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歐陽凡手中的銀行卡卻被另一隻手搶了過去。
“不需要了！我弟弟早已跟楊涓一刀兩斷！就算是楊涓的錢，我早晚都會退給她的，更不可能要你的錢！”常煒冷冷地說。
“這，這怎麼行！我們既然來了，怎麼能空手來！”蘇雨急切道，“若是讓楊涓知道我們竟然是空手來的，豈不是要生氣！”
“這還不簡單，我們又不會主動告訴她你們來過了！”常煒淡然道。
“哎呀，你這孩子怎麼也這麼不懂事啊！”最焦急的人莫過於紀雪芝，一把推開常煒，滿臉激動地抓住歐陽凡的手臂，“楊涓的朋友哇，這倆熊孩子自小就喜歡打腫臉充胖子！我這大兒子只是個保安，小兒子也是打工的，兩個人的工資加起來都不夠一天的住院費……”
“我懂！阿姨別急，我說了要幫忙，自然不會不算數！”歐陽凡笑道，“這樣吧，我先打五萬過來，不夠的話你再打電話給我！”
“啊，好好！真是太感謝了！你們是好人哪！”紀雪芝眉開眼笑，看着歐陽凡的目光，就像看着一座財神。
“媽！”常煒臉色黑得像鍋底，一臉羞惱交加，“你，你將我們的臉面，置於何地？”
“要臉有個屁用！你的臉能當你弟弟的住院費？”紀雪芝也惱了，“有本事你去找啊，把肇事者找出來！讓肇事者賠咱錢！”
常煒氣得乾瞪眼，看着自己的母親，說不出話來。他母親這麼做，與直接找人開口要錢有什麼區別？他真是感覺自己的臉不知道往哪兒擱！
歐陽凡笑了笑，在手機上操作一番，笑道：“好了！一點心意而已！而且這心意也是針對楊涓的，可不用你們承情！”
付完款，歐陽凡掏出紙筆將自己的手機號碼寫下來交給紀雪芝：“阿姨，有需要就開口，其實這沒什麼的！誰沒有個困難的時候呢！”
“哎呀。我們今天真是碰到好人了！”紀雪芝抹着眼睛，真心實意地丟過來一張好人卡，“我們連恩人的姓名還不知道呢，就收了你的錢了！”
“哦。我姓活，叫活雷鋒！”歐陽凡笑眯眯地說。
“噗嗤！”現場衆人都笑出聲來。
“好了，常昊需要休息，我們就不進去吵他！這就告辭了！”歐陽凡說。
“哎呀，哪有這樣的！一給錢就走！”紀雪芝嘴裡說着。卻站起身來，一副送客的架勢。
“我們有空再來！”歐陽凡說着，站起身來。
紀雪芝殷勤地將幾人送到門外，不停地說着一些感謝的話。
歐陽凡低低叮囑：“咱們是活雷鋒，我們來過的事，就不要讓楊涓知道了，免得她覺得欠了我們的情！”
“省得省得！”紀雪芝連連點頭。傻瓜才告訴那個賤人呢！平白地讓那個賤人認爲自家又欠了她一份人情！
幾人重新走到電梯間，蘇雨和歐陽凡滿臉笑意，田田爸媽臉色卻是很複雜。
“歐陽先生，你們真的。是那個楊涓的朋友嗎？”田田媽性格耿直些，忍不住問出來。
“我們與她之間的牽絆，真的很深！”歐陽凡笑笑。
“本來以我們的立場，不該說什麼！”田田媽嘆道，“但是，又見不得你們做冤大頭！那個女人……”
“沒事！這其實正是我們需要的！”歐陽凡笑道，“我家小雨是老好人！可是我麼，從來不做冤大頭！”
“呵呵！歐陽先生的才智，怎麼會是我們能看得懂的！”田田爸爸笑道，“反正我們只要相信：歐陽先生和蘇小姐都是好人。好人會有好報，就行了！”
“嗯嗯，還是田田爸爸說話精僻！”蘇雨呵呵大笑。
“也是！”田田媽媽有些不好意思了，“你們這樣厲害的人。怎麼需要我們操心！”
這時電梯來了，蘇雨阻止二人跟下去：“你們也趕快休息吧，才能好好照顧田田！反正我們也不是外人了！”
兩人只好感激地揮手告別。
出了住院部，蘇雨和歐陽凡慢慢地走着。
“這麼說，常昊幫楊涓做了事，還受了傷。楊涓還給了常昊錢！”歐陽凡牽着蘇雨的手。漫步走着。“再結合我們剛剛聽到的信息，常昊不但不想找肇事者，甚至還不讓報警……”
“那麼，楊涓讓他做的事，肯定是不可告人的！”很容易可以得出這個結論。
“是啊！肯定是害人的！”蘇雨肯定地點頭，“回頭我要找小魚、絹子他們問一下，最近他們有沒有遇到異常的事！”
“嗯！”歐陽凡點頭，“關於張民生的那個夢，你不是說，是楊涓要找他做壞事的嗎？張民生被抓了，楊涓是不是重又找常昊把壞事做了？”
蘇雨想了想，搖頭：“應該不是同一件事！張民生要做的壞事，應該是在工地上！常昊做的事如果在工地上，不會被車撞！”
“這倒也是！”歐陽凡點點頭。直覺上，他深信常昊所做的事肯定不是好事。但是，這件事要算計的是蘇雨還是付敏、抑或是沈明傑，卻是不好判斷。
“以後留意就是了！”蘇雨說。想不通，便不再想。反正知道了答案，待謎面出來了，自然就可以聯想到。
“那麼，你剛纔夢到什麼了？”歐陽凡握住蘇雨的手不自覺地一緊。
說起這個，蘇雨的心又揪了起來。
“別怕，有我在！”歐陽凡柔聲道。
蘇雨也知道此時不是害怕逃避的時候，便將夢中的事，包括所有的細節，都告訴了歐陽凡。
“應該有狙擊手躲在附近的大樓裡！”歐陽凡一語中的，“回去把你夢到的四周景物都畫下來，就像找孟晶一樣，我們按圖索驥！先把那幢高樓找到！”
“嗯嗯！”蘇雨的心一下子安定很多。果然什麼事到了歐陽凡腦袋瓜裡，就變得脈絡清晰了。
“小雨！”歐陽凡握緊了蘇雨的手，鄭重地凝望着她，“不管何時何地，在我和你的親人之間，你都要毫不猶豫地選你的親人！”
“……”蘇雨望着他，眼眶立刻紅了起來。選哪一方她都會痛苦！可是，這似乎是千古最難的選擇題！
“傻瓜，我比你的親人，都更有辦法求生！”歐陽凡特意使自己的話語更有說服力些，“不管是你做選擇題，還是我做選擇題，今天我們就約定好！萬一真有那一天，我們都必須選弱的那一方！這樣的話，我們都知道了彼此的選擇，就更利於作出最理智的判斷！”
“嗯！”蘇雨遲疑地點頭，眼淚斷了線般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