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女兒長大後,交了男朋友。作爲女兒的父親,會有一種自己辛辛苦苦培養了好幾十年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而有兒子的人,當兒子帶回來女朋友的時候,則會有一種,自己養了那麼多年的豬終於會拱白菜了的成就感。
……
但是,對於葉雪飛的父母來說。
在女兒的婚姻和戀愛中,他們似乎沒有太多可以左右的地方。先不說葉雪飛性格上的強勢和獨立,但是從她成長的過程中,他們這對父母似乎就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去對女兒的選擇指指點點。
特別,是作爲父親的林萊?馬修?寧。
更何況,楚天謬給他們的第一印象十分的好。
所以,在這第一次見父母過程中,順利得難以想象。楚天謬幾乎是以滿分的狀態獲得了葉雪飛父母的認可。
而當他們知道他是楚家子弟,又是名聲赫赫的l?k集團老闆的時候,更是在他額頭上貼上了一個年輕有爲的標籤。
總之,楚天謬的出現,打消了葉芝嵐讓女兒相親的打算。也藉機讓自己的父母接受了這個男人的存在。
楚天謬在林萊古堡裡待了三天,三天後,他先一步離開了y國,返回h國。
葉雪飛則多待了幾天。
當然,在這三天裡,葉芝嵐私下對她囑咐要學會保護自己,年紀還小,有些事情要把持得住等等……
她可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早已經被楚天謬那頭豬給拱得乾乾淨淨了。
四日後,葉雪飛告別父母,帶着葉囡一起返回h國。
回國後,葉囡自然去了九天樓幫忙,而她則要準備開學的事宜。
上學期,在她九天國際的董事長身份公諸於世之後,她便沒有再回過學校。此時,事情已經過了快兩個月,按說風聲也該停止了下來。
只是沒想到,等她回到學校的時候,依舊感受到了許多注目禮。
唯一令她欣慰的就是,沒有人上來自找沒趣。
回到2110寢室,葉雪飛發現,李芙還未來,楊柳卻早早的收拾好了房間。
當楊柳看到葉雪飛出現的時候,頓時眼睛一亮,激動的跑到她面前道:“雪飛,我總算是把你盼回來啦!”
說着,便想伸手去拉她。
可是,剛伸出一半,她便僵住,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不知是該繼續伸出手,還是把手收回來。
“怎麼了?”葉雪飛不明所以的道。
楊柳訕訕的笑道:“你那麼厲害,年紀輕輕就是一個大企業的老總了,還有爵位在身,我都不知道在你面前應該是什麼樣子了。”
葉雪飛笑着拉過她的手:“以前怎樣,以後就怎麼樣。”
楊柳這個朋友,她既然已經認可,自然不會在她面前擺什麼架子。
“真的可以嗎?”楊柳小心翼翼的道。
這次寒假,她回到家中,興高采烈的對父親說了九天國際的葉董,就是她的同班同學,而且還是同寢室的室友,兩人關係極好。
父親卻鄭重的告訴她,要小心的處理兩人的關係,不要惹怒了對方,把禍事帶到家裡來。
這種叮嚀囑咐,讓楊柳有一段時間,心裡都在糾結着與葉雪飛的交往。剛纔一見面,她還沒有多想,等她想要像過去一樣走過去拉住她的手時,父親的話卻突然在她耳邊響起,讓她一時間不知所措。
此刻,聽了葉雪飛的話,她心中的擔憂纔有所減輕。
等再確定葉雪飛並不是刻意試探,而是真心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才做回了自己:“啊!實在太好了,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天真的糾結死了。”
說着,她心急口快的將父親對她的警告,都一一說出,等說完之後,才吐了一口濁氣,對葉雪飛感慨的道:“你知道麼,我就是討厭這種人與人交往的虛情假意,才選擇了歷史系。如果真的要我從此在你的面前掩飾自己真的情緒,我真的寧願遠離你了。”
葉雪飛笑道:“伯父是多慮了。九天國際不是強盜,我也不是惡棍,又怎麼會發生他所擔心之事呢?”
“就是就是。”楊柳忙點頭。笑眯眯的樣子,似乎終於從葉雪飛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說完,她挽起了葉雪飛的手臂,向樓上走去。
“走,我陪你去收拾房間。然後,我們再去大吃一頓。”楊柳對葉雪飛笑道。
對此,葉雪飛倒是沒有異議,點頭答應。
葉雪飛的寢室本就不算太大,收拾起來也不費勁,何況還有兩個人一起收拾。很快,兩人就收拾好一切,離開寢室,一起到學校附近去吃飯。
簡單的午飯後,葉雪飛告訴楊柳自己還有事,便先一步離開。對此,楊柳到沒有表現出不高興的樣子,而是通情達理的自己返回寢室。
其實,葉雪飛離開,也並非有什麼重要的事。
她只是與葉囡約好了要一起去看房子。葉囡過來後,自然要有一個住處。之前給葉雪飛準備的那個小四合院,她看不上,覺得太老氣了,非要嚷嚷着要買別墅,還央求葉雪飛陪同,無奈,葉雪飛只好隨了這小妮子的願。
離開學校,與葉囡會和之後,兩人便朝着之前葉囡就看中的別墅樓盤而去。
這個別墅樓盤,盤踞於首都之郊,黃金地段。但是,數量卻是不多,若不是有些背景的話,恐怕即使是有錢也買不了。
葉囡看中這裡,能夠在這裡買房,也對虧了九天樓在首都打下的關係。
這裡,每棟別墅的風格都不一樣,且都是裝修好的。可以說,只要買下來,就能拎包入住。陪着葉囡看了兩處之後,來到第三棟別墅前,看到葉囡雀躍的樣子,葉雪飛就知道,小妮子是看中這一棟了。
“葉小姐,你看這棟喜歡嗎?”銷售一臉和氣的站在葉囡身邊,雖然將她雀躍的表情看在眼裡,卻還是禮貌的問。
只是,他時不時的將眼角餘光瞟到葉雪飛身上,眼神中似乎有些不確定。
葉囡興奮得直點頭,轉身跑到葉雪飛身邊,親暱的挽着她的手臂道:“姐姐,你覺得這裡怎麼樣?”
葉雪飛笑道:“你自己的房子,自己喜歡就好,考慮我做什麼?”
“人家是信任姐姐嘛。”葉囡不依的撒着嬌,非要葉雪飛說出對這棟別墅的評價。
聽到這兩姐妹的對話,銷售趕緊先把自己的疑惑藏於心間,一臉擔心的盯着葉雪飛,生怕她說出半句不好的話來。
因爲,他看得出,哪怕這位年齡稍小一些的美女再喜歡這棟房子,只要另一位搖搖頭,她都會立即不買。若是她不買,自己這個月的獎金可就要泡湯了。
葉雪飛沒有在意銷售此刻略顯緊張的神色,而是環視了一圈之後,由衷的道:“不錯。”
“真的!姐姐也喜歡就太好了。”葉囡眸中一亮,開心的擊掌。
同樣,因爲葉雪飛的這句話,銷售緊張高懸的心終於落地。當他把憋在心裡的那口氣吐出來的時候,腦袋裡靈光一閃,失聲指着葉雪飛叫道:“啊!我想起您是誰了。您是九天國際的葉董!”
葉雪飛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的看向銷售。後者心頭頓時一緊,趕緊收斂臉上吃驚的表情,低下了頭。
視線從銷售身上收回來,葉雪飛看向葉囡道:“看好了嗎?”
葉囡點頭:“看好了,就這棟吧。”說着,對着銷售揚了揚下巴道:“喂,帶我去辦手續吧。”
“啊?啊!好。請跟我來。”銷售回過神來,趕緊爲葉囡領路。只是眼神還是依舊不時的朝葉雪飛身上飄去,心中的那點小激動表露無遺。
他在前面領路。葉囡挽着葉雪飛跟在後面。
等把距離拉開,葉囡便附耳在葉雪飛耳畔道:“姐姐,沒想到你現在這麼有名啊?”
葉雪飛白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當初九天國際的新聞發佈會收視率如此之高,自然有不少人見過她的長相。只是,事情過了那麼久,居然還有人能記得她,倒是着實讓她有些意外了。
辦理好手續,一次性將房款付清,售樓部的人自然是畢恭畢敬的將兩人送出來。
離開之後,葉囡要回去收拾行李準備搬家,葉雪飛卻接到了楊柳的電話,讓她趕緊回學校。
出了什麼事?
葉雪飛在返回學校的途中,並未想通這個問題。
等到了學校,回到2110寢室的時候,就看到楊柳一臉焦急等待的站在門口,不時還踮起腳尖。
當她的身影出現的時候,楊柳幾乎是直接衝過來,出現在她面前。
“怎麼了?”葉雪飛不解的看向楊柳。
楊柳激動得雙頰通紅,眸光興奮的道:“雪飛,剛剛系裡傳來一個消息,說是有一項考古任務,咱們快去報名吧!”
“考古任務?”葉雪飛眉梢輕挑了一下。
說實在的,此刻她真沒有什麼心情去參加考古,但是又不好打擊楊柳的積極性。
見她不語,楊柳催促道:“哎呀!咱們快些走吧。我聽說這次的名額有限,報名的人很多,說不定還要進行挑選呢。”
葉雪飛被她拉着走,無奈之下問道:“是哪裡有發現古墓了?”
“這次是北方那邊,好像是以前一個少數民族政權的王墓。反正,規模很大就是了。”楊柳將她所知的信息全部說出來。只是可惜,她也知之甚少。
葉雪飛本打算說不去。
但見楊柳興奮的樣子,也只好先隨她去報名的地方。反正,到時候她不報名就行了。
只是,還未走到半路的時候,她就突然接到了楚天謬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楚天謬就直截了當的問:“聽說北方那邊有一個王墓被髮掘嗎?”
葉雪飛的眸色不由自主的瞟到楊柳身上,只是後者並未察覺罷了。收回視線,葉雪飛對着電話輕‘嗯’了一聲。
得到答覆之後,楚天謬又道:“我這邊收到消息,阮籍也在準備北上。”
阮籍!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葉雪飛的心情又有所不同。因爲,這個名字和天麟牽扯在了一起,讓她不得不在重視之餘,還有加倍重視。
阮籍北上?楚天謬又提到古墓。
難不成他這次的目的,就是北邊發現的王墓之中?
“我知道了。”葉雪飛的眸光閃爍了幾下,便簡單說了一句,掛了電話。
這通電話來得及時,讓她改變了主意。
“雪飛,沒事吧?”楊柳好奇的看向葉雪飛。她看得出來,應該是有什麼事發生了,才讓雪飛剛纔沉思了一下。
葉雪飛淺笑搖頭:“沒事。不是說要去報名嗎?還不快點?”
“嗯!走走走,咱們要加速!”楊柳不再繼續追問,拉着葉雪飛,加快了速度朝繫上的辦公室走去。
兩人來到系辦公室的大樓前,才發現知道這個消息,且報名的人,着實不少。
而在樓前,已經擺好了長桌椅子,由一些學長負責給報名的學生登記,之後又有一條長長的隊伍排着,要進入一間辦公室裡進行面試。
“哇!人這麼多?”楊柳驚歎的看着長長的隊伍。
兩人報好名後,便排在了隊伍的最尾處。
此時,前面有人聽到了楊柳的驚歎,便扭頭過來本意是想奚落幾句。但卻剛好看到了站在楊柳身後的葉雪飛,頓時臉色一變,諂媚的道:“兩位師妹,師兄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我排的位子,先讓給你們了。”
儘管他刻意的抹去其中討好的意味,但在場的都不是笨蛋,自然看得出他有心在葉雪飛面前露臉的想法。
不管他是爲了在美人面前留下印象,還是爲了將來畢業後工作的穩定。他的做法,有人鄙視,亦有人靈光一現,有樣學樣。
這樣的‘好意’葉雪飛是抱着白用白不用的心態。
楊柳則是沾了光,就這麼着,兩人原本排在隊伍尾巴,一會功夫卻擠到了隊伍的前面。
“下一個,進去吧。”負責點名的師兄,擡頭看了看眼前的楊柳,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做着自己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