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伊一公主這話,蕭懷瑾差點氣笑了,“哦?是嗎?那公主倒是說說看,本王看不上你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本王又是如何承擔不起?”
蕭懷瑾此言一出,在場的人皆是搖了搖頭,都知道瑾親王輕易不能惹,這兩年雖然像變了一個人一般,可他以前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懟起人來從來都是一句話可以將人氣死。
尤其是剛纔,他還特意將“本王看不上你”幾個字着重強調了一番,可想而知,那伊一公主現在的心情。
“你……”
伊一公主也是第一次見到居然有人這樣對她說話,以前其他國家的皇子,甚至是太子,都是百般討好於她,希望能攀上伊寧國這樁親事,沒想到,這蕭懷瑾居然如此給臉不要臉。
伊一公主頓時冷哼一聲,對着皇上道:“皇上,我這次來一方面是替國主來探望皇上,另一方面,國主也有與永川國合作的打算,締結姻親向來是兩國合作最好的方式之一,還請皇上好好考慮考慮,若此事不成,待我回了伊寧國,想必國主也定會大怒,到那時候,兩國合作不成,反倒起了干戈,對於永川國來說,可並非一件好事。”
這一番話說出來,羣臣的臉色聞之皆變,這話裡話外之意,不就是在說,如果瑾親王不與她結親,那她就會不開心,若是她不開心,那伊寧國國主就會不開心……而這一系列的後果就是,伊寧國要對永川國開戰。
“呵呵,”皇上聞言倒是忍不住笑道,“看來這伊寧國的公主,還有那遠在千里之外的國主,還真是性情中人啊。”
伊峰聽到這話,便立即意識到,這永川國的皇上是在說,他們伊寧國擅於意氣用事。
本想說些什麼,卻沒想到伊一公主倒是行了一禮:“皇上,我知道此事不是一時半會皇上就能考慮清楚的,這樣吧,明日的晚宴上,還請皇上給我一個確切的答覆,我也好如實告知給我王。”
說罷,便轉身離去。
伊峰見狀,也立即行了一禮,跟在伊一的身後離去。
……
大殿之上,衆人見那二人已然離開,頓時議論起來,說的話也無非就是這伊寧國欺人太甚,藉由聯姻的事情,給永川國一個下馬威,狼子野心,可謂是昭然若揭。
“瑾親王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這般美人,娶了便娶了,又沒有什麼損失。”四皇子突然開口說道。
聽到四皇子的話,朝堂上一下子安靜下來。
蕭懷瑾還沒有開口,皇上便怒哼了一聲:“蠢貨,也不看看她是什麼人,伊一公主,往後可是要繼任伊寧國國主的位置,若瑾親王與她結親,不就意味着往後永川國要依附於伊寧國,這話要是傳出去,還要臉不要?!”
聽到皇上的話,四皇子立即低頭不語,本想着嘲諷一下瑾親王,誰知道居然撞到了皇上的怒氣之上,真是倒了血黴了。
“衆位愛卿,此事,你們怎麼看?”
沒有再看自己的蠢貨兒子,皇上將目光投向一旁。
衆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宰相才上前開口道:“皇上,經過剛纔伊一公主的一番話,可以推斷出,之前咱們的猜測十有八九,這伊寧國的野心,已然暴露無遺。”
表面上是讓他們前來探望皇上,實則還是在測試永川國當前的國力,今日若非皇上裝的很是虛弱的模樣,想必那個伊一公主也不會得意於此,以至於口不擇言,竟將威脅的話直接說了出來。
“是啊,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我們知道了伊寧國打的是什麼主意。”
另一名臣子附和道。
“可知道又能怎麼辦?那伊一公主可是說了,若明日朝宴上不能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那後果……”一名臣子搖了搖頭無奈說道。
一片沉默聲中,蕭懷瑾倒是再次站了出來,“不滿意便不滿意罷,如今他們人在永川,難不成我們還要怕了他們?便是開戰又如何,若當真想要開戰,還需要理由?”
聽聞蕭懷瑾的一番話,皇上倒是忍不住哈哈大笑,“是啊,瑾兒說的對,咱們永川本就是打下來的天下,若因爲害怕開戰便答應各種條件,那朕坐在這裡,又有何意義?!”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剛纔被伊一公主攪亂的心情,瞬間因爲皇上的一句話,而徹底轉變,衆人如頓時開悟了一般,是啊,永川本就是打下來的天下,怎能輕易退讓。
……
另一面,出了宮的伊一和伊峰卻是差點吵了起來。
“國主什麼時候那樣說了?”
坐在馬車之上,伊峰對於剛纔伊一在朝堂上的表現很是不滿,他們這次來,本就只是爲了打探永川國如今的國力,具體情況要等到回去了伊寧國再作詳細打算。
結果沒想到,這伊一竟然在朝堂之上說了那般言語,那永川國的皇上便是再傻,怕也能看出他們這次是爲何而來。
“國主跟我說的,你自然不知道。”伊一確實一副讓伊峰不要多管閒事的模樣。
“可是你今天那樣說,咱們這次來的目的就被他們看透了!”
“看透又如何?”
伊一真是看不上伊峰這副德行,整天都是這般怕這個怕那個的樣子,顯得自己好像很是謹慎,別人好像都是莽夫一般。
“你沒看到那永川國的皇上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嗎?還說什麼永川的國力與伊寧不相上下,我看就是那些人吹出來的,今日我看着那皇上,生怕他一個呼吸上不來,當場駕鶴西去。”
“噓!”伊峰聽到伊一的話,簡直越來越口不擇言,“你能不能小點聲,咱們現在可是在永川國,剛纔你的這番話若是被別人聽到,那你便是吃不了兜着走,就是連我也救不了你了!”
“誰稀罕你救?!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你連我都打不過,指望你救我,那我還不如指望一頭豬。”伊一翻了翻白眼,懶得再與伊峰說下去,便將馬車的車簾打開。
“咦,是她?”
伊一輕聲道,隨扈便放下窗簾後,對着外面道:“停車!”
“你又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