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以前的事情,洛洪一下子就陷入了當年的記憶中,久久難以釋懷。
當年他帶領小隊在國外執行一項刺殺任務,是爲了殺掉一位從國內叛逃出去的人,這人是某工廠的廠長,當然,洛洪這種級別的人員,不會無聊到去刺殺一個普通的工廠廠長。
這個工廠可不一般,是軍隊內部的軍工廠,那個廠長知道了一項核心技術,沒有經受住外敵的誘惑,出逃叛國,不過好在那項技術還沒有泄露給東洋人。
叛徒可並不是好當的,歷朝歷代皆是如此,你背叛了原來的主子,以此來討好新主子,這樣真的會得到新主子的信賴麼?不可能的。
任何一個叛變過的人,無論走到哪裡,沒有人會選擇相信他。
那個廠長也是個聰明人,知道這時候把秘密說出去的話,東洋人也不會放過他,畢竟東洋政府現在承受到的外交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秘密是他活下來的最後一線希望,沒有確保自己生命安全的情況下,廠長怎麼可能會把秘密就這樣隨隨便便地說出去。
也好在廠長沒有把秘密說出去,這纔給了洛洪他們動手的機會。
當時上面的一致決定,全都是解決了這個叛徒,什麼樣的人最能保守秘密,當然是永遠不會開口說話的人。
洛洪那時候是軍隊裡最出色的人選,不過當時他已經成爲特種部隊裡首長一樣的人物了,猶豫再三,洛洪還是主動請纓,自己親自前去解決掉那個叛徒。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在這個金錢物質還沒有完全充斥社會的年代,洛洪作爲一個軍人,有的就是這樣的赤膽忠心,執行這樣超S級的特種任務,生還的希望幾乎爲零,可他還是毅然決然,下定了前去攘除奸邪的決心。
他們當時是極盡心思想要除掉這個人,可是對於東洋人來說,恰恰相反,他們要想得到廠長身上的秘密,就必須要保證好他們的安全,因此,一場殊死大戰就此展開。
想起那一場大戰,洛洪的心情久久難以平復,因爲正是在這場戰鬥裡,他最好的兄弟離他而去。
那個廠長躲在日本人的一處軍事基地裡,這種安排可以說將保護級別提高到了最高級別,洛洪他們想了很多對策,不過到最後都沒有用上。
那次參加戰鬥的整整有兩支特戰小隊,千萬不要小瞧了這寥寥數十人,他們都是國家用金錢一點一點堆出來的,甚至可以說,他們有多重,就有多重的金子那麼昂貴。
在那個寒冷刺骨的夜晚,他們奮力戰鬥,子彈射穿了他們的胸膛,血液凝固成冰粒,可是沒有一個人退縮,身體被射成了篩子,還是要堅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堅決不讓一個敵人越過屬於自己的防線。
戰爭總是殘酷的,我們看的到的是和平,可是還有很多我們看不到的東西,這世界真的太平麼?
最終,洛洪還是帶領成員找到了藏在衛生間裡的那個廠長,面對全副武裝的洛洪,廠長倒地便叩,哭着說希望他們放過他。
結局不用多說,犧牲了那麼多人,現在你和我說讓我放過你?可能麼?
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這句話可不是僅僅說說那麼簡單的。
死之前,他洛洪手刃這個叛徒一次,死之後,黃泉路上他的那些兄弟上還會再殺這叛徒一次。
雖然他們解決掉了那個叛徒,但是還是付出了非常慘重的代價,兩個特戰小隊幾近全軍覆滅,就連洛陽的父親,也沒能走出那裡,唯一活下來的,只有洛洪。
回來之後,洛洪一直想要推掉上面給他授予的各種職銜,因爲他內心裡始終都很愧疚,那麼多人,爲什麼只有他活了下來呢?
好多年過去了,可是以前的事情就像是昨天剛發生的一樣,歷歷在目。
在那以後沒多久,洛洪就發現了他身體開始慢慢發生了變化,一開始只是身體不適,沒想到後來程度越來越嚴重,醫療小組查來查去,但卻什麼都沒能查出來。
不過洛洪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當年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和東洋刀神纏鬥,被那個傢伙砍到了膝蓋,不過他也斬斷了那傢伙的一條臂膀。
現在想起來,洛洪真恨當初自己沒有死在那個人的刀下,亦或者殺掉那個人,因爲他現在所承受的痛苦,全都是那個傢伙帶給自己的。
洛洪沒有想到那個傢伙會在刀上抹了一種特殊的毒藥,雖然不至於立即要人命,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那種毒藥會慢慢進入人身體中的每一處骨骼,甚至是內臟,然後使人慢慢死亡。
這是一種最下九流的殺人手段,不把人一刀殺死,卻要慢慢折磨着一個人,將之痛苦不堪地折磨而死。
尤其是像洛洪這樣的人,一生縱橫疆場,殺敵無數,這世間最可悲又最無奈的是什麼?是美人白頭,英雄遲暮。
在安穩看來,洛洪就是這樣的一個英雄,很多人都或許覺得,好死不如賴活着,活着永遠都比死了好,其實不然,對於洛洪這樣過去馳騁疆場的鐵血硬漢子來說,這樣躺在躺椅上看着自己一天一天慢慢老去,真的還不如讓他死在保護祖國的戰場上好呢。
“師父,您可以讓我給您把下脈麼?”安穩開口說道。
洛洪輕聲道:“你還懂這個?”
安穩呵呵一笑,開口道:“都是小時候家裡人教的,我們家那邊,家家戶戶都懂這個。”
洛洪看着安穩頗爲感觸地說道:“現在懂把脈懂中醫的人可是不多了啊。”
“還是有的,不過這方面確實不如以前人們那樣重視了。”安穩笑着走過來搬了個小凳子,在洛洪身旁坐了下來。
洛洪把胳膊伸出去,看着安穩微笑道:“請神醫爲我把脈。”
安穩一臉汗顏,自己也就是裝裝逼,爲接下來自己要說的事情做個鋪墊,他哪兒真懂這些事情,這老頭也真可愛,對自己還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