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春日,草木皆是發芽了,整片林子滿是翠綠色嫩芽,甚是好看。
薛素媛手中提着一個竹籃子,穿梭在林子裡時不時的用木棍撥弄開樹底下剛發出來草叢,瞧一瞧有沒有她需要的藥材。
一大早她就出來了,直到現在,日已升起。雖說天氣寒冷,可她的額上竟是有了些許的汗珠。
她擡頭看了看天色,自那天回來,又過了兩天,這兩天,她都沒有出過小木屋。直到今日,貝兒着了風寒,她纔出來採藥,給他治一治,說起來,她也是會一些醫術的。
她看了看籃子中的藥材,已經差不多了,這才輕輕鬆了口氣,然後緩步往回走去。
而此時,在離她不遠處的大樹後面,正站着兩名男子,如若薛素媛看見的話,就能認出來,正是大皇子與楊雲。
大皇子看着前方女子,儘管她穿的是粗布麻衣,可是依舊遮擋不住她絕美的容顏與高貴的氣質。
他看着薛素媛,久久移不開目光,他心中確信她必定是爲了躲避與他的親事,才一直隱居在此,這女子,果然不一樣,居然用死亡來抗拒與他的親事。
然而,越是這般,他越想要得到她。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
他看着薛素媛緩緩走遠的身影:“這事還有誰知道嗎?”
楊雲臉上露出得意之色,他已經接連好幾天在桃花鎮上碰見了鎮國王,可見他還在盲目尋找着,所以,對此他還是有把握的,他趕緊低頭回答:“這事情,除了大皇子與屬下二人,就再無人知曉了。”
聽聞,大皇子嘴角更是露出一抹詭計即將得逞的微笑。
在回木屋的薛素媛,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在看着她,也不知道這木屋早便被大皇子清楚位置了。
回到木屋,離落正在路口等着她,自上次被人跟蹤之後,他就不放心薛素媛一人外出,儘管是去採藥。
若不是她阻止,他定然也是跟去了。
薛素媛一出林子,就見到離落,不禁忍不住笑笑,離落對她的關心,這一段日子裡,她都明白了。
她也感受到了離落的溫柔,原來在薛府,她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他,不過是一名小小的侍衛。
故此,他變化了許多,不再沉默的冷冰冰,而是柔和的關懷。
她看着離落,臉上止不住笑容,她很開心,他終於對自己敞開心扉。
可是這樣,她的心中也察覺到了他的心意,可是她的心中,只會有慕容南瑾一人,所以她只能悄悄的收下離落的心意,而不被離落髮覺。
這樣想時,離落已經上前接過了她手中的籃子,看着竟也開始做這些活的大小姐,他的心中很是不好受。
他從未想過,小姐竟這樣跟自己面對着面,直視她,不用躬身行禮。
他的心中,竟有些不捨離去。
可是,他知道,這一天終究回到來,而且,不用多久。
幾日後,皇宮中極爲的熱鬧,今日,正是皇帝舉辦的迎春會,許多的王宮大臣,皆是來了。
當然,請柬送到了薛府,儘管薛老爺很不願去,但也不敢抗旨,只能拖着因爲失去心愛的女兒逝去而十分疲憊的身體去了皇宮中。
迎春宴會算是皇宮家宴,只是多請了幾位位列一品的大人,這一次宴會,就連後宮嬪妃也會出席,也就是說,大夫人也許會出席。
請柬送到雲府時,讓雲海又驚又喜,可是開了請柬一看,上頭邀的人竟不是自己,而是自己女兒雲半顏。
這讓他十分吃驚,細細讀了請柬,竟是發現是以鎮國王妃子的名頭邀請的。
他皺了又皺,想起來這幾日半顏的確與那鎮國王有所牽連,可是這件事實在太突然,令他惶恐不安,要是被人安了個亂攀皇親的罪名,這可就是個大事了,這可事關整個雲府的安危。
想到這個,他把請柬隨意丟在案上,把目光投向送來請柬的人:“這請柬,是怎麼回事?”
聽聞,這送請柬的纔是擡起頭來看了雲海一眼,若是薛素媛在場,就能認出來,這人正是楊雲!
楊雲臉上帶着恭敬的笑容:“鎮國王不善表達心意,我們大皇子說,雲大小姐與鎮國王今日來甚是親密,想必應該早便有了情愫,所以大皇子想做這個順水人情,向皇上請旨,爲鎮國王與雲大小姐做這一樁好事,不知雲老爺的意思……”
聽着楊雲的話,雲海不知是哭是笑,想着這事應該讓半顏來做主,他看了一眼楊雲:“這件事情老夫做不了主,讓半顏來決定吧。”
楊雲一笑,點了點頭,這雲半顏的心思,大皇子早便看出來了。
雲海瞥了一眼楊雲,朝門外喊了一聲:“來人,去將小姐請來。”
他的話音一落,就聽聞門外有人回答:“是。”
這時候,雲半顏還在睡着懶覺,不過蝴蝶卻是急急忙忙的跑進她的閨房,搖醒她,嘴裡邊是說着:“小姐小姐,皇宮裡來人了,說是要請小姐去出席迎春宴席!”
只見,雲半顏皺了一下眉頭,伸手揉了揉耳朵,然後翻了個身又是睡過去了。
見狀,蝴蝶只能是站了起來,然後大喊一聲:“大皇子說了,要爲你和鎮國王讓皇上請旨指婚!”
“什麼?”
雲半顏撲騰一聲,坐了起來,看着蝴蝶,眼神裡竟是難以置信:“真的假的,快替我梳洗,我要去出席宴席。”
蝴蝶見着雲半顏模樣,忍不住笑笑,小姐的心思真是一試便知。
她轉過身取來盆子,然後又到櫃子裡去了衣裳,邊做這些的時候她邊回答:“是真的,我在門口偷聽到的,而且請柬已經送到老爺那兒去了,這時候老爺正要叫你過去呢。”
果然,蝴蝶的話音一落,就聽見了門外的敲門聲:“小姐,老爺在書房叫您過去。”
聽聞,雲半顏卻是害羞的垂下了腦袋,臉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她坐在牀上,一時有些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