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猜的差不了多少,齊秋寧的臉色真是越來越差,就在他實在忍不住時,花轎終於是到了齊府的門口外,鞭炮也是放了起來,他下了馬,走進了鞭炮中,用力的踢了一下轎門,竟然差一點沒有將轎子給踢的散架了。
連溫玉拍拍自己的胸口,在齊秋寧拉住她的手時,她用力的掐了齊秋寧一下。
“你要是踢到了我怎麼辦?”
“不會,”齊秋寧擰了下眉,“我有分寸,就算是這轎子成了碎片,你放心,你也絕對少不了一根頭髮。”
連溫玉趴在他的背上,?跨過了火盆,然後進入了禮堂內,裡面有着衆多的客人,獨獨缺少了齊世景還有齊夫人,當日齊老夫人裝病,可以不來齊君然的婚禮,想不到今日齊世景與齊夫人也是相同,還真是衆多客人不由的笑了一場,雖然大家都沒有明裡的去大肆朝笑,可是暗裡的,誰知道呢。
齊老夫人被冬姨扶着,身上都是帶着全新的金頭面,身上也是正紅色的衣服,坐在那裡笑的合不攏嘴。
齊秋寧帶着連溫玉跪下。
“孫子給奶奶請安。”然後他端起了一杯酒,連溫玉也是從喜娘那裡接過了來了一杯,敬上,“孫媳敬奶奶,祝奶奶身體康健,長命百歲。”
“好好,”齊老夫人不斷的說着好,她笑着接過了酒,可是卻是偷偷的抹着眼淚,青兒,你看到了沒有,你的秋寧成親了啊,他今天成親,長大了,終於可以不用我這個老婆操心了。
“老夫人……”冬姨輕輕的扯了一下齊老夫人的袖子,這樣的場合是不能哭的。
齊老夫人連忙擦乾了自己的眼淚,從身上拿出了兩個大紅包,“來,都拿着,拿着,這是奶奶給你們的。”
連溫玉拿着那個重重的大紅包,就知道里面可是真金白銀,?不會少的,上輩子她成親,奶奶也沒有來,齊世景也不是喜歡她,只是向徵的給了一些,她當時還想着齊家太小氣,連個像樣的紅包都是沒有給,現在想起來原來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只是人家根本就不在意你,你當人家的是寶,可是人家只當你是一根隨便生長的野草罷了。
這時,就聽到外面有人喊道,“白將軍到,白夫人到,靜縣縣主到……”這時客人們都是站了起來,乖乖,白將軍,多有名啊,還有一縣之主,那可是一縣之主的,那一個縣可都是人家的封地,就連縣太爺都要看人家的臉色行事,你說這個一年要賺多少銀子啊。
這正想着,就聽到有男子爽朗的笑聲傳了出來。
“正好是趕好了,不然就來不及參加小玉兒的親事了,”就見聲道接着人也道了,一名身着着亮銀色鎧甲的男子走了進來,他的身邊還跟着一名年歲不大,卻是長相極爲端莊的婦人,懷中抱着一個約三四歲左右的孩子,孩子多像男子一些,正睜着一雙大眼睛,頗是可愛。
“將軍,”齊秋寧拱手行禮,連溫玉也是曲膝,這禮不可廢,雖然說他們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可是,這禮還是要行的。
“好了,無需多禮,”白將軍拍了一下齊秋寧的肩膀,“你可是我的得利部下,也是爲朝廷立過功的,要不是要你非要回來當個商人,我還真是捨不得你離開,你成親了,身上將軍的我,自然是要過來看看,更何況玉兒也是我們看着長大的。”
連溫玉的臉上真真正正的滑下了三條黑線,是啊,看着她長大的,從十一歲看到了十七歲,這個也算吧。
“來人,送聘禮,”白爍楓中氣十足的喊了一聲,一會就有人擡了幾十臺的東西走了進來,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些什麼東西,但是絕對的是好東西,這連溫玉可是救了白爍楓的一家子,這禮自然是要重的。
而另一邊站着的男子,自然是蕭山,他今天的身份,可不只是連溫玉的父親,同樣的他也是靜縣的代縣主。
“今天我女兒出嫁,自然的這禮也是不能少的。正好,近來弄來了幾樣的稀罕玩意給你們玩,”他拍了一下的手,就見外面再次擡出了幾箱子東西,其中就有一個極大紅色珊瑚。
這珊瑚一出來,頓時讓人都是一聲抽氣聲,這麼大的珊瑚,還是自然而成的,這真的都可以說是國寶了啊。
這靜縣的縣主還真是捨得,連溫玉的身份先且不提,不都是說,她是被連府趕出來的女兒,可是,現在有白將軍和靜縣的縣主爲她作主,這齊府誰敢欺她啊。
齊秋寧握了一下她的手,“莫怕。”
連溫玉揚了揚紅脣,她纔不會怕,那麼多的風風雨雨都是走出來了,只是一個小小的婚宴,她可不怕。而她知道這是白爍楓和蕭山在爲她撐腰,所以就算是沒有齊世景,沒有齊夫人,她也照樣可以挺直了腰,告訴別人,她就是連溫玉,如假包換的連溫玉,就是被連波華趕出來的女兒,她要人所有看看,她娘,到底教出了怎樣的一個女兒。
她心思不由的放空,可是很快的又是收了回來,拜完了天地,她就被送入到了洞房裡面,就是齊秋寧現在所住的院子,這個院子有些偏遠,要走很長的時間纔到。
連溫玉對這裡並不陌生,雖然以前沒有進來過,可是她知道,齊秋寧一直都是住在這裡的,哪怕是他那時已經取了齊家的整個家底,掌管了整個齊家,可是,?最後他所住的地方,就只有這裡。
反道齊君然一直都是住在齊府的主院裡,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能住的心安理得。
她被喜娘扶到了一邊的喜塌坐好。龍鳳雙燭的火光不時的步動着,她就算是在喜帕的遮擋下也能看的出來,耳邊還有喜燭燃燒時所發出的噼啪聲,外面依舊有着滿院的笑聲,似乎離這裡很遠,但是確實很近。
塌上還放着桂園,連子,花生,紅棗之類的東西,意爲着早生貴子,連溫玉坐在上面感覺自己的屁股都是墊的生疼,可是她也知道,現在她不能動,也不能自己揭開頭上的紅喜帕,因爲會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