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喬安的話,金小洛張着嘴笑,“安安,你說這話,不知道的還以爲你過的有多苦了。”
“說的好像你要爲了生活,委屈自已做不喜歡的事情般,讓聽到此話的人,心中升起疼惜之情。”
喬安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想讓人同情,只是真的想過無憂無慮的生活。”
“那你就按照你想的生活過,錦年又不是養活不起你。”
是的,喬安也知道慕錦年能養活得起她,但她身上有責任,無法扔下肩膀上的重擔,去過自已想過的生活。
幾個人正吃的歡快,聽到敲門聲。
起先大家都以爲是服務生,周懷遠說了一聲請進後,門開了。
徐明走了進來,看到屋裡的幾個人,客氣的打了個招呼,然後小聲的對喬安說,“太太,董事長想見見太太。”
聽到這話,喬安愣了一下,然後放下筷子,說,“好。”
起身,對屋內的人說了一聲,“慢用,我去去就來。”
喬安跟徐明走了,貝思旋驚呼道,“這是什麼情況?”
周懷遠見貝思旋情緒激動,“別激動,那是錦年父親的助理。”
“安安是去見慕董事長。”
聽到這話,貝思旋和金小洛一顆懸着的心才放下來。
周懷遠給慕錦年打了一個電話,當然是通風報信。
周懷遠領教過家裡和媳婦的矛盾,所以知道反對慕錦年和喬安在一起的慕遠山,要見喬安不是什麼好事情,所以給慕錦年打了電話。
慕錦年正在一個重要的宴會上,聽說喬安在飯店吃飯,被父親的助理叫走了,他放下酒杯,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宴會場。
喬安跟着徐明進了包廂,看到了慕遠山和鄭文麗。
兩個人見喬安進來,都沉着一張臉。
徐明退出去後,包廂裡只剩下慕遠山夫婦和喬安三個人。
喬安站在那兒,看着坐在那兒的二個人,她沒有出聲。
對於慕遠山夫婦,喬安以禮相待的話,只會招來他們的侮辱,她索興不開口。
鄭文麗看了喬安一眼,冷哼一聲,說道,“啞巴了,連聲招呼都不會打?”
聽到這話,喬安嘴角揚起一絲冷笑,說道,“二位,希望我怎麼打招呼?”
“叫爸媽,你們不願意,叫董事長和夫人,我老公聽見了不樂意……”喬安故意提到慕錦年。
聽到喬安說老公,鄭文麗臉色特別的難看。
“好了,你先坐下!”慕遠山開口讓喬安坐下。
他們坐着,喬安站在那兒,看着他們的時侯,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讓慕遠山特別不舒服。
喬安坐下後,慕遠山開了口,說道,“你什麼時侯搬回老宅住?”
聽到這話,喬安垂眸思考了一下,說道,“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啪嗒”一聲,鄭文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有沒有點規矩,長輩跟你說話,你一次又一次頂嘴。”
喬安聽到鄭文麗把這屎盆子扣在她頭上,她坐在那兒,幽幽的開口,“夫人,董事長問我,我只是表達一下自已的想法。”
“你一個小輩,只要按照長輩的話去做就好!”
“誰問你的想法,誰問你的意見了?”鄭文麗扯掉優雅高貴的面具,露出了醜惡的嘴臉。
“夫人,我嫁的是錦年這個人,我尊重他,以及他的家人,但我不會聽命任何人的擺佈。”喬安淡淡的說道。
聽到擺佈這個詞,鄭文麗怒了,伸手端起桌子上的水,一下子潑到喬安的臉上。
喬安閉了一下眼睛,她沒有驚叫出聲,也沒有害怕。
坐在那兒看着鄭文麗,目光很複雜,說有恨意談不上,說不恨也不像,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渾濁的目光。
是怒火,是的,她發怒了。
面對慕遠山夫婦的各種刁難,喬安不怨恨,但她很生氣。
她說的沒有錯,她只是嫁給了他們的兒子,並沒有嫁給他全家。
喬安臉上的水往下滴着,那雙眸子像被這水洗滌過,由渾濁變得清澈起來。
只是那清澈的眸子,有點瘮人。
鄭文麗什麼人沒有見過,但卻在對上喬安那雙清澈的眸子時,心下一窒。
就在喬安冷笑一聲,要開口時,門被推開了。
慕錦年出現在包廂裡,他側眸看了一眼喬安,見她坐在那兒,低垂着頭,臉人有水滴滴到她的膝頭,他臉色沉了。
他什麼話都沒有說,他看着眼前的情況,不用問他都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沉默的抽了一把抽紙,替喬安擦着臉上往下滴的水珠。
喬安坐在那兒,像一個被人欺負的可憐的小獸般低垂着頭。
慕錦年給喬安擦臉上的水時,她的手緊緊的攥着他西裝外套的下襬,他看到她在顫抖。
看的慕錦年心疼死了,他家姑娘絕不是任人欺負無用之人,但卻屢次在他父母這兒受氣。
這要換成是別人,只怕她家姑娘拼死,也不會受這等侮辱。
“起來,我們走。”他握着她的肩膀,扶她起來。
她站起來,一直低垂着頭。
慕遠山和鄭文麗,看着慕錦年,從進來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和他們說,對他這個兒子很是失望。
尤其是看到了兒子,看着喬安時那心疼的眼神,鄭文麗真的看不去,兒子對喬安的一片深情。
“錦年!”慕遠山和鄭文麗不約而同的喚道。
慕錦年不理睬,摟着喬安出了門。
門關上的時侯,鄭文麗發瘋一樣吼道,“遠山,他還是我們的兒子嗎?”
“就是一個不孝子,一個女人而已,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鄭文麗歇斯底里的喊道。
“好了!別鬧了……”慕遠山安慰着鄭文麗。
慕錦年帶着喬安直接走了,吩咐牛明洋去了周懷遠的包廂,跟周懷遠打一聲招呼。
牛明洋和周懷遠幾個人打了一聲招呼,拿着喬安落下的包包就走了。
喬安跟着慕錦年上了車,一路上他把她抱在懷裡,一直沉默着。
回到家後,慕錦年讓喬安上樓洗澡,他吩咐阿姨給喬安做晚餐。
慕錦年上樓後,聽到浴室裡嘩嘩的流水聲,他倚在浴室門邊的牆上抽菸。
一隻手挾着煙,一隻手端着菸灰缸,那雙銳利的黑眸裡有淡淡的哀愁。
喬安在浴室裡呆了很久,慕錦年一根菸抽完,還不見喬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