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欠的命債,需以血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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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歲寒雖然閉着眼,睫毛卻顫了一下。

南寶衣坐在他身邊,“姜大哥,我知道你是爲姜老大夫難受,可是人活着,不應該爲別人的過錯懲罰自己。”

不應該,爲別人的過錯懲罰自己……

姜歲寒慢慢睜開眼。

他注視着秋日高遠的天空,俊俏的面龐上,流露出一抹茫然。

“南小五,我來到這裡,自幼受到的教育,是懸壺濟世,治病救人。我從兩歲起,就在藥草堆裡玩耍,四歲起,就跟着老頭子到處給人看病……

“我記得風雪夜,與他跋涉二十里地,走得雙腳皸裂,去救高燒的孩子;我記得藥廬窮得揭不開鍋時,他依舊贈給窮人大把大把貴重的藥物,讓他們不被疾病帶走性命……

“可我萬萬沒想到,我視爲父親、視爲信仰的人,竟然違背道德,用毒藥害取一國性命……”

姜歲寒的眼圈逐漸猩紅溼潤。

他痛苦地閉上眼。

信仰崩塌的感覺,足以摧毀一個人全部的意志。

南寶衣沉默了片刻。

她輕聲道:“他教給你的東西,並沒有錯。懸壺濟世、治病救人,都是世間很好、很神聖的事。”

“既然知道黑白對錯,既然明知自己是個救人的大夫,那他爲什麼還要去做害人的事?!他曾教導我仁心仁術,可在他的所作所爲面前,那所謂的‘仁心仁術’,情何以堪?!”

姜歲寒面露猙獰,淚水不自覺地滾出眼眶。

秋風過境。

天穹高遠,大雁成羣結隊地掠過高山流水,飛往遙遠的南方。

少女注視着天空。

她的眼眸清澈明亮,彷彿能細數倒映在黑瞳裡的大雁。

她聲音溫柔:“聖人也不敢稱,一輩子都沒犯過錯。我想,我們年輕人存在的意義,不只是爲了傳承過去的文明,也是爲了糾正彌補先輩們犯下的過錯吧?”

姜歲寒怔怔看着她。

南寶衣朝他甜甜一笑,“姜大哥,餘生,你要救更多的人,你要比他的醫術更加高明,比他的名聲更加響亮。將來面對自己的徒弟時,你能問心無愧地告訴他,什麼是懸壺濟世,什麼是仁心仁術。”

少女的話,宛如一股山澗清泉,沖刷了連日來的陰霾。

姜歲寒頹廢了數日的心情,豁然開朗。

是啊,他要比老頭子做得更好!

如此,方不愧於“神醫”之名!

姜歲寒放下酒罈子,接過南寶衣手裡的紙符,精神抖擻地進了屋。

南寶衣注視着虛掩的院門。

鬚髮皆白的老大夫,揹着藥箱,落魄地靠在門旁。

他輕輕吁了一口氣,慢慢露出一個笑容。

那笑容裡,充滿了驕傲與自豪。

他擡步朝遠處走去。

剩下的歲月,何妨走遍昔日衛國國境內的山山水水,救治那裡的百姓?

也算是贖罪了。

魚瘡疫的傳染速度很快。

除了那些孩子,就連餘味和嘗心她們都感染上了。

姜歲寒仔細研究過紙符裡的藥材。

他按照比例調製出藥湯,卻發現怎麼都不對,總像是少了一味藥。

南寶衣幫他打下手,兩人坐在藥廬裡,面對面雙手托腮,同時苦思冥想。

“藥引……”

姜歲寒忽然蹦出一個詞兒。

南寶衣垂着眼睫,想起了老道士贈她紙符時,對她說的後半句話。

——世間因果,有舍有得;欠的命債,需以血還。

難道所謂的藥引,竟是她的血?

可問題是,前世今生,她未曾欠過命債啊!

抱着試試的心態,她割破手指,滴了兩滴血到藥碗裡。

姜歲寒挑眉:“以血入藥?”

“試試?”

姜歲寒凝思。

南小五曾經中了魚瘡疫的毒,後來被蕭家哥哥治癒。

也就是說,她的身體裡,或許有對抗魚瘡疫的抗體。

她的血,興許真能作爲藥引用以解毒……

他立即忙碌起來。

就在姜歲寒忙着救治魚瘡疫時。

顧崇山出現在了江家鏢局。

江家是方圓百里首屈一指的富豪,園林景緻磅礴華美,草木蔥蘢假山巍峨,一座紅漆雕花小涼亭就聳立在假山之上。

顧崇山仰起頭,面無表情地盯向涼亭。

竹簾高卷。

涼亭裡陳設了精緻的葦蓆,一架鳳首箜篌雕工細膩,極盡雍容。

蕭弈跪坐在葦蓆上,修長的指尖慢悠悠撥弄了下箜篌琴絃。

霎時,琴聲空靈婉約,猶如崑山玉碎,芙蓉泣露。

蕭弈似笑非笑,“衛國國庫裡取出來的一架箜篌,這音色,真真是極爲美妙動聽的。便是放眼天下,也算得上頂尖的樂器了吧?”

顧崇山沉聲:“你在挑釁本督主?”

“不敢。”蕭弈慵懶托腮,“九千歲來蜀郡,是爲了覈查賑災銀一案。如今三四個月過去,想必也覈查清楚了。不知九千歲何時返回盛京城?本侯也好爲你設一場離別宴。”

“蕭弈!”顧崇山終於難掩慍怒,“你我曾有過約定,解決薛定威之後,衛國國庫和蜀郡兵權,你我各拿一半。如今你私吞衛國國庫,你怎敢毀約?!”

蕭弈優哉遊哉地彈起箜篌。

“九千歲利用本侯與薛定威爭鬥,只等坐收漁翁之利。想來魚瘡疫一事,也在九千歲的算計之中吧?你讓舍妹置身險境,也有臉與本侯瓜分戰果?做夢。”

龍有逆鱗,觸之者亡。

他永遠無法忘記那夜,南嬌嬌痛到打滾撞牆的模樣。

顧崇山害她至此,他不會原諒。

顧崇山負手而立,神態逐漸陰冷。

他藏藍色繡煙波紋的袍裾無風自舞,正要對蕭弈出手,假山後面突然傳出一聲清脆的“九千歲”。

少女穿嫩鶯黃的襦裙,梳着精緻的雲髻,細白小手拎着寬大蓬鬆的裙裾,踩着繡花鞋而來。

南寶衣走到他面前。

她仰起頭,彎起的眉眼極爲乾淨,“九千歲,我剛剛又立了一功。姜神醫用我的血入藥,果然對治療魚瘡疫大有裨益!您曾答應我,若我在劍閣立下功績,就向朝廷爲我請封爵位。說到做到,您可不許反悔!”

顧崇山的臉色更加難看。

蕭弈狠狠坑了他一把,他這趟來蜀郡,不僅沒能爲成王拉到任何支持者,甚至連衛國國庫和蜀郡兵權也沒能撈到手!

他憑什麼還要幫這丫頭請封郡主?!

第66章 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第242章 蕭弈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他完了第223章 二哥哥真讓嬌嬌心旌盪漾啊第13章 二哥哥,你不要嫌我煩第242章  今夜,勢必誅殺顧崇山第241章 不敢看他的眼睛第242章 沈議潮的表情不怎麼好看第242章 前世今生,後不後悔呢?(加更求月票)第218章 叫她生氣,更叫她心亂第184章 羣毆南景第二章未來的權臣第242章 上陽宮偷歡第242章 不過是打了你一頓,和什麼離第242章 二哥哥就是我的花好月圓第219章 南嬌嬌,你累不累第230章 陳詞唱穿,居然是南寶衣第224章 不就是拼家世、拼背景嘛,誰不會?第236章 南帽帽想當國丈第242章  南胭這是嫌棄自己死得不夠快第242章 無論怎樣絕望,他都不會去求鬼神第70章 她的姻緣籤第195章 他虔誠低頭,落下一吻第242章 我把我大哥介紹給你當夫君?第242章  他的心有不甘第221章 前世的她,甩了蕭弈一巴掌第234章 他所謂的喜歡,令她困擾第233章 前世被權臣大人砍掉雙手的侍女第242章  蕭煜,就是昭奴第217章 不及嬌嬌美第99章 嫁給蕭弈的辦法第242章 尾指撓了撓他的掌心第242章 只生了個小公主,二哥哥可怨我?第149章 因爲你手賤啊第220章 嬌嬌,到哥哥這裡來第38章 南家小女,當世無雙(2)第242章 南家嬌嬌,當爲上品第34章 心疼第242章  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第228章 顧崇山的過往第240章 蕭弈妒忌第242章  我就在這裡,你敢殺我嗎?第242章 喪子之痛第242章 蕭道衍劫走罪臣,罪不容誅第134章 我要你們萬劫不復第123章 權臣大人好乖啊第242章 所以愛會消失,對嗎?第242章 自己不像個人,就別怪別人把你當畜生第242章  她是他的求之不得第21章 父親大婚,丟盡臉面(3)第242章  南寶衣罪人身份,不足爲懼!第242章 曾有人跨越歲月與山河來愛她第220章 我纔是一家之主!第141章 嬌嬌的情書第242章  對她千般好萬般好,叫你後悔去第232章 嬌嬌總親我,請祖母爲我做主第239章 與蕭弈,行夫妻之禮第225章 她以爲她弄了條聽話的狗回王府第241章 翻車現場,南寶衣心情酸爽第217章 蕭弈,拿開你的手第242章 寧晚舟抱住南寶珠第242章 小姑娘嘴太甜求生欲太強第235章 他只怕,南府的小嬌娘掉眼淚第45章 權臣大人也太喜怒無常了吧第242章 南胭的臉都氣歪了第236章 孤給你的,是南越皇族的寵愛第113章 夏晴晴之死第10章 小姐會有福報的第223章 總要叫她玩個夠的第84章 權臣大人簡直不要太無恥第242章 好女不侍二夫第219章 權臣大人,這是哄小孩兒呢?第234章 哥哥我以身還債,可好第223章 他恨不能拿狗鏈把南嬌嬌拴在閨房第236章 他故意一眼接着一眼地撩向少女第242章 這種妹妹完全指望不上第222章 你是我的掌中之物第242章 南家嬌嬌,當爲上品第242章 他必須阻止寒煙涼和阿兄在一起第242章 以前臉皮薄的小姑娘去哪兒了第241章 請九千歲赴死第234章 寶珠和離第11章  裴姐姐是否愛朕?第241章 小魚喜歡胭兒第53章 我和嬌嬌,感情也很好第242章 我會溫柔,姐姐乖第121章 蕭弈把她護在身後第242章 想辦法攻略沈議絕第173章 南嬌嬌的後臺,是本侯第242章  她喜歡作惡第101章 南嬌嬌,不是沒人疼的小姑娘第242章  您得提防她第137章 二哥哥,我請你看雪呀第242章 二哥哥就是我的花好月圓第242章 把她趕出去第242章 嬌言嬌語、嬌裡嬌氣第242章 沈議潮沒有心,我有第242章  南寶衣,你又何必對我趕盡殺絕第82章 她理應被嬌養在掌心第242章  二哥哥總給我開後門,我會很煩惱的第242章 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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