外找機會給朋友家裡送信？”
林晚晚說着，突然一聲嗤笑：“當然了，小姑娘膽子小，一問就回答了也是有可能的。不過，我所知道的現實卻是她很興奮的告訴了對方我家的住址，甚至還帶了一段路。樑老師，您說，這種操作，正常嗎？”
有那麼一剎那的時間，林晚晚是想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可對方是班主任，如果讓她覺得自己和杜心蕊之間的矛盾不過就是一些小事情，那麼接下來的發展很有可能會開始和稀泥。
畢竟都是初三的學生了，老師不想讓任何一個學生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掉隊，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林晚晚直接選擇了最扎心的理由。
樑爽沉默了。
她又不是真的只會一味偏袒學生，該有的三觀，該有的底線，這些她都有，否則也不會成爲一名光榮的教師。
再加上剛剛從杜心蕊書桌裡找到的那些東西，樑爽更加確定杜心蕊這孩子出了問題，而且還是很大的問題。
一時間兩個人誰都沒再說話，快到餐館時，林晚晚這纔再次出聲：“樑老師，前面就是我家的餐館了。”
“啊！那是挺近的。”
樑爽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跟着林晚晚進了那家叫晚晚不晚的小餐館。
一進屋，就感覺很乾淨，完全沒有一般餐館裡會有的油膩感。
“媽，我回來了！”
林晚晚剛一進來就扯着嗓子喊。
當下，沃桂蘭的聲音就從後廚傳來：“咋這時候回來了？”
不過一句話的工夫，沃桂蘭就從後廚掀了簾子迎了出來。
一見閨女的班主任竟然也過來了，沃桂蘭嚇了一跳，趕忙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招呼道：“樑老師來了，快坐快坐！”
說着，又忙着去倒水。
林晚晚見母親手上沾着麪粉，便道：“媽，你坐下和我們老師說話吧！我去倒水。”
“快去快去！”
沃桂蘭沒反對。
樑爽客氣的拒絕了下，見林晚晚的身影消失在了門簾，這才低聲和沃桂蘭說道：“晚晚媽媽，我現在過來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啊？啥事？樑老師，有啥事您就直接說，只要是爲了我閨女好，我們都配合。”
沃桂蘭對樑爽很尊重，不僅僅是因爲對方是閨女的班主任，還因爲對方是老師。
光是老師這個身份，沃桂蘭就很崇拜。
樑爽抿抿脣，也沒多耽誤，直接說道：“以後上放學，你們家能不能派人接送一下林晚晚同學？”
“接，接送？”
沃桂蘭一愣：“不是，我家離着這麼近，接送啥啊？”
以前住村裡都沒說接送過，現在要接送，沃桂蘭是真的不理解。
樑爽有些犯難，直接說吧，好像有點詆譭杜心蕊的意思，可不直接說，好像又解釋不通。
正在此時，林晚晚端着兩杯水走了出來：“媽，是杜心蕊又鬧幺蛾子了。”
“啥？她又鬧幺蛾子？這次是爲了啥啊？要死乞白賴的跟着你回來要飯吃？”
在沃桂蘭的印象裡，杜心蕊那孩子就是個慣會要吃的主兒，這種事尤其是在昨天杜心蕊登門要飯表現得最爲明顯。
這下樑爽更尷尬了。
杜心蕊這學生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還出了要飯的事了？
“咳咳！”
樑爽清了清嗓子，認爲自己有必要維護一下自己的學生。
畢竟，要飯什麼的，實在是太難聽了。
沃桂蘭沒理解樑爽的乾咳是什麼意思，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樑老師，您是不知道啊，杜心蕊那孩子，唉，不是我說，你說我和他們家咋說都是在一個村裡住着的，而且之前那孩子和我家晚晚走得也近。我一個做長輩的，真是不想背後說她的壞話。”
“可是那孩子實在不是個物啊！”
沃桂蘭也是滿心糾結。
說吧，怕老師誤會閨女的家風不好。
不說吧，又怕杜心蕊那丫頭在學校欺負了自家閨女，老師不明所以，不幫自家閨女。
她這一顆老母親的心啊，真是快要操碎成餃子餡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