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朝中下來旨意,請夜鸞煌與大軍進城。
也不知道夜臨風用了什麼法子,竟然能讓夜弘天改變了主意。
進宮謝恩之後,從皇宮出來,夜臨風很快便湊了過來。
“你答應過的事情,可不要忘記,現在你也進城了,可以告訴我你要做什麼了吧?”
看來他一直在琢磨這件事情,想必已經好奇到了極點吧?
夜鸞煌掃了他一眼,笑得很是神秘。
“不要着急,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那邊,鳳鴻澤也從大殿之中走了出來,見夜臨風和夜鸞煌破天荒地湊到了一塊兒,很是驚訝。
可是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除了宮門之後,便各自歸府。
當鳳鴻澤再次見到夜鸞煌時,是在相府的門口。
宋義說夜鸞煌帶着一堆聘禮過來提親時,鳳鴻澤竟恍惚以爲回到了當初鳳綰衣定親的時候。
相府大門口,夜鸞煌早已換上一身玄色蛟龍袍,身後跟着的人馬,比當時前來提親鳳綰衣時的少了一半,即便如此,還是令人歎爲觀止。
鳳鴻澤很快便出來相迎,他真希望是宋義弄錯了。
“王爺,你這是?”
鳳綰衣早已經嫁給夜臨風,夜鸞煌如此招搖地帶着聘禮過來,又想做什麼?
“相爺不會是想讓本王一直站在相府門口跟你說話吧?”
夜鸞煌的語氣有些冰冷,明顯感覺到這件事情並非出自他的本意。
一頭霧水的鳳鴻澤連忙告罪,然後請夜鸞煌進了門。
正廳裡,宋義沏了茶水之後,便帶着下人們告退,好讓兩人談話。
“其實相爺不用清退他們,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夜鸞煌放下茶盞,冷聲說道。
鳳鴻澤垂下眼眸,斂去滿是疑惑與探尋的眼神。
“還請王爺告知,今日此行,是爲何故?”
“這還不夠明顯嗎?我是來提親的。”
鳳鴻澤氣結,他當然知道夜鸞煌來提親的!
“王爺要向誰提親?”
“相府中未出閣的千金就只有二小姐了,相爺以爲我是來向誰提親?”
他寧願相信夜鸞煌是看中了相府的哪個小丫鬟,也不敢相信他是來求娶鳳卿卿的。
鳳鴻澤目瞪口呆,這件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殺的他措手不及。
這個定北王是昏了頭不成?他明明知道鳳卿卿和安南王不清不楚,爲什麼還要娶鳳卿卿進門?
雖然鳳鴻澤一心想要將這個不爭氣的女兒給嫁出去,但是好歹也是相府二小姐,又不是菜市場裡任人挑選的大白菜,豈能說嫁就嫁?
“我沒聽錯吧?王爺你是要向我的二女兒提親?”
“相爺統共兩個女兒,大小姐已經嫁去安南王府,不是二小姐,難道還有別的女兒不成?”
“王爺說笑了。”可是誰笑得出來?
鳳鴻澤皮笑肉不笑地應付着,心裡卻已經盤算開了。
他當然不會相信夜鸞煌無緣無故前來求娶鳳卿卿,這裡面是否有什麼陰謀?
見他半天只顧沉默,夜鸞煌有些不高興了。
“相爺是在懷疑本王的居心?”
難道他不該懷疑嗎?鳳鴻澤忍下心頭的火氣,笑着說道:“本相倒不是懷疑王爺的居心,只是有些奇怪而已,京城所有人都知道,王爺心繫於綰衣,現下卻來向卿卿提親。還望王爺解惑。”
若是換了旁人,只怕也會奇怪夜鸞煌的突然提親,更不用說他這個父親了。
“鳳二小姐是大楚第一美人,而且頗具才情,本王前來求娶,也是人之常情。”
知道他別有用意又如何,他咬牙不說,鳳鴻澤又能怎麼樣?
看着他倨傲的表情,鳳鴻澤不得不按捺住心頭的不悅。
“王爺,這不妥吧。卿卿到底是庶出,怎麼配得上身份高貴的您?”
“正妃之位是不可能,但是側妃嘛,她還是當得的。”
定北王府的女主人只可能是鳳綰衣一個人,雖然她不可能再入住定北王府。
鳳卿卿雖是庶出,可是出身相府,嫡長姐又是安南王妃,做個側妃,也沒什麼高攀不上的。
見鳳鴻澤還要出言拒絕,夜鸞煌連忙說道:“京中局勢已經明朗,相爺選擇支持皇兄也無不可,只是你能保證他一定會是笑到最後的那個人嗎?”
夜鸞煌少有如此鋒芒畢露的時候,鳳鴻澤擡眼看着他,重新開始估量他的價值。
之前還在大牢裡時,鳳綰衣便將鳳鴻澤的秘密告訴給了他,所以他清楚,鳳鴻澤這隻狡猾的老狐狸,要的到底是什麼。
鳳鴻澤想要的,是永遠的權利,不會衰竭的權利。所以他纔會左右逢迎,甚至將手伸向了別的國家。
“王爺這話高深莫測啊。”
“雖然只是側妃,但是我的王府裡尚未立女主人,鳳二小姐要是嫁過來,跟女主人沒什麼區別,他日本王若能成大事,二小姐的地位會更加尊貴,相爺覺得呢?”
這話是要告訴鳳鴻澤,不要將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
這樣的道理鳳鴻澤比誰都清楚,夜鸞煌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而且夜鸞煌篤定鳳鴻澤不會將這些話告訴夜臨風。
該表達的意思都已經全部表達出來,不便明說的就靠鳳鴻澤自己去猜測了。
夜鸞煌起身告辭:“本王今日就先告辭了,父皇那邊,本王自會去說。”
言外之意,這樁親事是沒有商量的餘地的了。
三天很快便過去,京中街頭巷尾的百姓們,再次換了談資。
夜臨風和夜鸞煌的傳言很快便被定北王即將迎娶相府二小姐的話題給代替。
當鳳綰衣的馬車行至京中,馬車外的南楓聽到這則消息,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這幾天一直在趕路,筋疲力盡的鳳綰衣此刻正靠在蘇兒身上好眠,自然也聽不見外面的傳言。
鳳綰衣歸京的消息早已送至安南王府,夜臨風早早便差人侯在了門口,只等馬車一出現,他便出來迎接。
到了王府門口,蘇兒輕輕拍醒了鳳綰衣。
“小姐,到了。”
鳳綰衣睜開雙眼,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見夜臨風的聲音在車外響起。
“一路上可還順利?”夜臨風衝充當車伕的南楓問道。
南楓垂首回道:“一切順利,只是王妃歸家心切,一路上也沒怎麼休息。”
這話讓夜臨風更加高興,而馬車中的鳳綰衣也迅速整理好了表情。
掀開車簾,鳳綰衣未語眼先紅。
“王爺……”
輕喚了一聲,鳳綰衣不顧周圍人的眼光,一下子撲進了夜臨風的懷中。
這個擁抱足以打消夜臨風心中的疑慮了吧?
夜臨風輕笑着擁住她,然後將她抱下了馬車。
如此恩愛的模樣,讓周圍一衆下人好生羨慕。
“你可算回來了,怎麼瘦了這麼多?”
染上瘟疫,還要操心太多的事情,不瘦才奇怪吧?
鳳綰衣吐了吐舌頭:“可能是太想王爺的緣故吧。”
主動攙着夜臨風的胳膊,兩人有說有笑地進了府。
都說小別勝新婚,鳳綰衣正努力營造這樣的氛圍,只有這樣,她才能成功麻痹夜臨風的心,讓他放鬆警惕。
“京中最近不太平啊。”夜臨風忽然感嘆到。
鳳綰衣茫然地看着他,問道:“怎麼了?出了大事?”
仔細看她的表情,似乎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夜臨風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繼續道:“以訛傳訛罷了,不過最近有件喜事要發生卻是真的。”
“哦?是什麼喜事?”
“你進城之後沒有聽說嗎?夜鸞煌和鳳卿卿要成親了。”
鳳綰衣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取代而之的是一片蒼白。
這就是她最真實的反應,沒辦法隱藏沒辦法僞裝的反應。
“你說什麼?”
夜臨風的笑容也淡了幾分,耐着性子解釋道:“三天前,夜鸞煌前去相府提親,相爺已經同意了,現在就看父皇旨意了。”
三天前……竟然是三天前。
難怪那天夜鸞煌的情緒那麼奇怪,難怪她離開的前一天,夜鸞煌會說那些奇怪的話。
原來他早就這樣的計劃了,可是爲什麼?!
“怎麼?你不高興嗎?”
她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
鳳綰衣雙拳在長袖中緊握,她慢慢擡起頭來,不得不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來。
“這件事情對王爺有利無害,我當然高興。只是……”
“只是什麼?”
“王爺就不擔心這是計謀嗎?而且卿卿對你……這樣真的不會有事嗎?”
看了她一眼,夜臨風冷笑着說道:“鳳卿卿那樣的女人,我怎麼會看得上眼?既然夜鸞煌想娶回家,那就讓他娶吧。他現在也耍不出花招來,所有人都盯着他,若是被發現什麼,他只有死路一條。”
心臟猛地被揪緊,原來夜鸞煌的處境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危險百倍。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綰衣應該恭喜王爺了。”
鳳綰衣擡起頭來,強逼着自己揚起燦爛的笑臉,違心地祝賀着他。
“只要你一心爲我,待我繼承大業,皇后的位子,只可能是你的。”
經歷過前生種種,皇后的寶座對她還有什麼吸引力呢?
其實不管是什麼時候,她想要的,從來不是什麼至高無上的地位。
一個曾對自己起過殺心的男人,他的諾言又有幾分可信?
鳳綰衣佯裝感動地靠在夜臨風的肩頭,堅定地說道:“綰衣自然也會堅持自己的本心。”
她一定會堅持自己的本心,有朝一日,手刃他和鳳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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