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素媛眉頭一皺,她想起了那日,玉兒也是準備在自己房中自刎,爲何她們偏偏要在薛府自殺呢,難不成又是有着什麼陰謀。
她站起身來,她與翠兒雖不熟悉,不過這種利用完便被扔掉,被當成棋子的人,也着實可憐,所以她還是想過去看看。
“小姐……”
離落喊住薛素媛,他其實不願讓小姐去看這一幕,翠兒的屍體被泡在井裡已經幾天了,渾身都起了水泡,有些不成人樣了。
“無妨。”薛素媛知道離落想說什麼,卻是制止了他。
離落見狀,只能是上前帶路,百合十分不情願的跟在後面。她雖然不情願,可是小姐都去了,她怎麼能放心讓小姐一個人去呢?
離廚房不遠處的一口井旁,此時這裡已經圍起了許多人,因爲趙氏別院離這比較近,趙氏也是到了此處。
人羣中,地上的屍體用白布蓋着了,可是還是可以聞見濃濃的腐臭味。
小云跪坐在一旁,不停地哭泣,除了小云,其他人都只是看熱鬧,時不時的還出聲說上兩三句自己心中的猜想。
“孃親。”
薛素媛一來便見到也是剛剛趕過來的趙氏,不由得喊了一聲,二人便是一起走向人羣。
“媛媛,你來了。如今府中出了人命,怎麼辦纔好?”趙氏的臉上有些不好看,想來是因爲府中居然出了人命,心中也是有些不舒服吧。
趙氏也只是一個婦道人家,一直安平樂道的薛府,突然間出了人命,她自是有些心慌了起來。
“孃親,您先回去吧,這裡交給女兒來辦。”薛素媛拍拍她的手,微微一笑。
“那好,你先在這安撫一下人心,我去叫你爹爹過來。”趙氏聽聞,也只能是點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具屍體,便是朝着薛老爺的書房去了。
“嗯。”
薛素媛點點頭,如今發生的這件事,還是需要在朝中當官的父親來辦纔好,她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遇見這種事又能怎麼辦呢。
她看着趙氏離去的背影,然後緩緩走向人羣,一眼便是瞥見了地上用白布蓋着的屍體,又朝旁邊看看,小云在一旁哭泣。她旋即轉頭看了一眼離落,離落點點頭,走到屍體旁,輕輕掀開了白布,顯露出了已經被浸泡的有些不成人樣的臉。
“小云,你看看,這可是翠兒?”薛素媛看了一眼那屍體,頓時有些反胃,只能是強忍着,然後轉頭看着小云。
“回小姐,正是翠兒。”小云點了點頭,聲音還帶有濃濃的哭腔。
“你可知,翠兒是如何死的?”薛素媛繼續問道。
小云擡頭看了一眼薛素媛,抹去了眼淚,回答:“回小姐,在翠兒失蹤的前一個晚上,她給了奴婢一封信與她辛苦掙的工錢,不過奴婢並不知情翠兒是如何死的。”
薛素媛聽後,微微一笑,接着說道:“既然她給了你遺物,那便說明,翠兒自己知道她會死,也就是說,她是自殺。”
小云聽見說翠兒是自殺,便是擡頭又看了薛素媛一眼,卻是迎上她的目光,她便知道小姐是什麼目的了,就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好了,這件事情就先這樣,既然翠兒死在薛府,那就不會不管。離落,你把翠兒的屍體帶下去,厚葬。另外,小云,翠兒的遺物便交給我吧,我會命人給她的家人送去。”薛素媛掃視了一眼衆人,徐徐說道。
“是。”
離落點點頭,之前,離落一直便是在觀察翠兒的屍體,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對,而正是溺水而亡。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取。”小云也是點點頭,就起身離去。
“你們還待在這做什麼,沒有事情忙?信不信扣你們工錢!”百合見圍觀的奴才婢女還不離開,便是伸出手指着他們的鼻子喊。
“走走走……快走……”那些人聽得百合的話,頓時便是四散而去。
見得所有人都離去了,薛素媛纔是皺眉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她總覺得,翠兒的死,也是被計劃好的。
“百合,昨日夜裡的惠兒,你可是看好了?”薛素媛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轉身詢問百合。
“嗯,玉兒過去那邊了,想來是不會有事的。”百合點點頭,看見小姐的神態,她也是覺得事情似乎變得嚴重了。
薛素媛點了點頭,她臉色有些凝重,不過,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阻止這些人的自刎行爲,然後就是等着許阿黑的消息了。
除此之外,她便再無其他辦法了。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而就在此時,挽香大喊着從一旁跑了過來,神色十分慌張。
薛素媛聽聞,不由得眉頭一皺,挽香是趙氏的貼身丫環,她這樣喊着,難不成是趙氏出了什麼事了。
“怎麼了,可是我孃親出事了?”
“不……不是,是……我剛剛與夫人去叫老爺,從後花園經過時,在……一個角落裡看見了一具女屍!”挽香聽得薛素媛的話,搖了搖頭,因跑的氣喘吁吁,說話也是有些結巴了。
薛素媛聽聞,眉頭一皺,這人定然是畫上了那紅叉的丫環!
她讓挽香帶路,趕過去一看,此人是上吊死的。百合見到她,一眼便是認了出來,正是在染舞閣打下手的一個丫環,名叫春風。
薛素媛想起這個名字,果然是在名單上打了紅叉了。她的臉色十分不好,在名單上打了紅叉的,共有三人。如今發現兩人,那便是說,還有一人。她心裡不由得證實了,這果然是有目的的,雖說這些眼線不能爲他們所用,他們便是利用了這些眼線的死。
在薛府,出現連續殺人案,身爲主人的薛學士,定然是逃不過一番追殺的。所以這個目的,定然還是爲了針對薛老爺。
掩蓋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
“離落,可有問題?”
離落搖了搖頭,這春風的身上也沒有不對,所以說,也是被威脅了,然後在薛府中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