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刺劃過皮膚,從肉裡深深的掠過!有如剜肉剔骨一般的疼痛從皮膚裡面劃過!饒是鐵骨錚錚的硬漢,雲杉一時間也難以忍住這種疼痛,表情之間一瞬間變得慘白!
軒轅離見到情況不對,一時間來不及猶豫,便從馬上側身飛躍而起,凌空而來!
一股強大的氣流挾帶着而來,忽而善還未從方纔的得意洋洋中反應過來,便被這凌空而來的一擊給狠狠的擊中了!
甚至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忽而善就倒退着從,馬上飛掠而下,緊接着倒退了幾步。
他的眸中一瞬間閃過一絲驚異,對於軒轅離的實力倒是有一種刮目相看的感覺。
“沒想到這裡還隱藏着高手!”忽而善吐出一口血沫,搖晃着從地上站了起來。
軒轅離一把扶住雲杉,只低聲對他說道:“雲杉,你今日有些過於衝動,操之過急,沒有把你的實力完全發揮出來,不能再戰下去了!”
雲杉緊咬着牙冠,表情一瞬間有些慘白,只是張了張嘴,卻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只是頹然的低下了頭顱。
軒轅離把雲杉扶上馬,只轉頭看着忽而善,手中的長劍驀然出鞘,一道銀光閃過眼前,一時間奪目的讓人不能直視。
有長髮隨風飄起,軒轅離的表情十分鎮定,他看着對面終於有些收斂的忽而善,只淡淡的說了一句:“原本還想與你周旋一番,既然你傷了我方的大將,如此看來也不必繼續糾纏下去了,速戰速決,十招之內,我必然把你解決!”
說完這句話,軒轅離便緊緊的握住了自己手中的長劍,眼神無風自怒,只是淡然的瞟過忽而善。
忽而善一向便是狂放無形,只當自己是天下無敵,不把這中原的漢人放在心上,但是軒轅離,僅僅是一招,便讓他從心中生出了忌憚。
真正的高手,只是一招就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但是軒轅離沒有給他猶豫的機會,忽而善傷了雲杉之後,便是徹底觸怒了他的神經,讓他意識到,若不再給這個忽而善一點教訓,只怕他便要把中原之軍踩在腳底下一般!
忽而善吞了一口口水,只覺得心中猛然掠過一種不安的感覺,隨後只說道:“儘管放馬過來!”
這一次忽而善是做足了仔細的準備,但是已經無濟於事,只要是軒轅離出手的人,必然是沒有閃失過,就算是忽而善,也不例外。
軒轅離的每一招都是毫無破綻,讓人難以招架,往往你所以爲的破綻其實剛好是他爲你設下的死局,你入圈便是中招,無解了。
忽而善的眼力,在這方面已經是無濟於事,軒轅離不過七招,已經把他手中的蝴蝶蕩落錘擊打了出去,而忽而善也是頹然的倒在了地上,軒轅離的長劍抵在他的脖子上,只要再前進半分,他便即刻斃命。
軒轅離淡淡的收回劍,只說道:“你輸了,我不會對你下殺手!不過後果也請你轉告給你們主子,成王敗寇,契約很快就送到!”
說完這句話,軒轅離只是微微擡頭,如今南疆和中原士兵之間的廝殺,幾乎也分出了勝負,南疆依舊處在劣勢。
首戰已經沒有任何懸念。
城牆之上的弓箭手見狀已經是熱血沸騰,紛紛叫嚷着要放箭!不過完顏穆此刻卻沒有發出命令,就是霍加,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戰場,脣角勾勒出一抹奇異的微笑道:“不愧是這戰神一般的存在,中原最強的戰將便是他了,今日朕也算是大開眼界!絕不可放箭!此人只能生擒!”
“陛下的意思是?”完顏穆回頭,即使是輸了這一場,他也依舊是處變不驚,只是淡淡的問道。
“若是軒轅離爲我南疆效力的話,愛卿和他豈不是雙劍合璧,天下無敵?“霍加的臉上閃過一絲奇異的微笑,儼然沒有絲毫戰敗的憤怒。
“讓忽而善即刻收兵,已經是成了定局的輸字,何必還要在那裡耗費功夫?“霍加只是若無其事的緊了緊自己的衣領,便從那城牆之上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內。
“弓箭手也撤!”這是霍加最後交代的一句話。
忽而善完全沒有了最初那種驕矜狂妄的氣勢,只是灰溜溜的帶着他的殘兵回到了南疆城,比之一開始,倒是巨大的諷刺。
不過軒轅禹這邊損失也不小,雲杉受了重傷,需要好生調養。
只不過讓軒轅離有些震驚的是,他原本以爲南疆必然會窮追猛打,卻沒有想到他們最終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了攻擊,讓他們平安的全身而退。
看着那城牆之上消失的身影,軒轅離的心中卻沒有一絲放鬆的感覺,只是想着這南疆的皇帝,果然是比這傳說中更爲神秘莫測,以後難免是一個大敵。
中原首戰告捷,軒轅禹歡呼興奮,儘管雲杉還在修養,但是全城還是不可避免來了一次大慶,對於第一次擬定的契約,已經在商議之中。
若是此次南疆投降,那最終的結果自然就是簽訂和平契約,南疆必須歸順中原,每年繳納歲貢,成爲中原的一塊封地,當然,若是不服的話,那便只能動用武力,一直到某一方屈服爲止。
只是對於那南疆皇帝奇特的手段,軒轅離的心裡,可沒有絲毫輕鬆的感覺。
南疆再度關上城門,許多不能見人的計劃只能在按照進行,更是如同那悄悄張開的大網,如今已經到了不動聲色開始收網的階段,這一次意外的收穫,簡直就是錦上添花。
失敗,對於南疆來說,並不意味着這是一件壞事。
連着幾日的晴朗或是陰天,到了今日,大雨終於如瓢潑一般鋪天蓋地而來。天空中的烏雲,一塊連着一塊,黑壓壓的一片,大有風雨欲來的趨勢。
在這淅瀝喧囂的雨聲之中,一切都顯得要平靜許多,整個南疆皇宮之內,除了那離離閃閃的燈火,那行走在雨中的宮人手中的紙燈籠,便沒有其他的什麼燈光燭火了,這倒是南疆第一個,如此安靜,沉重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