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言容詩的失落

一座古色古香的院子,一汪不大不小的荷塘裡開滿了盛放的荷花,嬌嬌似豔。池塘邊的坐着一個嬌小的身影,不停的撿起旁邊的碎石子,往塘裡扔下去,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安靜的池塘,偶爾鬧起絲絲的悸動,猶如此時的她,安靜文氣的面龐,時歡喜時失落的心境。

距離她不遠處的一張石桌,坐着一位在陽光下帶着老花鏡看書的老人,健碩的老人顯得如此淵博。老人擡起頭看着家裡那位小公主,那時嘟着嘴時露出笑容的小孫女。老人若有所思。老人想起來當年他這個年紀,那時國內剛解放沒多久,一切孕育着新生,國家鼓勵勞動創造豐衣足食。而他那時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跟着鄰居家那個比他大2,3歲的姐姐一起幹活,他們一起下田摘棉花,割草,喂牲口,那是快樂的,而當鄰居家姐姐時不時不理他,他是如此的失落,多愁善感。這就是青春期感情的萌芽了吧,心裡都會存在着一個身影,放不下割不掉捨不得。但經歷如此豐富的老人明白,這份悸動,這個身影,一般情況下都不會是以後人生中一輩子的伴侶。就像當年的那個鄰家姐姐自從她早早的出嫁後他們再沒見過面。

老人喊了聲,讓她過來坐會。

“詩詩啊。你今年多大了?”

“爺爺怎麼了?我今年14啊,生日剛過。你不是知道麼。”少女納悶道。

“哦。不知不覺詩詩已經從一個小丫頭片子長成一個出落的標緻的亭亭少女啦。”老人欣慰着,看着疼愛的小孫女慢慢長大是他最大的樂趣。

少女依舊納悶不知道爺爺要說什麼。安靜的看着他。

“詩詩啊。聽爺爺講個故事吧。”於是老人開口訴說着那從沒對外人說過的故事,他和那位鄰家姐姐的故事。懵懂的年齡,朦朦的感情。老人陷入了很深的回憶。

“那爺爺現在有遺憾麼?你當時怎麼不去爭取呢?”少女代入感很強。殊不知馬上要引火上身了,她爺爺講這個故事給她聽當然不是閒的。

“爭取什麼呀,若是爭取的話現在哪有我這個可愛的小孫女了。”老人豁達的哈哈笑道。“詩詩啊,我問你,若是你現在遇到那位令你心裡時刻想着見他跟他膩在一起,若是他不理你就會傷心唉聲嘆氣的男孩你會怎麼做呢?”

“啊?我啊?”她心裡不由得想到那個總是一副大哈的男生,那個總是表現出什麼都不在乎的男生,那個總是惹她高興大笑或者無語不得的男生。他不學習,打架,抽菸,有好多不良習慣。他還能做出好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就像他能自己考上楚風學校的初中一樣,他能講好多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故事。儘管他的缺點比優點多得多,可她就是想和他在一起玩。不過自從上到初中,不知爲什麼他就不像以前小學那樣每到下課放學都會到她們班找她說話聊天講笑話或者講鬼故事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最近變得多愁善感了。

老人看着有點走神的孫女,神秘的笑了笑。看來自己猜的不錯。呼了口氣,語重心長的繼續道,“詩詩啊。這份悸動是每個少男少女成長都會有的,這很正常。但不要讓這影響到你的生活你的學習知道嗎,你還小,再過幾年你且回過頭看看,這事就變得簡單多了,當年的那份朦朧的感情微乎其微,不會影響到你的一輩子的,到時你說不定都有自己的男朋友了。那個影子在你生命的大海中只是一個掀不起任何小浪花的過客。現在你能做的就是按部就班的該幹嗎就幹嗎。”

“我知道了。爺爺。”少女安靜的點了點頭,細聲的回答道。

老人微笑的捧起茶杯,在嘴觸到茶水時突然意識到,眼前的孫女纔是剛上初一的14歲少女,跟她解釋這種感情會不會太早了,她能理解麼。但這種情況又發生了,是她早熟呢還是我的思想太開朗了?老人想不明白就一笑而過的不想了,繼續喝着茶曬着太陽。

楚風學校的晚自習上,李權課間收到來自10班的飛鴿傳書,當然這隻鴿子的角色就由寧才成來扮演了。打開紙條:

下課後我們可以一起回家麼?我在校門口外的那棵樹下等你。

娟秀工整的字跡李權早已熟悉,那小丫頭想我了?淡然一笑,在下面回了個“好”字又讓那隻鴿子傳回去了。

“喂,你放學跟誰一起回去啊?”同桌孫晴晴放下正在糾結的英語作業問道。

李權抿着嘴眉頭上揚的轉過頭,問道,“你偷看我信息?這是違法的你知道不。任何公民都具有隱私權你不知道?”

“切。用得着偷看麼。你鋪桌上還那麼得意的看着無論誰看到你都會看到那張紙條。不知道你又要去禍害哪個小姑娘了。”

“怎麼說禍害呢,我是正義的化身,去守護這個地球上的小可愛生靈。咋樣?你要我守護不?要不我晚上送你回去?”李權哈哈笑着,“放心,你也是我的守護目標之一。遇到壞人別擔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作爲回報你就替我把作業做了吧。”於是李權很正大光明的把他的作業本替過去。讓那小胖子做着太不靠譜了,每次都得的差評,跟他同桌孫同學的優評相比太傷人了。“你替我控制在良評就夠了。”

孫晴晴對他翻了翻白眼沒再理他,這貨臉皮太厚了。但還是接過了作業本,每次老師批評差評的學生,全班就他和章德豪兩人,錯的還一樣,老師們肯定都以爲是可憐的章德豪抄的這傢伙的,那小胖子先不用管,可作爲這傢伙的同桌孫晴晴每次都會覺得臉紅,這貨還滿不在乎,還覺得光榮似的。

在晚自習的最後節課,李權的電話響了,他出去接了電話就沒再回來。

而放學後的初中部校門口,孤獨的一棵小樹下站着一個孤獨的身影,直到好久,都沒有等到那個從來都說到做到的男生,待到學校裡所有的燈都關閉,所有的人都走空了,她才拔起步伐,蹣蹣跚跚地離開,暗黃的路燈照着她那弱小的身軀,顯得如此孤寂。濃濃的失落由她心底上升到眼睛,噙着的淚水安靜的掉落,猶如她那寧靜的性格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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