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 難以置信
王業微微一笑，謙虛地說道：“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傳統藝術，只是表現形式不同罷了，我去中國時，偶爾也會去聽一下京劇和崑曲，那也是很令人入迷的藝術啊。”
這就是純粹的場面話了，王業確實聽過崑曲和京劇，但是他真的喜歡不起來。
不是說不好，只是他沒有那個“藝術細胞”，欣賞不來罷了……
就在兩人低聲交談時，舞臺上，冬妮婭已經出場了。
今天的她盛裝打扮，非常的驚豔。
舞臺上燈光亮，臺下燈光比較暗，加上冬妮婭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自己的舞蹈動作上，她只知道臺下黑壓壓地坐了不少人，但完全看不清楚臺下人的相貌。
當然也不知道王業就坐在第一排的最中間……
王業安靜地看着臺上翩翩起舞的冬妮婭，雖然他並不懂什麼芭蕾舞，但或許是冬妮婭跳得太好了，令王業看入了迷。
一個小時的舞劇，很快就結束了，當臺上演員一起謝幕時，臺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冬妮婭站在臺上，深深鞠躬，等臺下掌聲慢慢平息下來後，才擡起頭來。
臺上的舞蹈演員們並沒有退場，因爲還有最後一個環節，那就是大家要和來自莫斯科以及國外的大人物們一起合影！
這對於舞蹈演員們來說，也是一份難得的榮譽了。
並且今天來的人級別可不低！
哪怕她們並不關心政治，但也有很多演員聽說過杜馬副議長米哈伊爾的名字，當然還有中方代表團的一位副總裡！
臺下，王業和李副總相互擡手示意了一下，兩人一起起身，並排向舞臺上走去。
走到舞臺一側的臺階處時，早已等候在那裡的一位工作人員雙手遞給王業一束包紮精緻的鮮花。
顯然，這是王業早就安排好的，他隨手接過鮮花，繼續往臺上走去。
冬妮婭和麗葉並排站在那裡，有點好奇地看向上臺的兩人。
一盞探照燈打出一個光圈，籠罩在登臺的兩人身上。
隨着兩人越走越近，臺上的演員們已經能看清兩人的相貌了。
別人只是有點緊張和興奮，而冬妮婭和麗葉則是突然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微張，愣在了那裡。
因爲她們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那個“米哈伊爾”，以及他手中捧着的鮮花……
冬妮婭的第一反應就是，米沙是不是“瘋了”！
昨晚他和自己開玩笑說等自己演出結束後，會上臺給自己獻花。
難道現在他就這樣“冒冒失失”地上臺來給自己獻花了嗎？
問題是現在完全不是時候啊！
臺下那麼多領導看着呢，你一個普通小職員竟然和國外來訪的大人物並排上臺，這也太有失禮節了吧！
或許州里的官員現在不好制止他的行爲，但等事後，肯定會很嚴厲地懲罰他吧……
因爲腦子太亂了，冬妮婭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小職員“米哈伊爾”和莫斯科來的大人物“米哈伊爾”會不會就是一個人呢……
當然了，這種事情也太超乎她的想象了。
冬妮婭完全無法把那個滿臉笑容、彬彬有禮、長相帥氣的“米沙”，和傳說中的“杜馬第一副議長、各種委員會主任、權勢滔天的米哈伊爾……”聯繫在一起！
她楞楞地看着越走越近的王業，腦子裡一片空白……
身邊的麗葉也好不到哪去。
麗葉感覺自己腦瓜子“嗡嗡”的，她倒是比冬妮婭反應更快，心裡也已經明白自己昨天認識並且還一起吃飯的那個“米沙”，就是眼前的這個“米哈伊爾”！
也就是說，米哈伊爾並不是什麼政府小職員，而是權柄在握的那個莫斯科大人物！
想想自己昨天還勸冬妮婭來說，說米哈伊爾配不上她……
想到這，她臉上就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
王業和李副總一起來到演員們面前，挨個和他們握手，嘴裡還說着“表演很精彩”“大家辛苦了”之類的場面話……
等走到冬妮婭面前時，王業站定下來，微笑着看着冬妮婭，伸手送上鮮花。
說道：“舞臺上的你，就像這一束鮮花一樣，美麗奪目。”
按說像王業這種身份的人，親手爲演出人員送上獻花，那是不合規矩的。
但現在王業爲冬妮婭送花時，臺上臺下的人完全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合適，或許是冬妮婭今天的表演太驚豔了，配得上王業送出的鮮花。
也或許，是到了王業這個身份地位後，無論他做什麼，大家都覺得是合理的……
因爲一般的規則早已不能約束他了，他纔是規則的制定者！
冬妮婭呆呆地接過鮮花，想咧嘴笑一下，但嘴角動了動，卻沒有笑出來。
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拉着王業問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僅存的一絲理性告訴她，要保持冷靜，現在還在舞臺上，在衆目睽睽之下，千萬不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看到冬妮婭那傻傻的樣子，王業覺得有點挺有趣的，不過這會人太多，也不好開玩笑什麼的，自己倒沒什麼，主要是怕這丫頭受不了啊……
他就笑着點點頭，從冬妮婭身前走了過去。
下一個就是麗葉，看到王業走到自己面前，她連忙滿臉堆笑地伸出雙手，恭恭敬敬地說了聲“米哈伊爾議長您好”。
很明顯，她已經調整好心態，接受了這個“現實”。
對麗葉來說，這非但不是什麼壞事，反而是一次天大的機遇！
或許，她這輩子能見到的最“大”的大人物，就是眼前這個了……
而且機緣巧合下，她還和這位大人物一起吃過飯聊過天！
那自己豈能錯過了這次機遇呢，必須要牢牢地抓住！
只要能讓這位大人物對自己有一絲好感，那自己以後的命運或許就能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啊。
那些在自己眼中遙不可及的東西，可能只需要這位大人物隨口一句話，就能讓自己少奮鬥幾十年……
王業倒是有點驚訝麗葉能這麼快反應過來，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只是伸出右手握住麗葉柔軟的雙手，笑着點頭道：“跳得不錯”。
得到王業這麼一句誇獎，麗葉感覺全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來，像是吃了人蔘果一樣……
當然了，她並不知道人蔘果是什麼滋味，只是感覺這一刻已經是她活了近二十年來的人生巔峰了……
…………
挨個和演員們握手鼓勵後，大家都站在舞臺中間，準備合影留念。
按照規矩，那自然是王業和李副總站C位，其它所有人都環繞着他們兩個，按照官職高低、地位高下依次找好自己的位置站定。
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這些規矩都是有的，大人物永遠是要站在C位的……
不過就在大家都在各自找位置站好時，王業扭頭看了看，發現冬妮婭是被排在了第二排，也就是自己身後。
這也是因爲今天的舞劇中，冬妮婭是女主角，所以才能站到這個位置的，至於麗葉，都不知道站到哪個角落去了，王業都沒有看到她！
王業衝着冬妮婭招了招手，笑着說道：“到這邊來，今晚你纔是主角。”
說着，他指了指自己和李副總之間的位置。
冬妮婭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站過去，目光看向王業時，正好看到王業正笑着對她點頭。
她心中一暖，鼓起了勇氣，上前一步，站到了王業和李副總之間。
對於王業的這個做法，李副總當然不會認爲有什麼不妥，他彬彬有禮地對冬妮婭點點頭，含笑致意。
以他那老辣的眼光，自然看出來王業和這個女孩子之間肯定有點什麼。
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拋開官職地位來看，王業還是個年輕人呢，誰年輕時沒幹過點荒唐事呢……
站在舞臺最中間的位置，一左一右都是真正的大人物，臺上的閃光燈如同繁星般亮起。
在這一刻，冬妮婭突然有所感悟，可能這就是所謂“大明星”的感覺吧。
當然了，這只是自己的錯覺，因爲這個體驗，是米沙給予自己的，並不是憑藉自己的舞蹈得來的……
合完影后，其餘人各自散去，王業也沒有再和冬妮婭說些什麼，而是陪着李副總走下舞臺。
…………
看着王業那挺拔的背影，冬妮婭還傻傻地站在舞臺上呢，幸好麗葉拉了她一把，低聲說道：“走啦，別傻站着了。”
冬妮婭這才如夢方醒，轉身往後臺走去，只是她感覺自己走起路來深一腳淺一腳的，有點飄……
到了後臺休息室，冬妮婭突然發現，大家看向自己的目光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所有人見到冬妮婭時，都是先豔羨地看了看她懷裡捧着的那一束鮮花，然後恭喜道：“祝賀你呀冬妮婭，看來米哈伊爾議長真的很欣賞你……的舞蹈，都親手爲你獻花了。”
領隊的那位老師也感嘆道：“冬妮婭，能讓議長親自爲你獻花，這絕對是莫大的榮耀啊。不知道當時有沒有記者拍下照片，你一定要去打聽一下，看哪位記者拍下了當時的場景，問他要過來。這張照片，真的能讓你驕傲一輩子了……”
以前，雖然冬妮婭是這場舞劇的女主角，大家對她也算客氣。
但很明顯，今天大家對她不止是客氣了，而是不知不覺中帶了一絲尊重！
哪怕大家並不知道冬妮婭和王業私下的關係，但就只看今晚表面上那些事情，大家也很敏銳地察覺了出來，米哈伊爾議長好像挺欣賞冬妮婭的。
漂亮的女舞蹈演員被某位大人物“欣賞”的事情，在她們圈內並不罕見，大家多多少少也有所耳聞過。
很顯然，今天冬妮婭就是撞了大運！
因爲欣賞她的那位大人物，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或許再過一段時間，自己這些人，和冬妮婭之間就有了天壤之別，再也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了。
這種事情，誰又能不羨慕呢。
冬妮婭也不知道該如何迴應大家，只能尷尬地笑，還好麗葉幫她解了圍。
拉着她去了旁邊一個沒人的休息室。
進了休息室後，反手關上門，麗葉緊握拳頭一下子蹦了起來。
冬妮婭愕然看着她，不知道麗葉在發什麼顛……
“冬妮婭，你一定是早就猜到了米沙……不，米哈伊爾議長的身份對不對！你是怎麼知道他就是米哈伊爾議長的。”麗葉語無倫次地問道。
這直接把冬妮婭給繞迷糊了。
不過她也大致猜出了麗葉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就搖搖頭道：
“我和你一樣……
不，其實就算到了現在，我還是不敢相信，米沙竟然就是那位來自莫斯科的大人物！
他……
太年輕了啊……
怎麼可能呢……”
這句話確實是冬妮婭心中的真實感受，也是很多第一次見到王業的人的感受。
沒辦法，“米哈伊爾議長”在大毛國內的名氣太大了！
雖然在新聞報刊上他也經常亮相，而且大家都知道他很年輕。
但在第一次見到“真人”時，依然會被他的年輕所震撼，有點不敢相信他就是新聞中的那個大人物……
麗葉則是不管這些，她興沖沖地跟冬妮婭說道：
“傻瓜，你的機會來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進皇家芭蕾舞團嗎，那就跟米哈伊爾議長說一下啊。
以他的地位，可能只需要一個電話，你就能如願以償了！”
說着，她稍微有點扭捏，猶豫了一下又接着說道：
“那個……
你能不能也幫我說一下，我也想去皇家芭蕾舞團。”
冬妮婭先是一愣，然後連忙搖頭拒絕道：
“不可以的！
雖然我很想進入皇家芭蕾舞團，但我要憑藉自己的能力進去，而不是讓米沙幫我說情。
否則就算能進去，我也會覺得擡不起頭來。
以後見了米沙更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了。”
麗葉又好氣又好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過這種事情她也不好勉強，萬一惹得冬妮婭不高興了，那自己就得不償失了啊。
畢竟真正和米哈伊爾議長關係“好”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冬妮婭啊。
自己想要改變命運，那還得抱緊冬妮婭的大腿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