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重要,可是終身大事也很重要。玉可啊,少辰是男孩子,他可以不急,你怎麼能不急呢,要知道大着肚子結婚可不好看!”
安玉可咬着嘴脣害羞地笑了一下:“那……您說應該怎麼辦啊?”
“工作的事情,你跟少辰只管去忙,結婚的事就交給我吧。反正我在家也是閒着。你們到時候在婚禮上露個臉兒就行了。”
安玉可乖巧地點了點頭。
這讓顧太太對她更滿意了。雖說這個兒媳婦兒家世不怎麼樣,可是人卻是頂頂不錯的呢,又漂亮又能幹,還能生孩子。嗯,不錯不錯。
這時,顧家的用人也把顧少辰的東西收拾好了。安玉可拿了東西,跟顧太太揮手作別。
之所以來顧家這一趟,就是想讓顧太太知道她跟顧少辰好着呢。沒想到顧太太比她還上道,這麼快就提到了結婚的事情。
安玉可很滿意。
安清輝對於顧少辰受傷住在自己家裡的事情,十分的滿意。這說明安玉可在顧少辰心裡有了位置對不對?
兩個年輕男女天天耳鬢廝磨,就算沒感情也處出感情來了,更何況,這兩個人還是有基礎的呢。
安清輝現在已然將自己看成了顧少辰的老丈人,言語之間對顧少辰也多了幾分親暱。
三天後,顧氏對面的零點咖啡包間裡。
安玉可拿了一張五百萬的支票交給了王二狗,而王二狗也將那張借款憑條當着顧少辰的面給撕了。
之後,安玉可悄悄地去了龍虎門,將之前答應的尾款給補齊了。
至於那張做爲道具的支票,當然是假的。
不過,顧氏出國項目的錢卻是真真正正地轉到了安玉可的錢包裡。
想到自己從今以後就是有錢人了,安玉可很開心。但是更讓她的開心的是,她很快就要嫁進顧家了。
只要……
她低頭摸了摸腹部,孩子已經兩個月了。醫生說這時候做掉是最後的時機。
安玉可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在錢到手之後,立刻就約了顧少辰一起去醫院。
安清輝多年的潛移默化的教育讓安玉可認識到,錢是根本,但名譽與地位,則能讓錢像滾雪球一樣快速地滾動起來。
所以她不但要有錢,還要有能讓錢滾動起來的身份。而顧家的少奶奶這個身份就很不錯。
至於孩子,她本來也沒準備生下來,這個孩子不過就是一塊能讓她敲開顧家大門的磚頭而已,既然現在不需要了,那麼自然也就可以捨棄了。
顧少辰堅持要到一家診所裡,說是如果他們去大醫院,會被人看到,然後家裡人如果知道安玉可把孩子做了,又是一場風波。
安玉可雖然不太願意,但是最終也沒能拗過他去。
好在,顧少辰選擇的這個診所,規模還可以。
在走進去之後,看到那些規整的設備,安玉可稍稍放了些心。
在外面排了一會兒隊,顧少辰就不耐煩了:“你在這裡排着,我去想想辦法,看能不能不排隊!”
安玉可立刻便同意了,跟這些低檔次的人一起排隊,讓她覺得自己的身份似乎也跟着拉低了許多。
所以顧少辰此舉正合她意。
知道自己能走後門,安玉可乾脆從隊伍裡走了出來,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排在她後面的那個女孩兒立刻佔了她剛剛站的位置,還得意洋洋地瞥了她一眼,估計心裡正在罵她傻卻呢。
安玉可翻了個白眼兒,一幅不願意跟你們這些凡人計較的表情。
就在這時,顧少辰去而復返,帶着安玉可直接去了一個房間。
房間裡跟安玉可想你中的手術室不同,靠牆的架子上亂七八糟地擺放着許多醫療用品。
唯一讓她覺得像樣的地方就是放在房間中央的那張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接待過太多的病人,牀兩邊的拉手彎曲得很嚴重。
同樣的牀,在擺放醫療用品的架子底下還有一個。
接待她的那個醫生頭上戴着帽子,臉上戴着口罩,但是從她的眼睛來看,年紀似乎不大。
安玉可衝她微笑了一下。
那醫生對於她一進來就四下打量顯然很不滿意,聲音嗡嗡地催她快點兒躺到牀上去。
安玉可心中存着疑惑,又掃了一眼放在旁邊的手術托盤,裡面冰冷冷地躺了各種各樣的器械,那些長的短的金屬在慘白的日光燈下閃着冷冽的光芒。
“快點兒。”醫生又催了她一聲。
安玉可想到外面排隊的人,心中大約也理解了一些醫生的不耐煩。爲了不讓對方對自己產生更多的誤會,她迅速地躺到牀上,以一種羞恥的姿勢將自己的身體下部分暴露出來。
當冰冷的器械在身體裡攪動起來的時候,安玉可疼得冷汗直流。
那種血與肉生生從身體裡剝離出去的感覺,痛徹心肺卻又讓人無計可施。
劇烈的疼痛中,安玉可昏昏沉沉地聽到似乎有什麼人推了下門,然後外面傳來一個隱約的聲音:“怎麼鎖上了啊。小張呢?”
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
等到安玉可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搬進了病房。
單人單間。
這樣的待遇讓她很滿意。不過,她不滿意的是顧少辰竟然沒陪在她的身邊。
安玉可撐着身體坐了起來。
雪白的牆壁在燈光的輝映之下,發着冷冷的白光,整個空間都是冰冷冰冷的。這種冷裡帶着一股陰氣,讓安玉可心裡沒來由地覺得不舒服。
就在她猶豫着是否要離開時,顧少辰推門走了進來,看到她已經醒了過來,當即一臉不高興地說了句:“醒了就走吧。別人做完手術就能下牀回家,你可真夠嬌弱的,居然還昏過去了。”
安冉冉被他說得心中一怒,想要開口分辯幾句,卻最終還是把話咽回了肚子裡。明知道兩人之間就是一場交易,還奢望什麼情情愛愛,你濃我濃。
這種時候,她只覺得自己虛弱不堪,爭論於她都是一種需要用盡全身力氣的事情,所以她乾脆閉上了嘴巴,默默地掀開被單,下了牀。
顧少辰連伸手扶她一把的意思都沒有,徑直轉了身子,邁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