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那妖女怎麼消失不見了?。”裴無名仰着頭疑惑的詢問。
“應該是走了。”
旁邊的趙將軍多少比二人年長一些,而且長年行軍打戰,對敵的經驗相當豐富。
從地上掙扎着站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那妖女可能是被嚇跑了。
當即強忍巨痛,一臉冷靜的分析:“很顯然她是有心不想殺我們,剛纔連法術都沒有使用。”
“否則憑着她剛纔表現出來的戰鬥力,我們三人在她面前和螻蟻沒有區別,她只需要動一動手指頭就能滅了我們。”
“原來如此。”
二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隨即又一左一右攙扶住趙將軍,關切的問:“將軍,您的傷挺嚴重的,必須立即就醫。”
“是啊。”
尉遲少澤也急切的附和道:“無名,不如你先送將軍回府去,我返回宮中去請太醫,如何?”
“不可。”
不等裴無名答應,趙將軍已經擺手制止:“少澤,此事最好不要驚動宮裡,我還是自己找大夫看病吧!”
“爲什麼?”尉遲少澤側過身去,滿是好奇的望着他,似乎對於趙將軍的這個決定很是不解。
“這件事情不宜讓太多人知道。”
趙將軍皺了皺眉,語重心腸的解釋:“如今的長安城正是多事之秋,先前連環命案的事情還沒有了結,現在又多出一個椿樹精。”
“若此事被右相知道,他可能又要借提發揮,到時候說不定還要問你們二人一個“捉兇不力”的罪名!”
“沒事。”
尉遲少澤自信滿滿的笑道:“將軍,原來你是擔心我們二人的安危啊。”
“大可不必如此!”
“雖說今夜我們確實與兇手正面相對了,而且也確實沒有捉拿到兇手。”
“但那又如何呢?”
“對方可是妖女!”
“就算右相真的想要在皇上面前挑唆,皇上應該也不至於怪罪於我們!”
“何況,在我看來,這件事情應該鬧得越大越好!”
“我同意!”
一向理性的裴無名這時也附和道:“右相不是一直想要爲難將軍嗎?”
“這幾日朝中的事物越發繁忙,我倒覺得將軍應該拿受傷的事情大作文章。”
“所以必須從宮中請幾個御醫過來給將軍看病,而且請的越多越好,最好就是三堂會診!”
“只有讓皇上得知了將軍的傷情有多嚴重,他纔會瞭解到這一起兇殺案的嚴重性。”
“這樣將軍就能借着養傷的機會在家避難,而我們巡城衛和大理寺,則可以藉着對方是一隻強大的精怪爲由,躲過皇上限定的十日捉兇期限!”
“將軍意下如何?”
說完後裴無名滿臉誠懇的望着趙將軍,等待他最後的答覆。
“這……”
趙將軍顯然對此還是有一些遲疑的。
雖然說他們二人的想法也確實不失爲一個避禍的好計策。
但是身爲軍人,他的風骨卻又不允許他做這樣的事情。
雖然眼下朝綱腐敗,能避得一日便是一日,但對於這種苟且偷生的事情,剛正不阿的趙將軍還是有些不太樂意去做。
“趙將軍!”
見他仍然有些疑惑,尉遲少澤連忙再度分析:“您可是前幾日才從虎口脫險啊,若不是前幾日有人假冒右相替我們擋下連環殺人案一事,怕是今日我們大理寺和將軍府,都已經被皇上責罰了。”
“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將軍是不是也應該明哲保身了呢?”
“何況就算將軍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東來公子想想啊,畢竟他還那麼年輕!”
“東來?”
“對了,東來!”
聽到愛子的名字從尉遲少澤嘴裡說出來,趙將軍瞬間便有些心軟了。
軍權也好,名利也罷,這世上的一切,在趙將軍這種生死邊緣走過無數次的將士面前,都只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唯有趙東來,對於年近五十的趙將軍而言,這纔是真正無法割捨的心頭肉!
方纔之所以拼了老命也要與椿樹精纏鬥,爲的就是能再見趙東來一面。
念罷,趙將軍輕輕的點了點頭,朝着尉遲少澤吩咐:“你速速到宮中去,將金針聖手請來爲我會診。”
“明白。”
尉遲少澤面色一喜,轉過身朝着皇宮的方向疾馳而去,片刻間便消失在了前方迷濛的夜色下。
“將軍,我們也趕緊離開吧。”
“待會那椿樹精若是察覺到受騙的話,那咱們可就性命垂危了。”裴無名攙扶着趙將軍,不無擔憂的提醒。
“行。”
趙將軍隨口應了一聲,二人便朝着趙府的方向趕去。
不得不說尉遲少澤的辦事效率確實相當之高。
當二人到達趙府門口的時候,尉遲少澤也已經駕着馬車風馳電掣的趕了過來。
待馬車在趙府門口停穩了之後,裴無名再定睛一看,頓時有些啞然失笑了。
這尉遲少澤可真是老謀深算,居然把皇宮大內最有名氣的三個大夫全都請了過來。
而且身後還跟了兩名對於跌打損傷頗有心得的大夫,此行一共五人過來爲趙將軍夫診,這規格怕是隻有皇帝才能享有了。
待那數名大夫進屋爲趙將軍會診之後,裴無名這纔將尉遲少澤從屋內拉了出來,二人站在花園裡的涼亭中竊竊私語起來。
“少澤,你至於這麼興師動衆嗎?”
“金針聖手,妙手仁醫,當代華佗,還有兩名專治跌打損傷的名家,你將他們全都給請來了,這是要造成全城轟動嗎?”
“對啊!”
尉遲少澤有些傲嬌的仰了仰頭,笑着迴應:“既然咱們想要讓人知道趙將軍受了重傷,那麼索性就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最好能驚動皇上。”
“如此一來,趙將軍近段時間就可以安心在安裡養傷,不用擔心朝堂上再被右相迫害了。”
“至於我們兩人,也完全可以藉此事大作文章,宣揚椿樹精有多厲害云云,那麼皇上先前對於十日之內必須破案的命令,也就可以解除了!”
“說的也是。”
裴無名無奈的聳聳肩,儘管二人的危機暫時解除了,但他卻並不開心。
想到今日遇到那名綠衣女子兇殘的手段,心中就隱隱有一些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