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別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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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作爲大唐帝國的首善之地,戒備森嚴,又是李二這樣的雄主的京畿之地,能出什麼大事?究竟是什麼的事情讓一直在打自己女婿主意的李二顧不上天竺的肥肉,先顧長安這邊了?說起來這事情在歷史上也是挺有名的一件事,那就是李二的大兒子李承乾謀反案。

與原時空不一樣的是,李路所在的時間線上的李承乾差一點就成功了,李二去東宮斥責李承乾寵幸稱心的時候,被他的好兒子還有好臣子侯君集困在了東宮之中,多虧了隨行的侍衛放出了信鴿,程咬金親自帶領兩千精兵衝散了東宮六率,救出了李二。李二看着已經束手就擒的太子和侯君集還有其他的同夥,氣不打不一處來,李承乾的同夥裡有李二的兄弟,有他的女婿,有他的愛臣,這讓一向自傲的李二很是心傷。

“怪不得阿棧那孩子說長安是是非窩,皇家是多事地啊…….”李二看着自己的大兒子,瞬間就老了許多,“你阿棧王兄替給朕說過,不要只聽腐儒片面之言,應選派良師益友輔助與你,當時,朕還反駁了他,說他小瞧了張玄素和令狐德芬,如今看來,哎,阿棧說的也不無道理…..”李二看着李承乾,忍不住想起了,多年前李路進長安迎娶長樂的時候,與他的一段對話,當時李路就提醒過李二,給李承乾選擇老師務必慎重,不要都選的是隻會一味說教,只會直言犯諫的主,還說李承乾身邊沒有真正的良師益友,當時惹得李二很不痛快。

現在李二想想李路說的有道理啊,當年李承乾可是連李路也誇讚不已的聰明孩子,可是讓孔穎達,張玄素,令狐德芬他們這些所謂的大儒給教成什麼樣子了?怪不得自己寫信要求李路把李定國送長安來接受皇室教育,李路一百個不同意,人家是看透了長安城的那些大儒的本質啊。

想起了李路,李二心裡又是一陣的不舒服,李路在西邊越是出彩,越是顯得自己的兒子越是無能,李二現在都有些後悔放李路出長安了,要是當初不顧一切留下李路輔助高明(李承乾的字),也許,大概,高明不會走上今天的歧路吧?

其實李二也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是不可能的,袁天罡說過,李路是五爪金龍,而自己是九爪黃龍,所以李路願意臣服自己,自己兒子之中竟無一人能比的上,那個從塞北走出的小傢伙。

“阿棧王兄?哈哈哈哈…….”李承乾聽他爹說起來了李路,突然狂笑起來,“我本來以爲他是我的妹夫,而且我與麗質兄妹感情也不錯,就是看在逝去的母后份上,他們兩口子也會支持我,可讓我心寒的是他們竟然勸我,耐心等候就是,不必爭奪,尤其是麗質,她竟然說什麼要我好自爲之…..哼…..”

李承乾恨啊,他之前動過向李路借兵直接造反的打算,可李路兩口子不僅不答應,還讓李承乾好自爲之,更別提今天他兵敗的主因就是程咬金帶來的兩千堅昆精兵,一聽李二說起李路,他新仇舊恨一起涌過來了,“他要是真的爲我好,就應該呆在長安,安心輔佐與我,要是有他在,我能落的這般下場?”

李二看着癲狂的大兒子,一臉的頹喪,這個孽子,自己不求上進,反而把所有責任往別人身上推,就是李路真的留下了,要是見你爛泥不扶不上牆,人家一定會一走了之,李路多次裝神弄鬼,連遠在長安的李二都知道,他認爲李路是高人子弟,逍遙真君這樣的煉氣士定然傳授了不少法門,自己就算是人間帝王,他要走,自己是困不住的。

“算了,算了,朕真是後悔沒聽阿棧的話啊,以至於讓你釀成如今的大錯…..”李二越看李承乾越生氣,“你這逆子,你可知謀反的嚴重後果嗎你知道不知道朕還有你逝去的母后對你是有着多麼高的期望?朕每次看到你恣意妄爲,就忍不住和你的阿棧王兄比較,你比他小几年,又是天潢貴胄,可爲什麼你和他相差那麼多?爲什麼當初連他都誇讚你聰慧無比,是大唐的好太子,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說,你給朕說啊!”李二一連問了三個爲什麼,他頹喪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有些不忍心。

“您的後果,兒臣自然知道。”李承乾直說了後果,李二問的那三個爲什麼他一個也沒回答,反而臉面越發的冷漠。

“知道?你爲何還要勾結賊子,蓄意謀反?”李二氣急敗壞,就要拿腳上去踹李承乾,李承乾也不躲避,就在這時候李治和李泰突然出現在了東宮,李治上前抱住了李二,“父皇,父皇,稚奴求你了,放過大兄吧…..”李治拉住了李二,李泰卻在一邊看熱鬧,“父皇,大兄這是咎由自取…..”

李承乾看看來看熱鬧的李泰還有抱着李二大腿哀求的李治,他先是看向李治,“稚奴,你不必爲我求情了,我這是大逆不道,罪該萬死….你啊,還小,有些事情,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李承乾說完了就看向李泰,“青雀,我的好弟弟,你很快就要如願以償,坐上我的位置了,是不是很高興啊?哼,不是我小看你,要是你成了大唐皇帝,你定然拿那位阿棧王兄毫無辦法,就算他毫無反意,說不定也會被你逼反,到時候,呵呵呵…..”

“我,我哪裡覬覦你的太子之位了,都是你自己不知收斂,恣意妄爲,不聽那些鴻儒教誨…..”李泰被李承乾說中了

“挑撥?真的是挑撥麼?你不以爲你的某些話,別人不知道,好弟弟,要不要我替你說說啊?”李承乾雖然跪着,心事,不由得心中忐忑不安,他強自鎮定的說道,“你不要挑撥爲與阿棧王兄的關係……”但是看向李泰卻是一臉的不屑,“你說阿棧王兄不尊禮法,早晚會成爲一大禍害,不如儘早處之。你說阿棧王兄壓迫佛門是詆譭聖人….你還說阿棧王兄征討天竺是不義之舉,定然覆滅……”

“不,不,我沒有說過這些話,父皇,這都是大兄見事不可爲,給我身上潑的污水啊…..”李泰很聰明,他早就看出來李二很欣賞李路,所以他和李路的表面交情還算可以,但實際上他受那些不待見李路的勢力影響很深,也是一連十數年不停的給你灌輸某人是大壞蛋,就是個傻子也會被洗腦啊。

“你說沒說,你自己清楚…..”李承乾輕飄飄的說了一句,然後面向李二高聲說道:“兒臣是太子,本來呢並無太多奢求。可父皇您一直偏袒青雀,致使他驕橫自大,目中無人;他仗着您的寵愛,私下裡又蒐羅黨羽,處處跟兒臣過不去,不僅如此他還起了奪嫡的想法,看什麼看,我說的不對麼。”說道了奪嫡李承乾猛地看向了李泰,把李泰嚇了一跳之後才轉過頭來,面向李二繼續說道,“正因爲如此,兒臣才擔心自身難保,不得不行大逆不道之事,這才與自己心腹謀求自安之計。兒臣自知今日死罪難逃,不過心中一點也不遺憾。如果兒臣被廢黜處死,到時候立了青雀爲太子,這纔是兒臣的最大遺憾,兒臣將死不瞑目!”李承乾的話稱得上是發自肺腑。

李二的內心一波三折,他極力掩飾着自己有些尷尬的神情,怒斥道:“你,你這是狡辯,你這是一派胡言亂語!你這分明是在嫉恨青雀!”

李承乾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朕問你的三個問什麼,你爲什麼不回答?”李承乾不言語,不代表李二不會過問啊。

“呵呵呵,我的好父皇,你開口阿棧王兄,閉口也是阿棧王兄,他的話你聽了嘛?你給兒臣找的那些老師除了魏大人之外,有幾個敢拍着胸脯說自己是正人君子的?阿棧王兄說的一點不錯,他們從來就沒拿兒臣當回事,也從來就沒有拿兒臣的太子之位當回事,他們只會說教….你說要是他們自己也能做到他們要兒臣做得到的事情也行,可實際上呢?誰不知道這些人一個個都是沽名釣譽之人?”李承乾悲憤的說道,“要是魏大人不死,阿棧王兄也願意在長安輔佐兒臣,父皇你也不偏袒青雀的話,兒臣走不到這般境地….”

李二聽後木然了一陣子,然後大發雷霆,“說來說去,你還是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你這個逆子….你怎麼從阿棧哪裡學一點點好?”

“哈哈哈,我的好父皇,你給兒臣安排的老師有幾個不說阿棧王兄的壞話的?孔穎達是,張玄素是,于志寧和令狐德芬更是…..您說兒臣要是學那位阿棧王兄,他們能罷休嘛?”李承乾笑的很是悽慘,“要怪只能怪兒臣投錯了胎,成了您的長子…..”

李二無奈的看向在場的三個兒子,大兒子已經廢了,四兒子受儒門影響太深,他要是上臺,定然和西邊的那位女婿過不去啊,無論權謀還是軍政,李二都不看好自己的四兒子,至於九兒子稚奴年紀尚小,從小就體弱多病,還是個猶豫不決的主兒,再加上又是從小長在深宮之中,跟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的那位好女婿更是差了許多。

李二越想越鬱悶,都是婆姨是別家的好,娃子是自家的好,可到了自己這兒,怎麼就不靈驗了呢?李二現在陷入了深深的後悔之中,當初就應該不顧一切把那孩子留在長安,要是那樣的話,自己大兒子也許不會長歪,自己到現在也不用發愁,真的是糊塗了一時,遺禍一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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