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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點半左右,作爲金陵重點高中的玄武附中,這一屆的期末考試成績即將揭曉。
高中二五班的教室內,所有學生全都正襟危坐,每個人的臉上既有喜色,也有忐忑。
高興的是在宣佈完成績以後,就可以放假休息了,雖然不能像中學或者小學那樣,幸福地過完兩個月的暑假,卻也能美滋滋地休息一個多月。
忐忑的是待會兒宣佈的成績如果不好或者不理想,那麼可以想象家裡人的反應,還有老師和同學們的眼光……
作爲學生,這個是比分的年代。
分數是衡量你好與壞唯一的標準。
分數也是比較你強與弱唯一的準則。
此刻,班級內,作爲二五班終極校花的李夢瑤正在用美眸看着四周,準確地說在看着身後不遠處那個空空的座位。
蕭默沒有出現在那裡,他今天也沒來上課。
再看蕭默的兩個死黨劉飛和周軍,貌似心情也不高,皺着眉頭。尤其那個最愛上課和老師頂嘴捉弄女生的劉飛,更是愁眉苦臉,一副苦瓜模樣。
李夢瑤不知道他這樣是因爲怕考的不好,還是因爲蕭默沒有來。
就在李夢瑤走神的時候,作爲這一屆班主任的李淑梅從教室外面走進來了,很多學生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注視到了她拿着的期末成績單上。
氣氛十分的緊張。
猶如宣判大會的最後時刻。
作爲班主任,李淑梅的表情很凝重,猶如新聞女記者的表情一樣,她走上臺,用眼看來看四周,然後是一番抑揚頓挫的開場白。
似乎把所有學生的胃口吊足了,李淑梅這纔拿起成績單說道:“這一次我們班級的考試成績很不錯,從全年級墊底,一躍成爲了第三名……”
譁!
此話一出,立馬就引起了大家的一陣騷動。
“真的假的?怎麼可能?”
“八個班,第三呀!”
“是啊,我們班怎麼突然牛逼起來了?”
……
要知道,一直以來二五班都因爲蕭默劉飛等一幫“千年拖油瓶”搞的班級總體分數上不去,一直處於年級下游,可是現在……在八個班級中,竟然一躍成爲年級第三,這不是奇蹟是什麼?
似乎早預示到學生會有這樣的反應,李淑梅用教鞭敲了敲桌子,等大傢伙安靜下來以後,說道:“我知道大家都感覺很驚奇,不過這是事實;等會我宣佈完成績以後,你們就明白了。”
李淑梅說完這些話,然後就開始宣佈成績了,和往常一樣,她先是宣佈了一些成績差同學的名單。
對於這些拖後腿的同學,很多人都很鄙視,只是很奇怪,李夢瑤沒發現裡面有蕭默的名字。至於劉飛和周軍兩人是逃不掉的,作爲“千年拖油瓶”,他們倆再次成爲了很多同學眼中的“寄生蟲”。
在宣佈完差生的成績以後,李淑梅這才扶了扶自己的眼鏡,用她那變得有些發亮的眼睛望着大家說道:“好了,在宣佈完一些同學的成績以後,接下來我要宣佈這一次我們班級的前三名---”
此話一出,立馬,全班人的耳朵全都豎了起來,甚至幾個爭強好勝的同學更是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其中包括表面上很文靜的李夢瑤。
在她看來,自己的勝算應該最大。
蘇南南和孫甜甜,數學課代表張萌,英語課代表馮科,以及班中的幾個拔尖生,毫無意外地把目光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李夢瑤的手心快出汗了,她的目光變得炙熱。
班級第一,非她莫屬。
可是,她錯了---
“這一次我們全班成績最好的同學是---蕭默!”李淑梅唸了一個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名字。
蕭默?
可能嗎?
全班第一?
就在所有同學詫異的時候,李淑梅又補充了一句話,“他除了是全班第一以外,還是全年級第一!”
轟地一聲。
這句話猶如一顆炸彈,直接把全班人炸得耳朵嗡鳴。
李淑梅,蘇南南,孫甜甜,以及劉飛,周軍等人更是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李淑梅。
全年級第一?
怎麼可能?
看着班中同學驚訝莫名的反應,李淑梅只能苦笑,說:“事實上一開始我也不信,可是……他的成績真的太好了,其中語文,英語,還有歷史幾乎是滿分!”
二五班所有人集體發呆。
語文,英語,歷史,滿分麼?
那個原來墊底的拖油瓶,竟然一躍成爲全年級第一,他究竟是怪物,還是作弊?
彷彿能夠讀懂學生的心事,李淑梅嘆息一聲以後說道:“一開始,我們這些老師也以爲他作弊了,可是鄰班的董老師拍胸口保證,在考語文的時候他一直都站在蕭默身邊,所以可以證明他完全是靠自己的實力考出這樣好成績的!”
李淑梅這番話直接讓很多平時瞧不起蕭默的人吐血---
尼瑪,太逆天了!
從墊底一躍成爲魁首,說出去誰信啊!
李夢瑤更是腦袋混沌,一直以來,蕭默給她的印象都是學習成績很差,平時只喜歡打盹睡覺,請假逃課,可是現在的結果,完全顛覆了她對他的印象,再加上這幾天她和蕭默相處的日子,蕭默那些怪異的轉變,點點積累起來,讓她的心不由的悸動起來……
“我靠,老大太牛叉了!”劉飛突然跳了起來,大聲吼道。
周軍,以及那幫跟隨蕭默的小弟也都吼動起來,整個二五班頓時陷入驚天動地中。
“肅靜!肅靜!”李淑梅不得不用教鞭來鎮壓這幫人的吼叫。“是蕭默考了第一,又不是你們,吼什麼吼!”
所有人,噤聲。
但是從他們的目光中依然可以看出對蕭老大的敬佩和狂熱的崇拜。
“也許我們一直都誤會了蕭默同學,也許他一直以來都不願意以真正的實力來告訴大家……他冷眼看着我們的嘲笑,在我們以爲他是差生的時候,實際上被隱瞞真相的我們纔是真正的傻瓜,可悲的傻瓜……”李淑梅有些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激動地說道。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明明是一個天才,卻偏要做出這副模樣,讓你們,包括我在內全都被矇在鼓裡……如果不是今天,或許你我還會以爲他蕭默是我們班級的拖油瓶,是扶不起來的爛泥,可是他這一次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讓我知道了,絕對不要小瞧每一個人,因爲你們每個人都可能會是下一個蕭默。”
整個二五班全都沉默了。
原本調皮搗蛋的劉飛等人更是雙眼發紅。
忽然,劉飛感覺有人丟紙條過來,見李淑梅還在臺上講話,劉飛急忙用手捂着---
鬼鬼祟祟地打開一看,竟然是李夢瑤寫的,“蕭默爲什麼沒來?”
劉飛沒想到平時仙子般的李校花會和自己上課傳紙條,受寵若驚,迅速埋頭回復,“他十點的火車,去南都市……”想一想又用筆補充一句。“真不夠意思,連送行都不讓,嗚嗚!”畫了一個淚流滿面的鬼臉。
李夢瑤接到紙條,然後默默發呆。
啪嗒,又一樣東西丟來。
李夢瑤驚醒,打開一看,又是劉飛的醜字:“這是他讓我交給你的,說這首歌只能屬於你,他以後再也不會唱了……本來想下課再說,現在提前完成任務。”
那是一張紙,紙上寫着蕭默曾經爲她演唱過的那首《煙花易冷》---
繁華聲遁入空門折煞了世人
夢偏冷輾轉一生情債又幾本
如你默認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輪
浮圖塔斷了幾層斷了誰的魂
痛直奔一盞殘燈傾塌的山門
容我再等歷史轉身
等酒香醇等你彈一曲古箏……
拿着這張紙,李夢瑤的手有些顫抖,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突然她起身,朝外面跑去。
“李夢瑤,你幹什麼?這是上課時間!”身後班主任李淑梅大聲叫道。
看着跑入細雨濛濛中的李夢瑤,很多同學嘀咕:“是不是沒拿第一受不了刺激?”“也太脆軟了,不就是被蕭默搶了頭名嘛!”
這些話李夢瑤一句沒聽到,她只是跑,拼命地跑,跑向火車站,跑向那個碎了她心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