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慕錦年的心真狠。
這麼多年的情份,他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要一筆勾銷了。
對她絕情,連帶着對肚子裡的這塊肉,也這麼絕情。
慕錦年看着何初夏委屈的樣子,他皺了一下眉頭,站起來拿過外套一副準備走的樣子。
何初夏看了慕錦年一眼,那雙精明的眸子噙着淚。
她的那些精明,在他這兒不管用。
慕錦年打開公文包,拿出裡面的文件袋,放在桌子上,手按在上面,往何初夏面前推了推。
何初夏看着文件袋,詫異的看着慕錦年。
“如果你看了這些還覺得委屈的話,那麼我不介意,你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去做親子鑑定。”
“什麼?”何初夏聽到這話,簡直像受了奇恥大辱。
她懷了他的孩子,他居然不承認。
看着何初夏那委屈的樣子,慕錦年冷笑一聲,說,“夏夏,我是什麼人,你很清楚。”
“把我當猴耍,而我不計較的,你是第一個。”
“所以見好就收吧!”
“錦年,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何初夏猛的一下站了起來,淚水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慕錦年不理何初夏,轉身的時侯說,“你先看看,要是還覺得委屈,你可以申訴你的冤屈。”
慕錦年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何初夏站在那兒,任由淚水滑落臉頰,滴落在胸前的衣服上。
淚溼了衣襟,看着那個她愛了五年的男人絕決的身影,滿心都是恨意。
她抓起桌子上的文件袋,咬着牙昂着頭離開了餐廳。
上了車,何文漢看着何初夏滿臉淚痕,問,“姐,你這是怎麼了呀?”
何初夏沒有回答何文漢,拆開文件袋,看到裡面的東西,她大吃一驚。
裡面是何初夏算計慕錦年的證據,那天晚上她給慕錦年的酒裡下藥的證據。
還有何初夏和樸有天在一起的證據。
那天早上何初夏在慕錦年的牀上醒來,受到了慕錦年的羞辱後,她跑去了樸有天那兒。
當時她特別傷心,然後控制不住和樸有天在一起了。
這些事情,慕錦年都知道了。
何初夏臉色慘白,慌亂的把手裡的證據裝進了文件袋裡。
“姐,怎麼了?”何文漢看着何初夏灰白的臉色,擔憂的問道。
“完了!這下全完了!”何初夏神神叨叨的唸叨着。
何文漢奪過何初夏手裡的文件袋,看到裡面的內容後,生氣的說道,“姐,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也不想啊!嗚……”何初夏趴在座椅上哭了起來。
她也不想這樣的啊!
當時只是太悲傷了,正好樸有天安慰她,她就把持不住了。
“哎!”何初夏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別難過了,順其自然吧!也許就是慕總的孩子!”何文漢現在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何初夏有些懵,自打懷孕她就把和樸有天的事情給忘記了。
何初夏手捂着眼睛懊惱自已一時衝動,犯了一個如此低級的錯誤。
事情到了今天這步,她好像被逼到了死衚衕。
“文漢,怎麼辦?”何初夏手足無措的問何文漢。
何文漢這些年跟着何初夏,也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
現在的情況,他心裡很清楚。
想嫁入慕家只怕比登天還難,要是這個孩子不是慕家的,那對於何初夏來說,就是丁點希望都沒有。
“姐,先接受慕錦年的提議吧!”何文漢勸何初夏接受慕錦年的補償。
如若嫌少不要,只怕將來連這點好處都得不到。
“文漢,你知道我的目的不在錢上嗎?”何初夏對着何文漢嚷嚷着。
何文漢看着何初夏失控的樣子,他無奈的皺着眉頭。
都說何初夏是個人精,可一遇到慕錦年,她的那些精明全沒有了。
“姐,強扭的瓜不甜,更何況現在你也拿不下他。”何文漢想點醒何初夏。
何初夏坐在車裡嚶嚶的哭着,一想到失去慕錦年,她就有一種想死的感覺。
沒有慕錦年的日子,何初夏不知道該如何活下去。
她是真的愛上了慕錦年,愛的很深很深。
慕錦年回未央公寓,心裡有些窩火,車子在小區門口的時侯,他就讓老陳停了下來。
他下車,想走一走,順便理一理煩亂的心情。
他剛下車,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黑色的小裙子,黑色的小靴子,上面一件紅色的短款羽絨服,長長的馬尾辮,隨着她走路不安的一崩一跳而甩動着。
慕錦年看着那個可愛的人影時,嘴角不自覺的揚起笑意。
不過當那個身影朝小區門口走近的時侯,他的臉越來越陰沉。
喬安想吃冰淇淋,把家裡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忍不住跑出來去小區的購物中心去買。
她買了一個草莓味的,一邊走一邊吃着。
在零下幾度的大冬天,吃着冰淇淋,這感覺爽呆了。
她全神貫注的吃着冰淇淋,渾然不知前面有一道冷冽的目光向她掃來。
慕錦年看到喬安手裡,拿着啃了一半的冰淇淋,肺都要氣炸了。
這天氣冷的都結冰了,她還吃這麼涼的東西。
吃就吃唄,老實的呆在有暖氣的地方吃就是了,可她到好,拿着冰淇淋跑到這零下幾度的地方吃。
他想着那冰淇淋只怕凍成了冰碴了。
喬安吃的爽翻了天,此時的心情就像那什麼廣告似的,心飛揚透心涼那個廣告。
她正在想着,這廣告詞是什麼東西的廣告,冷不丁的聽到有人說,“吃的很高興嘛!”
喬安正低着頭咬冰淇淋,聽到熟悉的聲音,她下意識的擡起頭。
“呵呵!你回來了!”喬安看到慕錦年的那一刻,滿臉的欣喜。
同時眼珠也在亂轉着,想着把冰淇淋藏在哪裡。
她的手微微的攏着,把冰淇淋護在手掌裡,其實只剩一點了,扔了也不可惜,但她捨不得。
手伸進了口袋裡,把冰淇淋藏了起來。
吃到蛋卷那兒了,她一點也不擔心冰淇淋會在她的口袋裡化掉。
她快步的走向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你怎麼在這兒?車呢?”她四處張望着,找他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