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燈道人身爲闡教副教主,身降西岐,居中帥位,掌符印令箭,主持力破十絕陣,一番調兵遣將,把闡教十二金仙、教下弟子、各路散修、西岐將官俱都分配妥當,只留下烈焰陣無人主破,正在打算親身上陣之時,相府之外的半空中傳來一陣朗笑聲:“何事需要勞動燃燈師兄親自上陣,還是讓小弟爲師兄代勞,不知師兄意下如何?”聲音傳來,燃燈大喜,對闡教衆位金仙說道:“是風火島公明道友親至,我等闡教不可失了禮儀,同去迎接一番。”當下燃燈率先起身,帶着十二金仙迎了出來,闡教衆多弟子、各路散修及西岐將官緊隨其後,楊戩聽得大師兄到來,不敢怠慢,帶着金毛童子急急的趕了出來。
趙公明、孔宣、陸壓降下雲頭,向着闡教弟子、各路散修、西岐將官起手一禮道:“各位道友,別來無恙否,公明不請自來,還要各位遠迎,卻是不周,還請各位匆怪。”燃燈道人向前還了公明一禮,哈哈一笑道:“公明道友親來爲我等助陣,乃西岐之福緣,此爲幸事,何來怪罪之理。”闡教衆人紛紛上前見禮,又有楊戩帶着金毛童子向三位師兄請安,被孔宣、陸壓拉在身後,好一番打量,想到這位小師弟生身多有苦楚,一身殺伐之氣,與自己二人極爲相象,自修行以來尚未回過風火島就被老師派到西岐以歷殺劫,卻是最難,又見楊戩長的相貌清奇,謙遜有禮,更是疼愛的不得了,賞賜了衆多仙根靈果,丹藥法寶給金毛童子,引得闡教小輩弟子一陣眼饞。
衆人一陣寒喧,復回大堂之中,公明用眼輕輕一掃陸壓,陸壓遂站起身來向燃燈等人起手一禮道:“各位師兄,方纔聽聞十絕陣尚有烈焰陣無人主破,家師有言,烈焰陣爲三昧神火集聚,合該陸壓以此歷殺劫,是以,陸壓不才,向燃燈師兄請戰,主破烈焰陣,還望燃燈師兄成全。”燃燈此時已經無兵可派,有陸壓請戰,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哈哈一笑道:“卻要勞煩道友一展腹內精奇,如此貧道便佈下令箭,以陸壓道友爲主,孔宣道友、姬叔坤爲輔,專攻烈焰陣,待陣破後,直取聞仲中軍大營。”
燃燈佈下令箭,略一停頓,對衆人說道:“如今令箭已下,兵分十路,十絕陣兇險,各位需小心應對,事不宜遲,衆位道友各整軍馬,各按方向,金鐘三響之後,萬軍齊動,一鼓作氣,完破十絕陣。”燃燈說完,起手對公明一禮說道:“你我二人無事在身,卻好領兵出城,觀陣八方,做以接援,不知公明道友意下如何。”
“各位道友親入各陣,我等無事,正好在後觀陣,以助各方。”公明還了一禮,同意了燃燈所請。一時間,西岐戰鼓擂動,四門大開,十路兵馬,魚貫而出,待各方就緒,靈寶師手持金鐘,以真元之力直接敲響,鐘聲響徹九霄,待鐘聲三響之後,萬軍齊動,直向十絕陣衝去,而十位破陣之人,化作十道金光,率先來到陣外。
文殊廣法天尊主破天絕陣,這天絕陣爲第一陣,乃是十絕陣的陣頭,也是最爲兇險的,文殊哪敢大意,及至陣外,現出頂上三花,三花之上有金燈貫頂,照耀八方,瓔珞垂珠,涓涓不斷,護住了天門,再一張口,口中吐出一朵金蓮,守住中宮,起手向下一指,平地之上升又起兩朵金蓮,文殊踏到金蓮之上,左手平伸,有五道金光自手指中放出,化成五朵蓮花,置於身前引路,慢慢的入了天絕陣中。
天絕陣陣主秦天君立於祭臺之後,見文殊入陣,一陣冷笑,也不答話,起手將几案之上的一把厲劍祭起,化作一道寒光,直奔文殊頂門劈下,文殊見厲劍當空劈下,也不着急,伸手自虛空中一抓,手中也是多了一把寶劍,祭將起來,生生的擋住了姚天君的厲劍,這鬥劍比的是功力,修爲,也比的是法寶的強度,可藏不得一點做假,二把寶劍幾番碰撞,不過數個照面,姚天君的寶劍就被撞的粉碎。
姚天君見寶劍不能見效,隨手抓起几案之上的三首陣幡,狠狠的搖動起來,一時間,天絕陣內寒霧悲風,電閃雷鳴,地水火風一起向文殊涌來,倒底是藝高人膽大,文殊廣法天尊毫不懼怕,運轉功力,仙氣直衝頂上三花,三朵蓮花在寒風雷鳴之中,左右搖擺,放出陣陣毫光,使得陣中地水火風生生擋在外圍,近不了文殊身前,文殊見穩住了身形,把頭頂金燈放亮,光茫越照越亮,地水火風隨着金燈的照耀,一點一點向後退,任憑秦天君怎麼搖動三首幡,就是不能近前,急的滿臉是汗,心中自是失了分寸,卻是不曾防備文殊右手把遁龍樁望空中一祭,將秦天君遁住了,這遁龍樁按三才,上中下有三圈,當空而下,將秦天君縛得逼直,不能動彈分毫,廣法天尊抓起寶劍狠狠一劈,劈下秦天君首級,走出天絕陣來,早有副將鄧華、金吒帶兵等在外間,見文殊出得陣來,一催兵馬,直衝而過,完破天絕陣之後,兵馬不停,再衝聞仲中軍大營。
相比於文殊廣法天尊,懼留孫破地烈陣就簡單多了,在入陣之前,懼留孫先將天門打開,現出慶雲,護住自身,入得陣中慶雲護體,任地烈陣主趙天君怎麼搖動紅幡,也破不了懼留孫的慶雲,被懼留孫祭起捆仙繩,綁了個嚴嚴實實,再一起劍砍下了首級,破了地烈陣,此陣破的可謂乾淨利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主破地烈陣的副將韓毒龍在地烈陣內的紅幡仍在放火之時,過早衝入了陣中,不曾注意,被烈火燒成了灰燼,卻是可惜。
風吼陣由慈航道人主破,慈航道人有一寶,名爲定風珠,此寶在手,任你董天君如何搖動黑幡,捲起多少黑風,也不能吹動分毫,風吹不過來,風中利刃自是無法加身,被慈航道人抽了個空隙,祭起清淨琉璃瓶,瓶底朝天,瓶口朝地,瓶中翻起一道黑氣,一聲巨響,將董天君吸在瓶中去了,片刻之間就將董天君化成一堆膿水,死於非命。
普賢真人破寒冰陣更是簡單,在進入寒冰陣後,直接現出慶雲,慶雲之上托起一盞金燈,金燈放出光茫將寒冰照化,再用吳鉤寶劍,斬殺了寒冰陣主袁天君,甚是利落,破了寒冰陣後,普賢真人不願再開殺戒,轉身回了主陣,任由副將南宮适、方相帶兵衝陣,直取聞仲後軍。
廣成子爲闡教首徒,最得元始待見,要不是當初到人族教導軒轅皇帝,那天庭東極大帝的位子就是他的,因此,廣成子的道行修爲自是不必說,就連那法寶也是元始賞賜最多的,此番主破金光陣,廣成子可下了本錢,各種法寶全都帶上了,身着八卦仙衣,左手五龍輪,右手開天印,這開天印可不是用不周山煉成的,當時不周山倒,半截不周山被紅雲收了,煉成了番天印,賜給了羽冀防身,但元始自首陽山得到了盤古身殞之後的一截**,陽氣充裕,最爲堅硬,被煉成了一枚印章,因盤古行開天之舉,遂這印章被稱爲開天印。
在廣成子頭頂慶雲入得金光陣,也不答話,祭起五龍輪,起在空中,這五龍輪乃是五條神龍的精魂所祭煉而成,可一分爲五,攻擊力極強,金光陣主陣金靈聖母每打開一面金光鏡,就被一條神龍撞的粉碎,不過四五個照面,金光陣內二十面鏡子都被打碎,只有一面被金光聖母抓在手中,眼見此陣不敵廣成子法寶,金光聖母轉身就跑,被廣成子又祭起開天印,正中後腦,只把金靈聖母的腦袋打的粉碎,鮮血濺起老高,手中的那面金光鏡子脫手而出,可巧不巧,鏡子被甩出了大陣,正好照到陣外等候的西岐將士,闡教弟子蕭臻和數百兵勇被金光所照,瞬間化爲灰燼,好在黃天化離的甚遠,見鏡子厲害,祭起鑽心鏢,將金光鏡打的粉碎,算是破了金光陣。
太乙真人自斬殺了石磯娘娘,奪回失去的功德修爲,道行精進,一幅帝王真像,出入更有紫氣隨身,星辰護體,此番主破化血陣,自是不在話下,只一個照面就將化血陣主孫天君的化血神砂化成了殘雪,再一起手,祭出九龍神火罩,罩定孫天君,雙手一拍,九條火龍齊出,傾刻將孫天君燒成灰燼,完破化血陣。
道德真君主破紅水陣,踏着蓮花入得陣來,主陣的王天君王變起手自祭臺上抓起一隻葫蘆,葫蘆中放出滔滔紅水,這水要是粘在身上,傾刻便會化爲血水,道德真君見血水傾復而來,用手一指腳步下的蓮花,蓮花抖落下兩片花瓣,上下重疊,化成一葉扁舟,任你紅水如何翻騰,也蓋不過這葉小舟,道德真君見紅水對自己造不成威脅,自懷中取出一面扇子,乃是至寶五火七禽扇,此扇有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三昧火、人間火,五火合一,收於符印之中,刻於扇面之上,扇面是用鳳凰翅,青鸞翅,大鵬翅,孔雀翅,白鶴翅,鴻鵠翅,梟鳥翅七種洪荒神鳥羽毛祭煉,形成扇翎,五火七禽最是兇猛,輕輕一搖,紅光閃過,王天君連同紅水陣內的祭臺一起隨着扇火化成了灰燼,紅水陣破。
玉鼎真人拜元始爲師,參悟天地法則,修成玄功,演化七十二般變化,與紅雲所創下的九轉玄功有異曲同工之妙,不可小視,此番主破紅砂陣,以身化成一道金光,縱入陣中,金光閃過,紅砂陣內主陣的孫天君已然身首異處,最是利落,待提着孫天君首級走出陣勢,輕一揮手,木吒、姬叔乾急忙帶兵直衝大營,兵馬過處,自是陣陣蕭條。
陸壓破烈焰陣最是簡單不過,陸壓乃是火中精華,金烏化身,最喜火性,又得紅雲傳授御火訣,任何火種都可是說是陸壓的零食,這烈焰陣自是不在話下,在火中熱了熱身,覺得實在沒什麼意思,一個鯨吸,將陣中火源吸了個乾淨,又自懷中取出一隻葫蘆,正是紅雲親自祭煉的斬殺飛刀,將葫蘆一指烈焰陣主白天君,葫蘆內有升起一線毫光,高三丈有餘;上邊現出一物,似成人形,肋生雙翅,長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兩道白光反罩將下來,釘住了白天君泥丸宮,直把白天君定的迷迷糊糊,失了神志,這物獨自旋轉,只三轉的功夫,白天君已然身首異處,人頭落地。
赤**破落魂陣,有過一次入陣的經歷,自是不敢小視,升起慶雲三花,一入陣中,主動出擊,祭起防身至寶陰陽鏡,照定姚天君,紅光閃過失了心神,赤**再一向前,起手一劍斬下姚天君的人頭,奪回老子至寶太極圖,走出陣去。
十絕陣被衆人分隔開來,不過茶盞的功夫,已然破的乾乾淨淨,十座大陣先後倒塌,西岐衆多兵馬各自按着事先的帥令,齊齊出動,自取聞仲各營,殺聲喊破天際,血光直入眼簾,又是一番混戰。十絕陣被破,聞仲的大營失去了依仗,再也抵抗不住西岐兵馬的衝擊,左擋右架,無力迴天,被殺的潰不成軍。
西岐兵馬在燃燈等人的帶領下一路衝殺,直追出三、四十里,就在要形成合圍之勢的時候,卻見聞仲已然潰敗的大軍卻被收攏了起來,慢慢的組成了陣勢,在西岐兵將正要再次衝擊之時,聞仲大軍之中升起一隻金斗,放出萬丈毫光,把潰散的敗軍罩的嚴嚴實實,而衝擊到聞仲軍前的將士全都翻滾落馬,一片慘狀,公明在遠方看到金斗升起,不由的大驚,急忙對燃燈喊道:“啊,是混元金斗,此寶不可力敵,快快退兵,否則衆人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