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羅伊對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太過燦爛的笑容讓萊拉覺得他身後像是突然點亮了一盞燈似的,讓周圍一下子亮了起來。
真是要命,明明都認識那麼多年了,怎麼還是會時不時被那張臉晃住眼睛?
“你的心情好像很好?”她試探地問了一句。很少見到他會抱着酒瓶坐在陽臺上,這是在看星星?並且是在新年剛過沒多久的一月份夜晚?
他到底知不知道外面到底是多少度!萬一感冒了怎麼辦?
對他不好好保護身體和嗓子的行爲,她應該衝過去擰着他的耳朵好好教訓一頓,可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那張笑臉她滿肚子的話全被憋了回去。難得放縱一次,就讓他自由一回吧。
羅伊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臉頰有些紅撲撲的。俊美的臉上又因爲醉意而顯得略帶了些呆萌,那副樣子看得萊拉的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對她的問話,他歪着頭想了想,纔回答道:“很好。”
“發生了什麼讓你開心的事了嗎?”萊拉微笑着問他,順便抓起他的手將他領回屋裡。雖然他因爲喝酒的關係身上溫度並不低,可她也不能看着穿着單薄的他繼續站在有些冷意的風裡。
羅伊手臂一帶,將她圈在懷裡,然後將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是的,很開心。但也不開心。”
這說話說半句的方式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萊拉又不能和一個喝醉的人討論“話要說清楚”這麼有深度的問題,只好順着他的話問道:“怎麼了?什麼事開心?又有什麼事讓你不開心?”
“我開心是因爲……”羅伊突然用手把嘴捂住,然後呵呵笑着搖搖頭:“不告訴你。”
萊拉被他孩子氣的動作逗笑了,這樣的他還真是很少見,簡直不要太可愛:“好,不告訴我。那等以後告訴我好嗎?”
“嗯,很快就可以告訴你!”羅伊憨態可掬地點點頭,結果一個重心不穩差點栽倒,還好萊拉就在他身邊,剛好被他牢牢抱住。
對着這麼一個考拉一樣抱着自己不放的男人,萊拉也有點沒轍,只能叫來幾個人幫自己把他送到樓上去。
把他放到牀上,又幫他脫掉外衣鞋子,做完這一切的萊拉再朝他看去時,就看到他已經睡着了。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做了夢,眉頭微微有些皺起。
“又遇到什麼事了嗎?”萊拉伸手在他的眉頭撫了撫,想要讓那不順眼的皺起撫平。結果手還沒剛用力,就被一隻大手拍了過來。
就見羅伊拍完之後,還翻了個身,嘴裡喃喃自語地咕噥着“有蚊子”。
萊拉被氣笑了,幫他蓋好被子後就離開了房間。
“羅伊還好嗎?”亞伯見她出來,有點擔心地伸着頭朝房間裡看。
“放心吧,就是喝多了些。”萊拉拍了拍他的肩:“別打攪他了,讓他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咱們去吃晚飯吧。”
亞伯點了點頭,跟在她身後走下了樓。
“對了亞伯,你知道他有什麼心事嗎?”吃飯的時候,萊拉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亞伯擡起頭,疑惑地想了想:“沒聽他說什麼,我回來的時候他就在那裡喝酒了,問他也不說。就是一會笑一會走來走去,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不過有在笑的話應該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吧?
“好吧,我明天去公司的時候會問問看,也許是他又新接了什麼劇本,在研究角色吧。”萊拉不想讓他擔心,就岔開了話題:“對了,你們的旅行研究的怎麼樣了?”
“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打算週末就過去。聽說正月十五有很多花燈可以看。”
“確實是那樣沒錯。可惜春節的時候沒有過去,不然可以看到更多東方風韻的東西。我會和那邊聯繫,保證讓你們看到最原汁原味的東方文化。”對於向外面宣傳祖國的魅力,她一向都非常樂意。
亞伯笑道:“是有點可惜,不過以後總有時間再去的。東方那麼大,一次也沒法全看完。”他沒說的是,他和他的朋友們之所以對那邊感興趣,並不是單是憧憬那邊的文化,更多的還是被《指環王》中壯麗的風景迷住了,想要親眼去見證一下。
不過如果萊拉知道的話估計會更開心,那正是她當初的意願,不是嗎?
第二天,羅伊還沒從酒醉中醒來,萊拉只好把他交給家裡的傭人照顧,叮囑幾句後纔去上班。
可這種情況總是沒法讓她安心,到了公司後就立刻往家裡打了電話,直到確認他已經醒來,並且一切很好纔算安下心來。如果不是今天和人約好她都不想來了,可惜見的人比較重要,爲了私事耽擱實在不是她的行事方式,所以她還是按照約定和那人見了面。
安德魯,《血鑽》劇本的作者,正是這次見面的主要一方。另一個則是以製片人和投資商身份出席的萊奧納多·迪卡普里奧。
他們這次會面的原因正是爲了《血鑽》。
“您好,莫蘭導演,我、我是您的粉絲,我太佩服您了!”看到萊拉,安德魯的舌頭都不好使了,額頭上更是大顆大顆的汗珠掛在上面。他那樣子不像是來談工作的,更像是平頭老百姓見到皇帝時的表現。
雖然他的年紀還要比她大上十來歲,可在好萊塢這個以實力爲尊的地方,他和她之間的距離都可以用光年來測量,兩人的身份、財產以及各方各面都差了太多。
而最讓他在意的還是她的創作和改編劇本的能力,不說以前的那些,單這次的《指環王》,如果沒拿到一個最佳改編劇本的小金人,他都要懷疑奧斯卡的公正性了。
“別客氣,請坐吧。”萊拉笑了笑,招呼兩人去會議室。
在秘書送來飲料後,會議室安靜了下來。
萊拉看着快窒息一樣的安德魯,都沒敢和他說話,就怕不小心刺激到他再來個昏倒什麼的就有樂子瞧了。談工作談到昏倒,再把急救車叫來,保證所有媒體都會對這條消息感興趣。她可不想自己以這樣的方式再出一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