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晴,你能行的。”
“嗨,好久不見。”
“唉,什麼好久沒見,也才就幾天而已。”
向晚晴在這裡徘徊了很久,昨天向晚意打電話過來,她總算問清楚了腦海中的男人的事,原來的確是自己的男朋友,不過,已經分手好幾年了。聽到這話,向晚晴鬆了一口氣,還好,要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李玉蓉這些天天天纏着她問派對的事,而且,老是問起她的男朋友。向晚晴在洗手間裡無意間聽到幾個女同學的對話,才知道李玉蓉喜歡班裡的陳賦,而陳賦則對自己有意思。向晚晴想來想去,自己還是帶個男朋友去比較好。而第一也是唯一一個浮現在向晚晴腦海中的人選就是亞瑟,事實上,也是一個藉口,這些天其實總是時不時就會想起亞瑟,所以,向晚晴來了。只是,真的來到這裡了,她卻又有些怯意了,上次可以說是不歡而散,這些天,亞瑟也從來不曾找過自己,他也許並不太想看到自己?不,這只是你胡思亂想而已,說不定,他只是有事忙而已,又不是每個人都像自己一樣閒的。向晚晴再一次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鼓起勇氣,做出了敲門的姿勢。然而,手伸到門前,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沒有敲下去。
“算了,還是下次吧。”
向晚晴自言自語道,還是等準備好再來吧。萬一亞瑟拒絕的話,或者他一臉冷漠的話,向晚晴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
“好,就這樣吧。”
這麼說着的向晚晴正打算離開,門卻在這個時候倏地開了,嚇得毫無心理準備的向晚晴差點驚叫出來,再看到亞瑟那似笑非笑的樣子,向晚晴的臉騰地一下,變得通紅通紅。
雖是夏夜,但方下過一場暴雨,很有些涼意。
向晚晴默默地走在亞瑟的旁邊,地上的雨溼潤了她腳上的肌膚。平常的這個時候,下面是很熱鬧的,牽着手散步的情侶,帶着孩子在廣場裡玩的夫婦,還有銀髮如霜的老兩口,但這一夜,因爲突如其來的暴雨,顯得格外寂靜,只有路燈的微光,拉出長長的影子,伴着他們兩個。
在湖邊站住,看着天上的星光,迎着習習的涼風,亞瑟問道。
“找我有什麼事嗎?”
“星期六晚上,你有空嗎?”
向晚晴問道。
亞瑟挑了挑眉。
“我有一個同學邀請我參加她的生日派對,說要帶男伴,如果有空的話,能陪我一起去嗎?”
向晚晴鼓足勇氣問道。
“我那天有事。”
亞瑟說道。
“哦。”向晚晴心中失望,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向晚晴有些懊惱,也是,自己一直拖到了這個時候才問,自然別人早就計劃好怎麼過週末了,真應該星期一就問的。儘管覺得失落,但不想讓亞瑟覺得過意不去,她還是露出笑容說道:“沒關係,我再找別人好了。”
話是如此說,但向晚晴其實已經打算一個人去了。
她在這裡誰也不認識,也沒有熟人,能找誰去呢?向晚意也不可能突然就跑回來。只是,真的不想一個人去啊,或者,乾脆找個藉口不去了?反正,李玉蓉也不是真的希望自己去,只是想陳賦去。自己說臨時有事去不了,應該也無關緊要吧。
向晚晴正在想着要怎麼辦,一片陰影卻罩住了她。
回過神,亞瑟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向晚晴的心禁不住跳得快了起來。
“原來,誰都可以代替我的嗎?”
亞瑟怒了,儘管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怒氣來得莫名其妙。她邀請他,是他拒絕了,那她找別人也是很正常的啊,可是,他就是無法抑制從心底升起的不悅。
“耶?”
向晚晴睜大了眼,她剛纔走了一會神。
“你剛纔說什麼?”
“算了,回去吧。”
對着向晚晴的眼睛,亞瑟一陣狼狽,什麼時候他變成這麼小氣的男人了?
此時,雨點又開始打了下來,大顆大顆的,似乎又有再來一場暴雨的趨勢。
亞瑟大踏步往回走去,因爲用力,泥水都濺了起來,飛上了他的褲腳。他卻只顧着大步往前走。向晚晴遲鈍地發覺,亞瑟好像生氣了。她完全莫名其妙,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被拒絕的人是她,她沒有生氣,這個男人在生什麼氣啊?真是男人心,海底針啊,向晚晴在心裡暗自腹誹。不過,這話她可不敢說出來,她有預感,如果一說出來,只怕前面的男人的怒氣會直線上飆的。但這樣的感覺又讓向晚晴一愣,爲什麼跟這個男人也沒有見過幾次面,但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而且,似乎覺得很瞭解他似的?真是奇怪。
“還在磨蹭個什麼?再慢被淋成個落湯雞了我可不管。”
亞瑟走了一段距離,發覺跟在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小,不耐地停住了回頭喊道,她是豬嗎?動作這麼慢。
“這就來了。”
向晚晴應道,小跑步到亞瑟的身邊。
就在此時,雨陡然大了起來,密密麻麻的雨點劈頭蓋臉地往她的身上打去,才一會兒,身上就已經是半溼了。亞瑟忍不住皺了皺眉,向晚晴正說着“我們趕緊跑回去吧,雨大了”,卻發覺自己的頭被什麼東西罩住了,眼前也是一暗,她用手將蓋住她的東西往旁邊扯了扯,一看,蓋住自己的東西原來是亞瑟的襯衣,就在剛纔那一會兒他脫了下來,此時,亞瑟只穿了個薄背心,身上已被打得溼透了。
“走吧”
亞瑟當先往前走,向晚晴一急,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取下襯衣,踮起腳來往他的身上套,嘴裡同時說道。
“我穿得多,不要緊,你不要凍感冒了。”
因爲要努力地將衣服套在他的身上,向晚晴的雙手環住了亞瑟的身體,因爲踮起了腳,她的臉頰就在亞瑟的臉邊,她輕柔而關心的聲音在耳邊縈繞,亞瑟注視着向晚晴,深深的,本來一直在念叨着的向晚晴的聲音慢慢地小了起來,最後,停住了。亞瑟總是寒冰一樣的眼裡此時好像是火在燒一般,而且還是熊熊地燃燒着的可以毀天滅地的大火。向晚晴只覺得自己彷彿也跟着燃燒了起來,口乾舌燥。她用舌尖舔了舔脣,想說些什麼來打破這讓她心慌意亂的沉默,下一刻,卻發覺自己已經轉身於火山之中,整個人被焚燒着,什麼也想不起來了。唯一隻能記得的,只能感受着的,只有一個。
亞瑟、亞瑟……
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呼喊着這個名字,彷彿在沙漠中旅行了許久在瀕臨垂死的時候發現了綠洲,彷彿跨過了千年萬年,就只爲了這一刻,無法拒絕,也不想拒絕。有一個聲音在強烈地吶喊。
就是他了
就是他了
漫天的大雨對於此時的他們來說,彷彿根本就不存在似的,亞瑟不斷地索取着向晚晴的脣舌,不容她有絲毫逃避,不容她有任何保留,所有的一切,都要是他的,都得是他的,全部,所有,一切的一切。他的手將向晚晴牢牢地固定在自己的懷裡,緊得彷彿想將她抒碎了一般,恨不得將她嵌入自己的懷中,一點兒的空間也不留。只是,儘管如此,心裡卻還在吶喊着,不夠不夠還不夠。
激烈的一吻終於結束,亞瑟吐出長長的氣息,向晚晴更是急喘不已,亞瑟的額頭抵着她的額頭,他的身體、胳膊,沒有一處不是火熱。這一吻,不但沒有讓他降下溫來,反而讓他趨於沸騰。
“給我”
亞瑟說道,與其說是請求,不如說是命令,這個男人似乎慣於發號命令,即使是在這個時候,也不掩其本色。只是,他沙啞無比的聲音,讓他的語氣,少了幾分強勢,多了幾許誘惑。
向晚晴沒有回答,只是柔順地將自己依在了他的懷中。
在漫天的大雨中,亞瑟一把將她抱了起來,這份渴望來得太過強烈,他甚至沒有抱着她回去的耐性,而是拱身鑽進了一處濃密的藤蔓纏繞着的隱秘處,將她放在了草地之上。隨後就迫不及待地用手撕掉了她裙子下的內褲,拉掉了自己褲子的拉鍊,進了她潮溼而又溫暖的體內。連一絲喘息的機會也不留給她,就瘋狂一舞動了起來。
一道閃電劃破了夜空,隨後是數道雷鳴。
暴風雨終於來了。
將熱情的喘息和呻吟全部吞沒。
不遠處,一把傘,兩個人,呆呆地看着這一切,簡的嘴巴大張着,約翰的眼睛也瞪得老大。沒有看錯吧?那個激情似火的男人,真的是那個萬里不化冰山一般拴亞瑟嗎?簡手裡提着的啤酒落在了地上,那破碎的聲音若是平時,肯定會特別響亮,但在在這個夜裡,卻如同泥石入海一般,沒有一絲聲響。
約翰眼睛看着前面,他猶豫了一下,伸出手環住了簡的肩膀。
“想哭就哭吧”
簡的頭無力地倚在約翰的肩上,淚悄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