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海商的故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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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黑烏黑的人??”李路拿手一指那些正在勞作的黑奴,跟秦西洛說道,“秦東家,是不是跟他們一樣??”

“王上,你說的一點不錯,跟我說話的那人比這些黑奴還要黑………”秦西洛笑着說道。

“噢,那他是怎麼說漢話的??”李路好奇的問道。

“王上,這不奇怪,以前在大洋上都是天竺的海商,所以海邊各國的人都會那麼幾句梵語,可是您滅了天竺之後,海上是咱們漢人的地盤,要和咱們漢人做生意,不會幾句漢話還成?”秦西洛很是自豪的說道,感情現在的漢話已經快要成了印度洋周邊地區的通用語了?

“呵呵呵,秦東家,你繼續講………”李路心裡很是欣慰,他示意秦西洛繼續講述他的故事,李路也想知道這個秦西洛究竟去了什麼地方。

秦西洛就繼續講述他的離奇故事,在發現能交流之後,他就跟着這個黑哥們走到地窖裡,進了一個大廳,坐下後,黑哥們拿了些食物給秦西洛吃。秦西洛正餓得要死,於是狼吞虎嚥,飽餐了一頓。吃完後,黑哥們打聽秦西洛的身世、經歷,秦西洛便把自己的遭遇從頭到尾,詳細地敘述了一遍。他聽後感覺非常驚奇。

秦西洛對他說:“我向太上道尊起誓,我把我的一切都告訴你了,現在希望你能告訴我,你是誰?爲什麼住在地洞裡,你把那匹馬拴起來是什麼意思?還有你怎麼會說我們漢話?”

“哦,你問這個啊,我是專門替我們大王培養種馬的馬伕,嗯,我怎麼會說漢話?呵呵呵,我曾經招待過你們英國人的使者,從他們哪裡學會了你們的語言,至於你說的馬匹,這是因爲每當月圓的時候,我們就要選擇高大、健壯的母馬,把它拴起來,島上的野公馬聞到母馬的氣味,就會跑出來引誘母馬,並要把它帶到密林中去,可是母馬被拴牢,逃跑不掉,只好發出無奈的長嘶,踢打一陣,然後它們開始交配。我們聽到後,過一會兒跑出去,大吼一聲,把野馬嚇跑,從此牝馬受孕,生出雜交小馬。這種雜交馬的形體健壯可愛,價格不菲。一會兒那些野馬就要出來了。我可以帶你去見我們大王,讓你參觀我們的國家。這裡渺無人煙,幸虧遇到我們,否則你一定會孤單、寂寞,甚至丟了命還沒人知道。我們能在這兒邂逅,這是你命不該絕。”

秦西洛衷心地感謝他,兩個人談的很是投機,就在正說着話的時候,一匹野馬從密林裡出來,跳到母馬面前,長嘶一聲,要把它帶走,它們開始踢打驚叫起來。養馬人應聲拿起寶劍、鐵盾,跑出地窖,大聲呼喚他的夥伴:“野馬來了,大家快出來吧。”

他邊喊邊敲鐵盾,於是許多人從四面八方跑了出來,手拿武器,喊聲不絕,硬是把健壯碩大的野馬嚇跑了。

不一會,那些養馬人每人牽着一匹駿馬,來到秦西洛他們們面前。他們見了秦西洛,便詢問他的來歷。秦西洛便把自己在海上的遭遇又敘述了一番,他們聽了都很同情秦西洛。於是,秦西洛被邀請和他們坐在一塊兒吃飯,吃完飯後他們騎馬動身,秦西洛騎一匹馬跟着他們,從郊外來到城裡去,來到王宮。

他們先向他們的大王稟報,得到國王許可,這才帶秦西洛進宮。

秦西洛拜見了國王,看到這位國王並不是跟那位養馬人一樣黝黑,而是面貌接近於漢人,他趕緊向他致敬,這個國王對秦西洛表示歡迎。彼此寒暄後,他問起秦西洛的情況,秦西洛又把自己的經歷、見聞,複述了一遍。他聽了很驚奇,說道:“哦,原來,你是老家的人啊,歡迎你的到來………”

秦西洛在跟國王攀談之後,才瞭解到,原來這個國王的父親是一個流落到這裡的漢人水手,與他的那個女王母親有過一段露水姻緣,這才生下了他,所以他對秦西洛很是親切。

國王非常器重秦西洛,熱情款待、安慰秦西洛,並留他在宮中任職。因爲秦西洛是個文化人,所以國王讓他做了管理港口的工作,負責登記過往船隻。

秦西洛從那時起就留在宮中,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地工作,深得國王的恩寵,國王讓秦西洛隨他參與國事,替老百姓謀福利。秦西洛留在那兒,生活了一段時間。不過,每當秦西洛到海濱,就會向商人和航海的人打聽天竺的方位,總希望有人到過天竺,這樣秦西洛就可以和他同路回家鄉了,可是秦西洛始終沒能如願,心裡悶悶不樂。

在這個小國的疆域之內,有個叫奔巴的小島,島上熱鬧非凡,一天到晚都可以聽到鑼鼓聲。當地人告訴秦西洛,島上的居民全都精明、剽悍、強壯。在那個小島上,秦西洛看見過二十丈的大魚,還看見過專門吃海魚的貓咪,此外還有許多光怪離奇的東西,要一一道來,那話可就長啦。

雖然島上的日子豐富多彩,可是秦西洛還是照樣拄着柺杖,在海邊漫遊,他希望能看見自己的同胞,能找到回家的路。

一天,秦西洛發現一隻大船向港口使來,船上人很多。船靠岸後,船長叫水手搬出貨物,交給秦西洛登記。秦西洛問船長:“船上還有其它貨物嗎?”

“是的,先生,船裡還存着一部分貨物,不過它的主人已在海上遇難,他的貨物由我們代爲保管。我們打算把這些貨物賣掉,換了錢帶回去,交給他的家屬。”

“貨物主人的名字叫什麼?”

“他叫秦西洛,已經淹死了。”

聽了船長這番話,秦西洛仔細端詳他,立刻認出他就是當初他們遇難的時候,那隻船的船長,這個狡猾的天竺蠻子竟然說自己淹死了,可是把秦西洛氣得不輕。

秦西洛抑制不住內心的氣憤,失聲大喊起來:“辛格船長!我就是你所說的那些貨物的主人!我就是你說的那個秦西洛啊!那天,當大魚動起來的時候,你大聲叫我們趕快上船,但有的人上去了,沒上去的人全部落到海里,我也沉到了海里,幸虧太上道尊保佑,讓我抓住一個大木托盤,伏在上面,被風浪推到這個島上,才終於脫險。後來又遇見了一個養馬人,他們帶我去見國王,國王同情我的身世、遭遇,蒙國王恩准,派我管理港口。我盡職盡責地工作,博得國王的信任。你船裡的那些貨物,它們原本都是我的財產呀!”

“什麼?太上道尊在上!照你這麼說,從此世間沒有忠實、信義可講了!”那個叫辛格的船長雖然是個天竺人,但是卻是一個道教信徒。

“怎麼,你不相信我的話?”秦西洛氣急而笑。

“我認爲你是聽到貨主淹死,才編出這麼一套謊話來騙我的。你企圖奪取貨物,這是不道義的事,我們親眼看到貨主和其他許多人同時落海遇難,一個也不曾脫險,你怎敢冒稱是貨主呢?”辛格連連搖頭,表示他不相信秦西洛的話,“還有,你看看你,黑乎乎的,哪裡像個漢人老爺??”

在天竺,漢人那可是比婆羅門還要高貴的種姓,辛格做夢都想變成個漢人,據他所知這個秦西洛正是一個正牌的漢人老爺,看到眼前這個自稱秦西洛的黑乎乎的傢伙,他哪裡肯信?

見他不信,秦西洛就一五一十地對船長講起了船從果州出發後在途中的經歷,包括什麼地點遇難、秦西洛所有貨物的種類,還有旅途中秦西洛和他之間交接過的手續和關係。

聽完後,辛格和其他商人們才明白,秦西洛的確講的都是真話。於是大家笑逐顏開,祝賀秦西洛安然無恙,說:“向太上道尊起誓,我們做夢也沒想到你會脫險,是太上道尊給了你第二次生命。”他們立即把貨物歸還給秦西洛,所有東西完好如初,貨物上都有秦西洛的名字作標記,原來這個辛格還沒有膽子侵吞秦西洛的貨物,他是想販賣之後,把錢帶回天竺,交給秦西洛的妻子,而當初他遺棄秦西洛他們,那是因爲那條鯨魚受驚了,他不敢拿船上的其他人做賭注。

秦西洛打開貨箱,挑選了幾種最名貴值錢的東西,作爲禮物,獻給國王,並告訴國王,他原來乘的那隻商船來到港口,貨物全都回到秦西洛的手裡,爲感謝救命之恩,特將貨物的一部分人作爲禮物進獻。國王非常高興,明白了秦西洛過去所說的全都是事實,因此愈發尊重秦西洛,也回贈了秦西洛許多禮物。

秦西洛賣掉貨物,賺了一大筆錢,又收購當地的一些土產,裝到船上。船快要開時,秦西洛去和國王道別,感謝他對秦西洛的厚愛,請他允許秦西洛啓程回鄉,國王慨然應允。

當李路聽到奔巴島的時候,就知道這個秦西洛流落到那個島嶼了,他跑到東非的桑巴給爾島去了,對於這個桑巴國,李路還是略知一二的,以爲現在的桑巴王有着漢人血統,加上英國海軍實力強大,自己的錦衣衛曾經搭乘英軍戰艦訪問過這個桑巴國,必須支出的一點就是,這個桑巴國是英國黑奴的提供國之一,別看這個秦西洛說的這麼好聽,但實際上李路明白的很,這貨說的土產,裡面有不少就是閹割後的黑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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